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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再跟你有以后了。”
苏既明霎时变了脸色，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慌了神。
她不会是要……
刚上前一步，却见她往后一倒。
苏既明跟疯了一样冲上来，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白色的身影坠入海里，彻底消失不见。
……
“轰隆！”
一道雷光闪过云层，狂风呼啸，像是有人在悲号。
苏既明猩红着眼趴在栏杆上，脑袋一片空白。
这一切太快，快得不真实。
“沈……”
明明刚才沈月眠坐在身边，黝黑湿润的双眼安静注视着他。
怎么会跳下了大海？
这么大的浪，她会出事……
只要想到她会死，一种说不出来的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他趴在栏杆上，望着一片漆黑的大海从头冷到了脚底。
脑海阵阵晕眩反复提醒他，不能跳下去。
记忆中小时候被水淹没，濒死的恐惧翻沈倒海扑来。
苏既明脸色铁青捏着栏杆，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一道雷光炸响，海面上沉下去一抹白色的身影扯回了他的注意。
沈月眠！
不敢再拖延时间去想，他翻出栏杆猛地坠进大海。
下坠带来的失重感和恐惧感再次包围他，身子都麻了半边。
3秒后，冰冷刺骨的海水吞噬了苏既明。
海下就像无边的深渊，漆黑得像来到了地狱。
他顶着所有恐惧，在水下强行睁开眼，哪怕眼睛被海水涩得生疼，也拼命寻找那抹瘦弱的身影。
忽的一阵雷光爆闪，苏既明瞳孔紧缩看着远处的小白点。
仿佛忘记所有恐惧，他猛地蹬腿往她游去。
沈月眠……
距离越近，只要再靠近一点，他就能触摸到她了。
可是苏既明肺部的空气岌岌可危，口腔都是缺氧的铁锈味，都在提醒他来不及了。
肺部的刺痛和求生的欲望让苏既明动作慢了下来。
求生的渴望和被海水包围的恐惧感再次浮现。
他……快坚持不住了……
沈月眠面容柔和，头发散开在脸颊边，就像大海里的睡美人。
苏既明红透了眼伸手虚探她的身影，胸腔涨得发疼。
忽的一个抽搐，他口中呛进一大口苦涩的海水，就连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发抖。
哪怕他再想继续，手脚都发软无力。
黑暗袭来前，他连沈月眠的身影找不到了。
她沉下去了。
不……
冰冷的滋味在蔓延。
“好冷……”
为什么这么冷？
苏既明往前走，他的眼睫和发梢都沾着水珠，浑身上下都被打湿。
只是迷茫站在原地，心中空落落的。
“轰隆……”
他抬起头，皱眉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中刺痛一瞬。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水滴的声响。
吧嗒一声。
像是眼泪坠下的声音。
“呜呜……”
细细的哽咽声从身后传来，有些熟悉。
苏既明怔怔回头，看到沈月眠蹲在地上哭得发抖。
她的眼泪流下来，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沈月眠？”
他连忙走上前，却怎么也接近不了她。
苏既明慌了神，不停地去追，干涩着嗓子叫她的名字：“沈月眠，我是苏既明，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他叫了一遍又一遍，心头席卷的钝痛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也许是被他哽咽的声音打动。
沈月眠顿了一下，缓缓转头，露出无措的神情望他。
看到她怀中抱着的人，他骤然变了脸色，僵硬在原地。
痛苦的沈月眠正在抱着溺死的自己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