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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涵闻言,犹豫了片刻。
站在上头看风景绝佳,而且她这剑还没耍尽兴……
季钦上前,朝她伸出一只白皙如玉手,温声道:“涵涵,下来。”
唐涵听到“涵涵”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忽然有些鼻尖发酸。
酒意上头,脑袋晕乎乎的,记忆混乱纷杂,看眼前这个人也有些模糊,唯有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直印在她记忆深处。
“下来就下来。”唐涵一口就应下了,不想对上他的眼眸,多看一眼都觉得心口疼,指使着他,“你转过去。”
“好。”季钦收手回袖,转身背对着她。
唐涵见状,立马跳到季钦,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
她手里还握着桂花枝,迷迷糊糊地把下巴搭在了季钦肩头,小声说:“回家。”
这般自然而然,同小时候偷懒耍赖了无数次,要少年背着自己回家的样子一般无二。
而季钦在唐涵跳到背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抬手托住了她。
两人都没说话,可动作已经出卖了他们。
即便分开那么久,身体却记住多年相处养成的默契。
顾长安看着两人,默默地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那什么……那你送她回去,我送大殿下回府去,你们路上小心点,别再惹什么麻烦了……”
公子爷说着忽然打了个喷嚏,自打唐涵来了他身边之后,这一天天的操不完的心,年纪轻轻地活的如同一个老父亲,“我不管她了,我得赶紧去换身衣裳。”
季钦背着唐涵,见他一身狼狈,也有点过意不去,温声道:“回去记得让人给你熬姜汤喝,别着凉了。”
“别,季公子,你别和我这样说话,我不习惯。”顾长安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边远离季钦,一边伸手去扶谢无争,“你这么关心我,忽然让我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
季钦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何至于此?”
“至于,就至于!”顾长安头疼道:“你赶紧带着唐涵回吧,我现在看见你两就脑瓜子疼,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
季钦微微垂眸,“那我先走一步。”

顾公子连忙道:“请请请。”
唐涵一手勾着季钦的脖子,一手拿手里的桂花枝在半空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比划着,忽然说了一声“驾!”
顾公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被唐涵溅了一身水,已经很倒霉了。
季钦居然被她当马骑。
想必之下,还是季钦比较惨。
季钦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背着唐涵就下了桥,步入满街灯火之中。
他看着清瘦病弱,力气却一点也不小,背着唐涵也没什么勉强之色。
此刻夜深。
街上依旧灯火如昼,游人却已寥寥无几。
月光和火光把两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唐涵趴在季钦背上,抬手比划着剑招,见明月照丹桂,夜风拂过屋檐下的灯盏。
她百无聊赖地拿桂花枝戳了戳季钦的耳垂。
他生的可真白啊。
连耳垂都白的跟玉一样。
唐涵用花枝戳了两下之后,逐渐有点不太满足这样玩,悄悄地抬头凑过去,准备咬一口尝尝滋味。
季钦却忽然开了口,“不许咬。”
唐涵悻悻地把露出来的小尖牙收了回去,又不甘心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她想了想,就舔了一下那白玉般的耳垂。
季钦倒吸了一口冷气,忽地有点走不动道。
他沉声道:“唐涵!”
“叫我做什么?你说不许咬,我就没咬啊。”醉醺醺的唐涵理直气壮地争辩,“我只是舔了一下而已。”
季钦顿时无言以对:“……”
其实他很清楚,唐涵也只有喝醉了才会亲近自己。
若是清醒的时候,她对着他笑,那笑意也有三分,永远不达眼底。
好话也能说得刺耳,什么盟友同舟,都是权衡利弊之下有所图谋。
都不及此时,她醉意朦胧,露出些许想要亲近他的本能。
季钦沉默着没说话,背着她绕了一圈远路,穿过河岸与花街。
夜里月色正好,楼中歌舞未歇。
走到南风馆的时候。
唐涵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伸手摸了摸季钦的下巴,气势十足地说:“你最好听话一些,上一个惹我生气的,已经被卖进南风馆了。”
季钦听不真切,“你说什么?”
“我说!”唐涵搂着季钦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大声说:“上一个惹我生气的,已经被卖进南风馆了!”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这样一对比,我对你还是很不错的,是吧?”
