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珑公玉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沧海桑田总有时日)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公玉青猛地站起来,脸色沉得吓人:“你胡说什么?”
谢玲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从包里递给他一份B超单。
“谢喃喃今天早上拿给我的。恭喜你,终于可以当爸爸了。”
第十章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公玉夫人。
她欣喜若狂地抓着那张光片,脸上难得升起了几分欣喜。
“有了就好,有了就好!阿青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不……”
公玉青辩解的声音被他父亲打断。
“既然有了你的孩子,那也不能一直待在外面,哪天把她带回家给我们看看。”
老人冷淡的目光从谢玲珑身上扫过:“至于你……”
“我不会纠缠他的。”
她嘴唇苍白,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容。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公玉青和她结婚时所说过的话,她原样奉还。
听着她的声音,公玉青猛地抬眼,却只见到她转身的背影。
他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眼神带着丝阴戾。
“你应该知道,不管是现在的谢家还是你,都已经离不开我了。”
回应他的,是一扇当着他的面关闭的门。
谢玲珑颤抖着捂着脸,随后,毅然离开。

她没告诉公玉青的是,怀了孩子的并不是只有谢喃喃。
上一世,她准备把这个惊喜告诉公玉青时,却听到了他和谢喃喃的对话。
“姐夫,之前那次我好像怀上了,怎么办……”
而她的丈夫搂着她的妹妹,声音轻柔:“别怕,我会负责。”
……
医生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女士,引产手术室在这边,您确定不需要家属陪同吗?”
苦笑漫上嘴角,谢玲珑缓慢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睑低垂。
“不被期待着出生的孩子是不幸的,我希望ta可以重新选个妈妈,过幸福的一生……”
忽然,像是回应她的话一般,小腹猛地抽搐了一下。
谢玲珑一惊。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踢她的肚子一样。
不,这不应该,医生说过不满五个月的话是不会有胎动的,现在才三个月……
“女士?可以准备上手术床了……”
下一瞬,原本站在一边的女人却转身拉开了门。
“抱歉,我不做了。”
这个孩子,跟了她两世……
即使跟公玉青兰因絮果,但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这是她一个人的孩子,或许,也将是她这一生最后的家人。
即使孤身一人身处国外,她也应该把它养大。
离开医院时,谢玲珑满脸是泪,却带着笑容。
下一瞬,世界骤然黑暗。
……
“快看看,醒了没有。”
“手在动,快给喃姐打电话……”
飞尘混杂着模糊不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谢玲珑拼命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这是哪儿?”
回答她的是一个用了变声器的男声:“还能说话,精神不错。”
谢玲珑呼吸一滞,瞬间反应过来。
她被绑架了!
那道声音慢悠悠地开口:“现在呢,哥几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你公司的经营权转让出来——”
“不可能!”
谢玲珑毫不犹豫。
那人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拒绝,很快又给出了第二个选择。
“那你就让人带两千万赎金过来,五百万换成泰铢,五百万换美金,剩下的……”
绑匪一口气讲完了所需的金额。
“我给你三次机会,你可以挑三个人,让他们送钱过来,记得不要报警,不然,你知道会怎么样。”
谢玲珑立刻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要钱而已。
虽然她并不觉得老老实实给了钱就能让这些人放她一条生路,但她没有选择。
第一通电话,拨给了叶行歌。
许久之后,那头才接通,谢玲珑立刻张口:“小叔,我……”
“玲珑,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熟悉的声音带着责备。
“喃喃被孩子闹了半天,刚刚才睡着,差点被你吵醒,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嘟……嘟……”
绑匪慢悠悠地解开了她眼前的黑布:“你还有两次机会。”
谢玲珑只感觉浑身发冷。
第二通电话,她打给了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公玉青。
“阿青,我被绑架了,他们说要两千万……”
电话里却传来了一声轻笑。
“这么多年过去,你求和的方式还是这么幼稚。”
他仍在为刚才的争吵生气:“绑架?这种理由你也想得出来,那你就让他们撕票吧。”
第二通电话挂断。
绑匪手中刀芒闪过,恶意地笑了:“最后一次。”
蓄满泪水的眼睛最终还是让眼泪掉到了地上。
她颤抖着拨给了盛楚骁,期盼着幼年时的英雄可以再次降临。
可惜。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接通。
……
谢玲珑已经失联了整整三天。
谢家的别墅里,气压低到了谷底。
“你是说,她给你也打了电话?”
公玉青沉不住气,最先开口。
这三天里,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人,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
叶行歌点头,脸色凝重。
下一刻,别墅大门被打开,阴着脸的盛楚骁往他怀里扔了个绯红的盒子。
“有人指名给你的。”
公玉青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见叶行歌的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一张用谢玲珑身份信息购买的、去往柏林的机票。
上面显示的信息是,已验证。
同一时间,新闻播报响起:“今晚六点飞往德国柏林的国际航班确认失事,残骸尚未发现……”
第十一章
“铛——”
“铛——”
“铛——”
教堂的正午钟声连续三次敲响。
晦暗的云幕结成一撂一撂的黄昏,漆黑塔尖的猫头鹰嘶哑地鸣叫了一声,就着暮色飞往夜间的林。
三十枚银币在水池中熠熠闪耀,立于喷泉上的圣母滴淌着凝固的泪珠,在哀歌弥赛亚的礼赞声中抱紧了襁褓。
“SorssalutisEt,virtutisMichi,nunccontraria。”
“Estaffectus,Etdefectus,Semperinangaria。”
“Hacinhora,Sinemora,Cordepulsumtangite。”
机翼的窗匣中,一双眼眺望着乌色的尖顶教堂,罗马广场上人流涌动,掀起洁白的波浪。
女人收回了目线,跟随着广播中的声音提上了行李箱。
……
新闻中仍在哀悼。
气息却已经凝滞了。
最先打破沉寂的是一只摔在电视上的玻璃杯。
“啪”,屏幕坍塌成一块一块的色谱,恼人的播报声终于暂停。
盛楚骁散了头发,布着浓重阴影的眼下渗出一行殷红纹路,就着飞溅的玻璃碎片蜿蜒下一行血迹。
他扯着嘴角,撩开眼皮扫视:“看这种东西干什么,咒她?”
“一群陌生人而已,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地哀悼?”
听着他的声音,叶行歌才将凝固在屏幕上的视线转动到他脸上,无机制的眼珠像块剔透的玻璃球,颜色愈发浅淡。
他张了张嘴,却发出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咳喘。
早产儿没几个先天体壮的,他算其中翘楚,早生好几个月,生下来就带着一条羸弱的性命,拖拖沓沓地也算是活到了三十几岁。
看着盛楚骁脸上的讥笑,他像是被毒蛇衔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穿了身白的躯体苍白虚弱,垂暮将死似的,又活似是给谁披麻戴孝。
“喂,这老头又装病,我们还要带着他一起找吗?”
盛楚骁懒洋洋地偏头,一如既往地随性散漫,好像从他三岁起就是这个调调。
谢玲珑也最习惯他这副样子。
他是对着公玉青说的,却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