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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去捡那张卡，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流顺着发丝带走全身的暖意，她冷得牙齿都在发颤，无声红了眼。

“啪！”

浴室的灯被人关掉。

无边的黑暗包裹着沈月眠，她慌了神去拉门，却打不开。

濒死潮湿的窒息感顺着黑暗蔓延上脊背，小时候掉在井里的回忆席卷而来，扼住她的喉咙。

“别这样……求求你们别这样……”

无人应答。

她浑身发颤去拉门把手，滑腻冰冷的指尖怎么也抓不稳。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

尖锐的讥笑声传来：“以后离苏既明远点，林素心才是最适合站在校草身边的人！”

“村妇自觉滚远点！没皮没脸插足人家的感情，关你一次都算轻的！”

等到门被她拉开时，她险些窒息昏迷。

沈月眠带着哭腔趴在地上喘气，指甲都断开好几根，满是猩红的血。

室友俯视她浑身发抖的狼狈模样，拿起手机“咔嚓”一声。

“警告你别靠近苏既明，不然全网都会看到你‘火辣’的照片！”

说完，有恃无恐踹了沈月眠一脚。

“你再黏着苏既明，回来一次锁你一次！”

沈月眠强忍住心中的痛苦，却还是克制不住落下了眼泪。

最后终于上床时，她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

沈月眠闷头钻进被窝，拿出手机看着日历，眼泪无声打湿了枕头。

她没有家人和朋友倾述，也不打算告诉苏既明。

再忍忍，马上她就会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沈月眠用力抹了一下眼角，下意识点进苏既明的聊天页面。

她顿了一瞬，随即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身体的习惯真是可怕。

正要退出界面，手机嗡的一声，发来一张照片。

林素心只身穿着猫耳服饰，红痕遍布，靠在苏既明胸口。

而她嘴里，咬着一张纸条，上面写满72种姿势。

第71条姿势上，赫然打着红勾。

第4章

哪怕沈月眠再坚强，这一刻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白着脸看他光速撤回，补发一句‘乖宝，我爱你。’

这才明白上一世，被她特意在手账中标红的5点20告白，只是为了帮林素心遮掩找补。

被踹得抽疼的肚子不断翻滚，阵阵反胃。

沈月眠把手背咬出血痕，才压下抽噎声。

这夜，她的眼泪和窗外的雨一样，连绵不觉。

……

“该死的雨，天天下得烦死人了！”

舍友闹出的声响惊醒了沈月眠。

她望着泛黄的墙角等待舍友离开，才下床洗漱。

每一个动作都会扯到青紫的部位，刺痛难耐。

她披上一件外套赶去上课，却被学生们堵在教学楼门口。

“快看，最近热门的短剧燕导找上了林素心！”

“不会吧，我昨天才刷到他发博客说要找一个素人女生拍剧，听说池皊霰是千万级粉丝的白淮然！”

沈月眠不想去参与林素心的事，却被外面好奇的学生挤到了内圈。

就连帽子都挤掉在地上，不见踪影。

“这位同学，你有没有兴趣演戏？”

周围响起阵阵抽气声，目光纷纷落在发丝凌乱的沈月眠身上。

林素心注意到燕导明显兴起的神色，险些维持不住脸色：“燕导，她没有演员的经验，您不会在开玩笑吧？”

燕导摆摆手：“外形非常合适，气质也不错，反正都是演学生，我觉得很好！”

话毕，有人小声鄙夷。

“长得好看就是好啊，什么男人都能勾到。”

“是啊！苏既明肯定就是被她这样勾引的。”

沈月眠指尖泛白，不等面前的导演继续劝说，摆手道：“抱歉，我学业很紧没时间。”

燕导却露出了更感兴趣的神色。

“就是这样，完全是剧本里沈月眠角的性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片酬绝不比明星低太多……”

一旁的林素心直接红了眼眶，正要开口，苏既明的声音骤然响起。

“怎么回事？”

林素心的眼泪先一步掉了下来，望着他的目光委屈万分。

“我没事的，月眠姐也不是故意说那些话骂我……”

不等沈月眠开口，苏既明敛了眉眼扫她一眼，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刚才月眠说了哪些不对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看似他在护着自己，可话里话外都在意指是她犯了错。

沈月眠紧了紧衣角，抿唇望他。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

“听话。”苏既明皱眉打断她的话，又缓和语气安抚道：“知道你性子倔，我不怪你。”

沈月眠顿时僵在原地。

林素心抢先一步带着哭腔道：“虽然月眠姐姐没有家人教她，可她也不能一点责任心也没有吧？”

她面上委屈，可带泪的眸子下却是妒恨。

唏嘘声从人群传来，打量的目光不断。

身上隐隐作痛的伤，远没有心口十分之一痛。

沈月眠面色苍白，眼眶通红，泛白的指尖都在发颤：“不认错，就代表没有家教吗？”

