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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都被难以抵抗的蛮力制住，她牙齿用力，狠狠咬住了在口腔里作乱的东西，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男人发出了明显的闷哼声，然而并未停下也并未退出。

　　似乎硬了心要和她对抗，要她再次臣服。

　　岑蓁身体被弄的没了力气，也忽然疲倦得不再反抗。

　　她被男人腾空抱起，一边接吻一边直接压在了客厅的羊毛地毯上。

12

　　衣物在意 乱 情 迷间逐渐被解开散乱着，luo露的皮肤接触到空气发了个抖，又迅速触碰到另一具温热的身体。

　　后背在柔 软的地毯上摩挲着，干涸的泪意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

　　她记起第一次被压在这里时，地毯磨得她后背发红，哑着嗓子抱怨了好久又被人搂在怀里哄着，然后第二天这里就换成了柔 软的羊毛地毯。

　　岑蓁在身体的欢愉和心理的悲凉中，觉得自己又哭又笑，现在肯定很难看。

　　她又忽然想起方才电话里岑晰温和的声音，叫她好好工作注意休息，顺利回来，想起他在婚纱店落下的克制的吻，想起他所有的体贴和照顾，以及长久的守护和孤注一掷的告白。

　　愧疚，痛苦，自厌，不知多少的负面情绪翻涌上来，要将她压垮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飘在洋面上，随着波浪起伏，即可就要翻身溺水窒息。

　　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肩，粗喘声响在她的耳畔，一记闷哼后他推出少许，在看见岑蓁的脸后猛地浑身僵住。

　　而岑蓁在恍惚中蓦地撑起身子，绵软的手臂扒过茶几旁的垃圾桶。

　　她低着头，被汗湿的长发垂着，细瘦的指头有些颤抖，其上的钻戒刺目。

　　干呕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

　　她吐了。

　　胃里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吐不出来什么。

　　可岑蓁扒着垃圾桶克制不住地干呕了很久，好像要把胃酸都吐出来。

　　虞琛看着她，面色惨白。

　　两个人的脸色一时之间竟比不出谁更差一些。

　　嘴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脸上糊了很多眼泪，岑蓁颤着手指抓过凌乱的衣物拢在自己身上，遮住那些凶狠的痕迹。

　　原来还能更糟糕，她稀里糊涂地想。

　　“你就那么恶心我？”

　　虞琛开口了，嗓音低沉又嘶哑，如同被刀割过一般。

　　岑蓁漂亮得像玻璃珠的瞳孔很缓慢地移过来，定在他的脸上。

　　“不，”她的声音轻得好像一落在风中就消散了，神情麻木又冷情，“我是恶心我自己。”

　　恶心自己明明已经作出了选择，却还是抵抗不了，恶心自己都准备结婚了，却对着前情人张开了腿。

　　难道她在过去的九年里对虞琛形成了奴性吗？只要他勾勾手给点假意的柔情，她就趋之若鹜。

　　岑蓁你怎么这么贱啊？

　　虞琛眼睁睁地看着岑蓁原本如人偶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难以自制的痛苦。

　　泪水在眼眶摇摇欲坠，好像岩浆一样，落下的同时在虞琛的心脏上烧出无可覆灭的窟窿。

　　他听见岑蓁细小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你和，林郁可，成双入对，我也要结婚了，我都试婚纱了，婚纱你知道吗？我都下定决心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我错了行吗？我不该烦你那么多年，认不清好歹，我放弃了我错了，你放过我不行吗？”

　　岑蓁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哽咽和抽泣声，充斥着不解和绝望。

　　她真的不懂，明明一切好像各自回到正轨上了，虞琛对她的消遣，她对虞琛的感情，都结束了，为什么她又躺在了他的身下，在对她的未婚夫说谎后。

　　虞琛背叛林郁可，她背叛岑晰，他们一样的肮脏，屈从于欲 望。

　　“我和林郁可是假联姻。”

　　有泪滴悬在岑蓁的下巴上，虞琛的手指动了动，不敢去擦，只是接着说：“我们是合作关系，没有感情。”

　　“再过段时间，她就会向我退婚。”

　　他用混沌的脑子尽力组织着语言，以为岑蓁听到这话能开心些。

　　然而对方只是表情木然，好像并没有在听，半晌她开口道：“所以呢？”

　　出乎意料的反应令虞琛哑然片刻，“所以，所以你没必要在意她......”

　　“到头来，你还是谁也不喜欢，没有感情。”岑蓁喃喃自语。

　　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虞琛，又说些他恨不得捂住她的嘴的话。

　　“你是假的，但是，我是真的啊，”岑蓁的眼睛疲倦地眨动，身体慢慢歪下去，“我都是真的......”