季钦默然片刻,幽幽问道:“你把谁卖进南风馆了?”
唐涵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双唇,神神秘秘地说:“嘘,这是秘密,不能说。”
季钦回头朝南风馆看了一眼,换了个问法,“那上一个惹你的生气的人是谁?”
唐涵的指尖从他唇上轻轻下划,停在了喉结上,轻轻画着圈。
她在季钦耳边吹着热气,轻声道:“萧顺。”
季钦呼吸稍滞,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第100章今夜你留下伺候
季钦知道唐涵醉了。
把皇子卖到南风馆去这么离谱的事,换成别人,编瞎话都不敢编这么不要命的。
今日宫中摆中秋宴,二皇子萧顺称病没来,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若是犯在唐涵手上……
这事八成就是真的。
季钦想着派人去南风馆一探究竟,而且这事来得忽然,怕是谁也想不到。
此事若是弄不好,唐涵以及长宁侯府都要大祸临头,反之若是处理得当,就能一脚把二皇子踩进泥潭,大兴朝堂局势顷刻间便要局势大改。
他心下思虑良多,背着唐涵往回走的时候,便没再出声。
唐涵趴在他背上等了好一会儿愣是没听到他说话,不由得伸手蹭了蹭季钦的后颈,低声问道:“怎么,你知道怕了啊?”
“嗯。”季钦脸上浮现了些许无奈之色,嗓音里却带了微微笑意,“我知道怕了,你别卖我,好不好?”
唐涵醉的不轻,眼睛都睁不开了,还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只要你听话,我是舍不得卖的。”
她一点头,下巴就磕在了季钦肩膀上。
醉后反应有些迟钝,也不觉着疼。
而且唐涵热得慌,只觉得贴在季钦身上,冰冰凉凉的舒服的很,就可劲儿地往他脸上脖子上蹭。
季钦被她蹭的踉跄了一下,差点把她扔出去。
唐涵见状,紧紧地抱住了他,蹙眉道:“你别恃宠生娇啊!”
“我怎么就恃宠生娇了?”季钦都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而来。
唐涵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上前窜了窜,以便保持自己是在骑着他的姿势。
仿佛这样气势上就能高出对方好几截。
她正色道:“我刚说不卖你,你就不好好背我了,还想假装背不动把我扔出去,这不是恃宠生娇是什么?”
季钦颇有些无言以对:“……”
罪魁祸首先发制人,全然不觉得是自己先乱摸乱蹭导致的。
可唐涵清醒的时候便很会强词夺理了,现下醉了更是半点道理也不讲。
反正她都是对的。
错的都是别人。
他不争辩,唐涵也就安分了,半醉半醒地说些胡话。
声音极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季钦听不真切,也就由着她去了。
回到长宁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为了不惊动侯府的人,他背着唐涵直接翻墙进的,回了西和院。
一进院门,就看见了坐在荷花池边打着瞌睡等人的唐怀山。
夜深人静,些许脚步声也变得格外清晰。
唐怀山猛地睁开眼,就瞧见了青衫少年背着醉猫似的少女回家来。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恍惚。
这一幕,好像跟从前的某个夜晚重叠了。
只是地方从永安唐府换成了京城侯门,少年少女眉眼长开了,更似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
“唐叔。”季钦背着唐涵走过去,语调如常地喊了他一声。
唐怀山这被惊醒一般,站起身来,“回、回来了?”
他一下子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但这两人一近前,便有酒气扑鼻而来。
唐怀山忍不住问:“她这是喝了多少酒?在外面都做什么了?”
季钦道:“她没喝多少。”
唐怀山脾气再好也有点扛不住自家女儿这一天天的没个姑娘样,“都醉成这样了还没喝多少呢?”
季钦神色如常地说:“是酒不好。”
“什么?”唐怀山一下子都有点听懵了,“你说她喝醉了不是因为她喝的太多,要怪也只能怪酒不好?”
季钦点头。
唐怀山顿时:“……”
他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季钦,你也醉了吧?”
这要不是醉的太狠,怎么可能这么说话?
要知道这两人自从退婚之后,见面不打起来都算好的了。
今夜却……奇奇怪怪,像喝了假酒。
季钦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