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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地往外冒，好似要把他淹没。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多日未见的思念和愧疚掺杂在一起，让他想要把那个纤细的身影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如过去那样。

忍不住，向前了两步，低声的喊着她。

“窈窈……”他的眼中含有许多复杂的感情，痛苦的声音让人感同身受。

可是林岁窈没有任何反应，看他好似陌生人。

他慌了，哀求的看过去。

“窈窈，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没有弄清楚真相就利用你想要报复林阿姨，我不应该伤害你，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林岁窈还是那样冷淡，既没有怨恨，也没有喜悦，轻轻地点头。

“我知道了，但我已经不在乎那些了。时间快到了，我该去宴会厅了哥哥。”

陆厌辞的心一沉，好似被刀割过，脸色也变得苍白。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爸对我动用了家法，我也向林阿姨磕头道歉了，我想弥补你，窈窈。我想跟你说，以前我确实想要报复你才和你在一起，但是在这八年中我已经彻底的爱上你了，窈窈，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跟爸妈说，我们别去联姻了，我们私奔，我们去兄妹能结婚的国家，以后我会用一辈子来爱你的。”

男人的眼眶红了，声声切切，楚楚可怜，好似下一秒就要为她落下眼泪，可是太迟了呀，我早就不爱你了，为什么你听不懂呢？

林岁窈没有回答那些话，就只是看着，平静的眼中，找不出一丝对他的爱意，甚至连恨都没有。

“哥哥，今天是我的订婚宴，你是打算在这种场合下放出我的床照视频，让我，让苏家，都被嗤笑吗？”

男人的心像被狠狠攥住般喘不过气，他的声音颤抖着，一点点靠近自己心爱的人。

“不是…我不是，我知道我做错了，窈窈，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会弥补你的，我会好好爱你…”

她近在眼前，宛若他的救赎，陆厌辞跪在她的面前，一把将林岁窈抱进怀里。

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了挽回心爱的女人低声下气的跪着，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上去，好让她看清自己的真心，里面全是悔意和痛苦。

可是林岁窈不需要了。

她再一次叹气，语气毫无波澜，就像陈述一个恒古不变的事实。

“哥哥，我要走了。”

那具柔软的身体不再如记忆中那样温暖，反而将他刺得鲜血淋漓，可是陆厌辞不愿意放开她，颤抖的声线中带上了哭腔，温热的眼泪湿润在华丽的礼裙裙摆上。

“窈窈，别走…别走…”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抱紧了面前的人。

林岁窈看着他，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刚才她一直坐在椅子上，陆厌辞还没发现她的双腿已经恢复了。在灯光下，林岁窈残忍的说出了最后的话。

“你看，哥哥，我的腿已经好了，你留给我的痛苦都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挡着我了。”

男人面色惨白。

第二十三章

“不，不…窈窈。”

他还想扑过去，抱住自己心爱的人，他害怕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就在陆厌辞快要碰到林岁窈的时候，一个人推开了门，扯着他往后拽了几步，往林岁窈护在了身后。

他刚想发怒，就听到林岁窈惊喜的声音。

“言寒，你怎么来了？”

他才惊觉原来这就是要跟她结婚的人。

“听说你哥哥来了，我来接待一下。”

谢言寒虽然说话礼貌得体，但语气丝毫没有温度，像冰块一样扫过旁边的陆厌辞。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是你先把她弄丢的，现在就不要这么丢人的再找过来了。”

他愤怒着握紧拳头，冷着脸色吼出来。

“这是我跟窈窈之间的事！你给我让开！”

谢言寒毫不退让，站在林岁窈的身前。

“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人，陆厌辞，你算什么东西？自以为是的伤害了她，现在又不要脸的来要原谅，你当她是什么，你的玩具吗！”

陆厌辞面若冰霜，几乎愤怒到了极点。

凭什么才出现半年的人就敢这么评价他？

“我告诉你我算什么，我是窈窈的哥哥，我是她的爱人，我们相爱了八年！我和窈窈才是会在一起的，我们以后会结婚，会生子，一辈子都会幸福，我们会…”

“够了！陆厌辞！”

林岁窈猛地开口打断他。

她抬眸，眼中是好笑的嘲讽。

“我们早就结束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在一起？你利用我，报复我，伤害我，甚至还想用那些视频羞辱我，让我身败名裂，永远抬不起头，你凭什么和我谈一辈子？”

“念在爸爸妈妈的份上，我愿意喊你一声哥哥，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还会有以后？陆厌辞，醒醒吧，我不可能原谅你的。”

