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篇小说赵南缃凌恒小说(楚宫春色)已更新+无删减(赵南缃凌恒)无广告
水加多了那磨汁稀得无法直视,一个高门贵女竟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言语轻浮,行事无状,养成这种性子一定有原因,可陪嫁的贴身婢女偏没一个自小服侍的。”
换句话说:无法探得那女人过往。越王越想越觉有问题。
沉思间察觉到窗外有动静儿,转头就见有个小脑袋扒在那儿,一双大眼睛偷偷窥探着他。
“赵令颐,你是要偷袭本王吗。”
见她抿了抿唇,面带怯生,越王朝南风交代了句继续追查后让人退了下去。
“我这两日很忙,没多余精力处理旁的事。”越王拿起桌上卷宗翻看着,“你可以问问我吃饭没有,辛不辛苦之类。”
一上来就把她想说的话堵死了,令颐知晓这定是猜到了自己来意,于是低头哦了声便转身离开。
这就走了?越王没好气,果真不帮忙就不配被搭理。
一声站住,令颐立即停下脚步折身返回。
瞧着女子行云流水的举动,连贯得没有一丝卡顿,分明是料准了他会留人,合着刚才她是故意离去的,就等着他主动开口。
越王窝火:她是懂拿捏的。
丢下手中卷宗,冷冷道了句有事直说。
“太子薨世,待丧仪完毕后东宫的人定会被遣散,我想知道我妹妹会被如何安排。”
越王对此不意外,就知道无事她不会主动前来,更料到她会问这个。
在楚国,天子驾崩后妃嫔们安置规矩:膝下有子的可随儿子王府居住,生育过女儿的也算为皇家开枝散叶,可在宫中养老;无儿无女的则要剃度出家,为天子守身祷告。
“父皇以天子之礼为太子下葬,依惯例,你妹妹十有八九会被安排出家。”
令颐听的焦急,“妹妹还那么年轻,遁入空门实在……”
说着又小心翼翼看向男人,轻声相求道:“可不可以打点下关系,重新为她安排个好去处。”
“你还真不客气。”

越王嗤嗤笑着,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可以啊,我不介意把人要过来,你们姐妹共侍一夫。”
南缃做过太子的人,怎可能再改嫁对方兄弟,知道这人是故意的,他还有心思说闹话,这让令颐有些气恼。
“我朝有礼制,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做此事。”
收起谈笑,越王语气淡淡,“我又为何要帮你。”
令颐诚恳道:“我知道是给你添麻烦了,你若不肯帮忙我没资格怨恨,若愿意帮忙我会感激你。”
“至于有没有能力做此事,毕竟太子不是天子,伺候的女子不照后妃那般安置应该也能说过去。”
看对方脸色不错,令颐继续道:“太子已故,谁人都知你日后身份,就当是自己得了……”
得了势心情好,给别人些恩惠。
后面话令颐没好说出口,适时闭上了嘴。
可心明眼睿的越王怎会听不明白——她是在暗讽他窃喜太子病逝吗?
男人当即变了脸。
他承认自己对皇位有野心,也承认太子的死给他腾出了位置。
中宫没有嫡子,他与太子都是庶出,二人皆天资聪颖,出身和才能伯仲之间,作为皇室最耀眼的两名皇子,人人都知下任君王必出自他们两人之间。
在皇室这种地方,这无疑让兄弟俩感情变得微妙隐晦。
他不记得这种感觉是从何时开始的,仿似自懂事起便存在,久而久之,兄弟两人间便形成了一种不言而喻的潜在竞争。
他也想过,这也是因自己对皇位执着才如此,否则也可像与世无争的明王一样与众兄弟亲密友爱。
可,他偏就生来对皇位有野心。
他清楚自己的心,更会争取自己想要的,但从没为此不择手段过,他会努力做到最好,努力博取父皇看重,向世人证明他配得上那个位置。
第40章噩耗
太子胜在年长,且明朗的性情比冷峻的他讨喜些,更易赢得人心,最终储位落在了对方头上。
却不料后来遭遇变故受伤病弱。
可太子从受伤到薨世又非他所为,女人这话弄得好似他小人得志似的。
怒气下越王砰地站起身,伸手从令颐腋下穿过,一把将人提起拖抱进窗子。
令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坐在书桌上。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伪君子小人吗!”