　　“从来都是......”

　　她睡着了。

　　在这时虞琛才敢用僵硬到发麻的手将那具纤瘦的躯体拥在怀里，脑子里不断想着岑蓁的呓语。

　　想不清她说的是结婚，还是其他。

　　也想不清他们的未来。

　　只觉得怀里的人怎么那么轻那么瘦，骨头硌得他生疼，一用力就会散架。

　　“我不会让你结婚的。”他咬着牙，眼底尽是偏执。

　　“你是我的，我不放过你......”

13

　　一觉醒来，岑蓁忽然温顺地接受了自己被囚禁的事实。

　　虞琛不知道为什么也整日闲下来，陪着岑蓁一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们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窝在沙发上看些电影，在阳光房里看书。

　　然后拥抱，接吻，做 爱。

　　虞琛的吻不再暴力，岑蓁也不再反抗。

　　他们缠 绵悱恻耳鬓厮磨，恍若一对心意相通的幸福恋人。

　　他不提为什么关着岑蓁，她也不问什么时候出去。

　　有时候岑蓁出神，觉得好像是在那段，不知道能不能称作恋爱的几个月里。

　　只是那时候岑蓁的左手晚上没有监禁环，右手的无名指上，也没有钻戒。

　　那时候的他们还会说些亲密情话，无论真心假意。

　　林郁可解除婚约的那天，岑晰打来了电话。

　　“蓁蓁，工作忙完了吗？什么时候回国？”他的声音温和得没有异样，带着盈盈笑意，“礼服都送到了，你穿上肯定很漂亮。”

　　而彼时的岑蓁被压在床榻上，瞳孔失散大脑昏沉。

　　手机被搁置在一边，外放的声音从听筒清晰地传入两个人的耳朵里。

　　岑蓁在变轻的动作里清明了一些，看着上方完全笼罩着她的男人，平复着呼吸说：“我马上，马上就回来了。”

　　虞琛没有限制她的通讯，而她却将撒谎这项技能使用的炉火纯青。

　　也或许只是利用别人的爱为自己的出轨背叛做盾牌。

　　电话那头的岑晰似乎思忖了片刻，而后试探地问：“蓁蓁，你有没有看到，一些新闻？”

　　岑蓁不需多加反应就意识到他打电话来主要是为了什么。

　　你看到虞琛解除婚约了吗？他有没有找你？你会不会后悔了？送来的礼服还会穿吗？

　　这是岑晰压而不表的发问，岑蓁奇迹般地读懂并笃定。

　　就在早上，她还昏在被子里迷糊时，楼下传来了接连不断地大力拍门声。

　　岑蓁猛地惊醒，而后听见开门以及传入的女声。

　　“你和郁可怎么回事！她怎么退婚了！”

　　许妍蕙的声音。

　　她悄步走出房间在柱子后掩着身子，往下看着大门方向。

　　岑蓁印象中的许妍蕙总是温婉贤淑，尽力扮演着一个名门太太的角色，不争不抢看淡世俗。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失态，高声的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急恼和不满。

　　背对着的虞琛坦然自若地站着，似乎也并未打算邀请母亲进门，平淡地说：“就是新闻上的那样，我们不结婚了。”

　　“你有毛病啊为什么不结婚？”她气到，“是不是你哪里惹郁可生气了？你去好好跟人家道个歉求个原谅，这怎么就不结了呢？”

　　“我们没感情。”

　　许妍蕙梗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虞琛？林郁可是妈妈挑了这么久选的最好的结婚对象，你跟我说什么感不感情的！”

　　虞琛的声音冷了点：“我就算要结婚，也只找我喜欢的，而不是为了给你撑门面贴金。”

　　他失去耐心：“这个假婚约带来的利益置换已经结束了，就算真结婚也没什么再多的。”

　　“我这些年做到现在的位置，已经很累了，”虞琛顿了顿，“妈，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儿子而不是工具的话，别再逼我了。”

　　许妍蕙似乎被虞琛的话镇住，站在那愣了半晌，才拎着最新款的皮包离开。

　　虞琛转过身，直直对上楼上岑蓁偷看的眼睛。

　　两相静静对视了片刻，岑蓁率先起身走开了。

　　短暂的回忆抽出，电话那头的岑晰很安静。

　　“他的事，我看到了。”她很慢地说。

　　虞琛浓墨般的瞳孔紧紧盯着她，双臂撑在两侧，几乎是完全将她困住的姿势。

　　岑晰轻嗯了一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哥，”岑蓁蓦地打断他喊道，抓着床单的手缩紧，“我，我答应的事做的决定......”

　　视线忽然顿住，她看见虞琛左肩上清晰的红痕，那是她方才用右手抓出的痕迹。

　　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