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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文稿很少，大多是录影带，上面贴了个标签，写着“启蒙”。

云生：“……”

他看穿了她的表情，解释道：“别小看动画片，里面的单词都是最基础的，发音和语速会比老师给的听力材料更适合初学者。”

云生点点头，颇有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你以前学英语的时候，也是靠这些吗？”

祁言川看了她一眼，老实说：“不记得了，好像是我妈用来做胎教用的。”

他的英语是小学时期的每个长假在国外旅游游回来的。

云生无话可说。

拿完东西了，她没理由再久留。祁言川看起来不是那种会留人喝水的类型，更何况她脚上还踩着他家里唯一一双拖鞋，怪不好意思的，于是云生捧着那些录影带，开口道：“那我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很近的，”她摆摆手，“你看我刚才跑下来，都没几分钟。”

祁言川说：“那我送你下楼。”

“那更不用了。”她还不至于迷路。

“楼下要刷脸才开闸。”

“……好吧。”

结果到了楼下，云生走在前面，感应门识别到人就开了，根本不用祁言川来刷脸。

云生回头，“你……”

祁言川挑眉看她，好像在等她问。

云生咬牙道：“你耍我？”

“没有啊。”他笑，“记错了。”

刚才从大门进来确实是要刷脸，云生勉强接受他这个理由。

不过她越想越觉得奇怪，边走边问他。

“刚才在你家你是不是就在耍我？其实这些东西就在卧室里。”

害她跟小尾巴一样跟着他转来转去！

见她眼睛里闪着火苗，祁言川不答反问：“重吗？我来拿吧。”

云生这才发现，走着走着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云生赶紧说：“你快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祁言川却说：“送都送了，也不差这几步路。”

啊，老是欠他人情。

云生望着几乎看不见星星的天空，心里长吁短叹。

两个人并排走，沉默了一会儿，祁言川突然开始说起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发录影带的时候不要只跟着读，而是要去纠每一个单词的发音，听清楚连读的时候要吞掉哪些音节。

云生对这种话题总是格外上心，于是听的也很认真。

到家门口了祁言川还没讲完，他故意把话吞下去，换来她急促的追问：“然后呢？”

“明天再告诉你吧。”

他看了看表，摆出一副时间很晚了，自己要回家的样子。

云生也就不好意思再开口，只说好。

“明天中午吗？”

她恐怕要陪莫灵吃饭，再放好友鸽子的话，估计要被怀疑“移情别恋“了。

祁言川却说：“早上。”

“啊？”

“一起上学吧，坐地铁比开车快。”他说，“我还有很多方法可以教你，也可以及时纠正你，还可以督促你。”

云生愣愣地看着他陈列出两个人一起上学的优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句话上掉拍了。

祁言川却在此时弯下腰看她，两个人的眼睛对着眼睛，太近，反而无法参透对方的思绪。

他却有种志在必得的自信，又问了一遍。

“嗯？”

有风拂来，云生被吹得抖了个激灵，脑子好像也被吹醒了。

她好像，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

*

陈之炆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祁言川正在回家的路上。

短短几百米，他走了十五分钟。

朋友问他在干什么，怎么旁边那么吵。

是夜深了，秋风大肆侵略城池地在呼啸。

他突然想起周词琛的话，和后知后觉的谎，答道：“我在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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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更吗今晚

云生宝宝太单纯了www

睡了

车厘子宝宝，你是我的精神食粮

么么哒

明华不养闲人

云生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拎着书包走到家门口，没看见陈叔把车开过来才想起昨晚已经征得池云深的同意了。

但是她当然没和姐姐说自己是和祁言川一起上学，只说坐地铁感觉更方便一些。而且她也该认认路了，总让陈叔接送太浪费人力资源。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原因，云生没去细想。

她走到昨晚的斑马线路口，祁言川已经在那里了。

正是清晨，慵懒的阳光落在树梢，也落在那道颀长的身影上。近来入秋，天气有所转变，他换上了秋季校服，宽阔的肩膀将长袖毛衣撑开，衬衫领下的 v 型设计贴着胸膛，包裹出漂亮的线条。

云生的脚步不自主地放慢了，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

“早上好。”

祁言川手里拿着本小册子，不知道在看什么，被她一拍才反应过来。

“嗯。”

好冷淡。云生心想，不应该也和她说早上好吗？

两个人往地铁站走去，路上，祁言川好像才想起来：“你吃早饭没有？”

“我一般在学校吃。”

她每天都学习到很晚，早上起不来。

“学校的早餐可不怎么好吃。”

“那没办法，”她垂头丧气地，“我想多睡一会。”

祁言川便说：“我给你带吧。”

“嗯？”云生懵了一下，“你不是一个人住吗？你自己做早饭？”

他说：“因为我起得来。”

云生原本想夸他可真是个大好人，结果祁言川回了这么一句，她想说的话又恨恨地咽了下去。

到了地铁下，人还不是很多。这边主要靠近学校，离早高峰的上班族有一些距离，是以比较空旷。

祁言川一直在看那本小册子，云生便拿出耳机来听听力。

国际部连书面作业都是全英，她光靠吃老本根本不行，学得很吃力。特别薄弱的口语已经占据了云生大部分的时间，其他的不足就只能通过零碎的时间去弥补。

等上了地铁，云生就开始拿题出来做了。

祁言川摊开掌心，朝她递了递。

“什么？”

“耳机也给我一只。”他看起来太坦然，“我也想听。”

云生不疑有他，把左耳摘下来给他。

一根线连着两个人的心跳，隔着机械化的英语朗读，没有人识别得清楚。

祁言川的视线落在她的笔尖，在她写下选项的时候，笑了一下。

云生听得很清楚，比开始答题的那声“叮咚”还要清晰，她心里一紧。

其实这道题她并没有那么十拿九稳，原本就在 a 和 c 之间摇摆不定，现下捕捉到祁言川的反应，云生犹豫一下，惴惴不安地改成了另一个答案。

地铁在播报下一站的时候，她刚好做完 part a 的第一道大题。还有五分钟就到学校了，只能做到这里。云生暂停了听力，去对答案。

结果那道题的答案，就是她一开始选的那个！

云生肠子都悔青了，龇牙咧嘴地看向祁言川。

他的表情很无辜，眼睛甚至微微放大，像是在问她：怎么了吗？

“……”

云生问他：“你有选答案吗？”

“有，你帮我对一下，accab。”

“……”

“有错吗？”

我恨你们这些英语好的人！

出了地铁往学校走的路上，任由祁言川在后面怎么叫她，云生都只一个劲地往前走。

快到校门的时候，祁言川突然问她：“学生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生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等待她决定。

她蓦地反应过来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云生双手合拢，先是说了句对不起，才斟酌起拒绝的词句。

“现在的课我跟不上进度，所以需要大量的学习时间……如果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