上次被她冤枉陷害赵家一账还没算,今个儿又如此,越王脸色铁青。
见女人面容痛苦却又紧咬着牙关不吭声,这才察觉自己攥着她肩膀的手力道重了。
收回手,越王冷声提醒,“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话刚落就听到扑通一声,只见女人利落地从桌上跳下跪在地上。
“求王爷出手相助。”
令颐动作快得没有一丝犹豫,越王看的愣怔。
原以为她会艰难挣扎上半日,最后再忍屈含泪地恳求,不想却是如此,越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令颐腰板挺得笔直,看对方的眼神澄澈坚定,南缃是她的嫡亲姐妹,求人算什么,就是豁出去也得为妹妹争取。
见越王不开口,令颐躬下身准备磕头,还没扎下脑袋衣领突然一道力量,跟只小鸡似的被拎了起来。
越王火冒三丈,这女人是成心气他吗,该说她听话乖顺还是专往他肺管上戳?
可偏求人之言出自他口,又无法指责,气来气去最后咬牙丢出句没出息。
令颐听在耳里却不在意,她不要出息,只要帮妹妹。
那双蝶翅般的双睫在暖烛下闪着晶莹的光,伤势初愈的人较先前更为消瘦,小脸尖尖,苍白的似水中清透白玉。
越王忽的有些后悔方才话,他没想难为,只是不善表达感情的他习惯了冷言冷语,尤其对于眼前女子,更不知该以何种方式与她相处。
不论赵家是否如她口中的被冤,被拒婚一事让他成了笑话总是真。
他对此并非不恼不怨,但也知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与弱女子无关,不该迁怒于她。
可不论和她有无关系,外界的议论偏是把二人绑在一起,让他挣不开脱不掉。
想关切可低不下头,不屑一顾却又做不到,这种复杂关系下让本就不擅同女子相处的他更加无所适从。
直到那碗银耳莲子羹出现,仿若两人间终于有了破冰曙光。
可事后她一心求死的态度又让他陷入挫败迷乱。
眼看那张凄美的脸渐渐垮了下去,越王心一紧,一句我会考虑脱口而出。
令颐心头一喜,感激地点着头,暗淡的双眸终于有了光彩。
而越王说完又觉自己没出息了,他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她左右心意。
可转念又想,她一个失了家的弱女,在这偌大的世间除了他还能求助依靠何人,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会求到他跟前。
再看到那双闪着泪光的笑眸,越王心尖柔软,只要她开心就好。
寒风吹进房间,越王陡然回过神,抬手将窗子关上,道了句时候不早了准备休息吧。
看着他朝床榻走去,令颐知道,今夜怕是不可能避免地重演那晚之事,心情复杂的人双手来回绞着腰间衣带。
可为了帮妹妹她必须顺承对方,小手揉搓了半晌,迈出步子跟了上去,心底默默给自己打着气,伸手去帮他解衣襟。
越王一愣,只见面前人一副慷慨献身之态,他纳闷儿地打量着她,“你想干什么?”
令颐不明白他何意,衣襟上的手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服,服侍你就……寝啊。”
这不是他的意思吗?
“你想什么美事!”
以为女子是要讨好逢迎,越王板着脸朝她斥责,“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娱乐,你是要置于我不忠不义吗。”
救妹心切也不看看时候。
再想到刚才的许昭妍,越王郁闷:这些女人怎么一个个的都想睡他。
令颐懵懂地眨着眼,“方才是你自己说的,说准备休息。”
“我说休息,可有说让你留下吗?”
令颐双手灼烫般背到身后,脑子里思绪纷乱,反复回想他当时之言,随即小脸刷地一红,为自己领会错意羞愧窘迫。
可也不能怪她啊,这人那会儿言行分明就是……换谁谁能不误会。
再抬头时果然看到男人眼里闪着丝好笑,令颐没好气地辩解,“可你也没说让我离开啊。”
他哪怕说个他要休息了也好,自己也不至于曲解。
双臂环在胸前,越王似笑非笑,“那你既然这么想留下本王也没意见。”
令颐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越说越乱,羞恼的人落荒似的逃离了房间。
回想着方才的人和事,那张羞恼又委屈的脸,越王低笑了两声,褪下外衫,准备唤人备水洗漱。
“就是你没说清楚!”
跑了的人不知何时又返了回来,立在门口又羞又愤地控诉着,“自己表述不清还赖我。”
想到男子戏谑的眼神令颐就不服气,弄得好似她上赶着想占他便宜,发狠般跺了下脚,蹭得又跑了开。
越王却不恼,嘴角始终挂着笑,他倒喜欢看她发火动怒,好过那副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