女人的话如同一把刀，插进他的心中，浇灭了他所有的斗志。

刚刚还吵得凶狠的男人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只有面对林岁窈的时候，他才会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红着眼眶低头哀求。

“窈窈，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会改的，我会弥补的…”

林岁窈垂下眼，眼中无悲无喜，给了陆厌辞最疼的一刀。

“而且言寒很好，比你好，我喜欢他。”

“轰”地一声，好似有什么在心中崩塌。

陆厌辞不敢置信的看着，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颤抖着，仿若随时都要倒下去。

他的眼神那么可怜，落在林岁窈的脸上，好像要找到一个答案，可是对方却牵着谢言寒的手，与他错开走向门外。

这一刻，他的心好像是死过了一遍似的，就这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直到听到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他才痛苦的嘶吼着，发疯似的跟上去追赶。

但他忘了自己是在马路上，下一秒陆厌辞就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出去，狠狠碾断了双腿。剧痛让他低吼，但更痛的还是心里，他无力的看着已经没有背影的那辆车，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半年前的林岁窈。

她那时也是这样出了车祸，被压断了腿，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就已经知道是自己计划了一切？

他在血泊中捂住自己的脸，流下了眼泪。

第二十四章

“哥哥，好痛啊，我的腿……”

女孩哭泣的声音盘旋在他的脑海中，陆厌辞猛地坐起来，脸色苍白。

他又做噩梦了，自从回到国内，失去了双腿，他便总是沉浸在过去。

他的兄弟们过来看他，陆厌辞拒绝了他们的帮助，自己挪动着身体，扶着床头，艰难地坐到轮椅上。

今天是他和苏晚璃的结婚日。

“阿辞，你真的不去治腿吗？医生说还是有希望痊愈的。”推着轮椅的一个人忍不住说道。

陆厌辞摇了摇头，神色疲惫不已。

“这是我还给窈窈的。”

“但她的腿已经好了，你没必要…”

“是我欠她的。”

他冷冷地说，便没有人再劝阻什么了。

保姆和管家忙碌在他的身边，帮他打理造型，换好衣服，掩去他脸上的疲态，最后由陆父推着他来到盛大的婚礼现场。

苏晚璃已经穿着婚纱在等他，即便陆厌辞失去了双腿，陆家犹豫的说可以解除婚姻时，她也没有同意，因为她说过会等他。

“阿辞，我们终于走到这一天了。”苏晚璃笑了笑。

今天的她格外美丽，在灯光的闪耀下好似公主一般，陆厌辞勉强的笑了笑，牵住她的手。

“是啊，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你喜欢的布置，我终于实现了。”

女人笑而不语，脸上有几分红霞。

婚礼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切都按照计划那般顺利。

苏家人在鼓掌，陆父和林母也在鼓掌，可陆厌辞却觉得自己浑身麻木，失去了思考和灵魂。

司仪兴奋地说着隆重的誓言。

“苏小姐，你愿意一辈子都爱陆先生，和他不离不弃吗？”

苏晚璃没有犹豫，立刻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陆先生，您愿意一辈子都爱苏小姐，和她相守一生吗？”

陆厌辞笑了笑，同样说出答案。

就在他侧头的时候，突然看见林母拿着手机，正在看什么，出于隐秘的好奇，陆厌辞探去了实现，随即失神。

原来今天也是林岁窈结婚的日子。

他看见视频里的人穿着白色的婚纱，带着浅浅的笑，美得不可方物，眼中的幸福快要溢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

他的身体颤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谢言寒一起走上了红毯，在祝福下拥吻，脸色瞬间苍白无比。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要让窈窈嫁给别人，可现实中的情况，他只能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克制住内心的激动。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样残忍又向往的画面，继续和苏晚璃举行完仪式。

随着戒指戴在女人的手上，苏晚璃俯身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轻声开口。

“阿辞，你还是忘了，我以前说过想要的结婚现场并不是这样的，我喜欢蓝色的花束，粉色…是林岁窈喜欢的吧。”

温热的眼泪湿润他的脸边，陆厌辞猛地转头，才发现现场全是林岁窈喜欢的东西。

她喜欢的花，她喜欢的装饰，她喜欢的风格，唯独新娘并不是她。

陆厌辞的心里仿佛被刀狠狠扎过，难以呼吸，他很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有眼泪流下来，苏晚璃也流着泪看他，嘴边是淡淡的笑。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