苏既明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他语气中的维护，沈月眠只觉得恶心。

不愿待下去，她强压下不适转头就走。

坐到教室里。

同学们的议论声就像苍蝇一样嗡个不停，异样的眼光投在她身上。

沈月眠心中一颤，心底涌上一股不安，却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做错了。

忽的，几张打印纸甩在地上，全是昨晚室友拍的照片。

沈月眠顿时红了眼，抖着手去捡，却听到周遭全在笑。

“听说沈月眠缺钱的很，果然是勾勾手指就能上的货色！”

“这种人怎么会被少爷看上的啊？搞笑吧？！”

一句句嘲讽像一把凌厉的尖刀，将她的胸膛重重划开。

沈月眠把照片攥成一团，站起身颤声解释，却没人在意她说的话。

麻木间，她撞进后排舍友嘲笑的目光，浑身发冷。

“砰！”

踹门的巨响打破了喧闹。

下一刻，苏既明把她扯出教室。

原本以为她对他不会再有任何期待。

可炽热的温度顺着苏既明的掌心传来，她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紧接着，他脚步一停，一把甩开她的手，面色冷峻不近人情。

“沈月眠，你没有羞耻心吗？跟我在一起还要去下海？”

她僵硬在原地，直直对上他嫌恶的黑眸。

冷意一路蔓延至沈月眠的心脏，哪怕早就对苏既明失望，还是心如刀绞。

“沈月眠，你变了。”

苏既明拧紧眉厌恶的扫她一眼，眸子冷下来。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恶心了？”

短短一句话就让沈月眠哽住了喉咙，心凉到麻木，失去所有解释的力气。

良久，她疲惫开口。

“那我们分手吧。”

第5章

话才落下，乌云密布的天空也响起一阵闷雷。

苏既明顿时变了脸色，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他俯身扣住她的下巴，脸色沉下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在这里嘴硬不如学别人说点好话！”

沈月眠垂眸：“跟林素心学吗？”

“那你去找她当你的女朋友好了，两全其美。”

话音才落，极少动怒的苏既明气笑了。

“总去怪林素心干什么？难道你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他抵她在墙上，动作变得粗暴，语气沙哑得可怕。

“除了我，谁会愿意要你这样的下海女？！”

‘下海女’三个字，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刺入沈月眠的心脏。

她红着眼推开他要走。

苏既明被她的动作刺激，眼眶猩红一片，一把将她按在身下。

“好，你不是缺钱吗？”

他扯开钱包，把银行卡甩在她脸上。

“五百万足够把你这样的女人玩到烂了！”

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响，她拼命挣扎起来，说话都破了音。

“不要！住手……”

他冷脸抽出皮带勒住她的手，丝毫不顾这里是教学楼后花园就继续。

皮肤裸露到空气的一刻，沈月眠的眼泪崩溃流下，唇瓣咬出了血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几个小时后，单方面的凌迟结束。

沈月眠满身狼藉蜷缩在角落，分不清此时是身上的伤口疼，还是心脏更疼。

苏既明看到她麻木的双眸，顿了一瞬。

他正要伸手抱她，外套里的手机拼命响了起来。

苏既明正要挂断，却在瞥到来电人‘素素’时，指尖一顿。

他拿起外套盖在沈月眠身上，伸手抚她的发，就像刚才施暴的人不是他：“乖宝。”

“我只是太爱你了，才冲动了，以后你乖一点好不好？”

“别再说分手了。”

一个‘爱’字，就能变成施暴的借口吗？

沈月眠含泪避开他的手，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苏既明眸色一沉，手机再次响起。

他烦躁起身，去拐角接电话。

她听到他喊了声‘乖宝’，只恶心翻涌。

沈月眠扔掉他的外套和黑卡，压下胸膛翻滚的痛苦踉跄起身。

赶在同学下课前回宿舍。

一遍又一遍把皮肤搓得发红破皮，又把手帐上有关苏既明的名字全部涂黑。

眼泪模糊间，她在空白页写下：‘苏既明，我永远不会再爱你’

颓然趴在桌面哭得一塌糊涂。

两天后。

雨一直没停，狂风夹杂着水汽狠狠拍打着她。

沈月眠咳嗽着走到往日打工的餐馆，一个人影突然扑了上来。

“就是你故意用过夜柠檬做的饮料！害得我小孩食物中毒！”

一只粗糙的肉手手撕扯着沈月眠的头发：“你这个贱人！”

来不及惊惶，一个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痛得她半边脸都没了知觉。

可她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蜷缩在满是雨水和灰尘的地上：“不是我……”

“打人了——”

“有人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