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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漓芷甚至日日都挖出林九渊的心头血，让他承受比云霄尽当初更重的痛楚，让他偿还曾经从云霄尽身上拿到的所有好处。

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女人，满眼愧疚和疼惜地看着云霄尽：“霄尽，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不该之前那样对你，不该因为林九渊可怜就偏袒他。”

“可是我们真的没想过要逼你走，”风漓芷哭着说，“霄尽，我心口有你五年前留给我最后的印记，我舍不得它消失。”

“当初我们结成道侣，曾经发誓如果背叛就剖心挖眼，现在我来履行承诺了。”

风漓芷定定望着云霄尽，心口上的伤又开始流血，她却把匕首对准了心脏。

她背叛霄尽，就该履行自己的承诺，无论如何，她只希望霄尽能原谅她，继而回头弃修无情道。

无情无心，会孤独一辈子，她相信霄尽会受不了的，与其终归会变得痛苦，不如早早回头。

云霄尽看着风漓芷身上那被反复刺开的伤口，皱了皱眉。

渡劫前夕，他为了和所有人断绝关系，着急了些，刺风漓芷的伤口并不深，没想到时隔五年，她自刺无数剑，反倒把伤口弄得狰狞无比。

如果是以往，也许他会心疼不已，立刻为她包扎。

可是现在，他只觉得风漓芷执念太深。

“当初的誓言早就断了，你想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

他早就没有了名为心软的东西。

风漓芷的眼神一瞬暗淡，匕首也几乎拿不稳。

她张口了好几次，才颤抖地问：“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霄尽，别再修无情道了，你受不了孤独的，我们不强求你原谅，只是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话没说完，被一直沉默听着的宁心打断：“闭嘴！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宁心抱着自己的姐姐，挡在云霄尽面前，怒骂：“你曾经是霄尽兄的道侣吧？都已经断了姻缘线，你在霄尽兄心里就是个死人，还来寻他说什么原谅？”

“不让霄尽兄修无情道，你不就是想让他回到五年前任你们宰割，对你们做的坏事无限包容的日子吗？你们以为霄尽兄傻？”

风漓芷被他说得脸色更白，却只是视线凝在云霄尽身上，连连摇头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

云霄尽没注意，看着宁心有些无奈。

宁心骂了所有人一通，越说越气：“还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自裁谢罪啊，霄尽兄一定开心地原谅你了，你怎么不动手？还有你们这群师弟师妹，逼人离开后怎么有脸求人回来的？”

“早知道蓬莱都是这种人，刚刚就该打死你们！”

他说着，把怀里的小白虎丢出去：“姐姐，他们欺负霄尽兄，打他们！”

第22章

宁鸢一声虎啸，身形变大，巨大的猩红瞳眸睁开。

修仙界巅峰的修为，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还没动手，蓬莱弟子被她吓得一个哆嗦，许多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妖，竟然是妖族！”

风漓芷也是神色一凛，见宁鸢一爪子抓来，连忙闪避，手臂却被抓伤，鲜血直流。

她不敢怠慢，立刻拿出蓬莱的防御法器，撑出一个护罩护住所有人。

这护罩是当初蓬莱祖师留下的，宁鸢一时无法破开。

趁着这个时候，风漓芷道：“霄尽，你怎么会和妖族为伍？你别被这些无脑的畜生迷惑了！”

这话一出，原本还一副看好戏表情的宁心脸色沉了下来，云霄尽也是一顿。

他看着风漓芷，沉声道：“她是我的朋友，你放尊重点。”

风漓芷不敢置信：“霄尽，蓬莱不与妖族为伍！你还任由妖族攻击弟子，难道师父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她更气的，是云霄尽的态度。

无论他们怎么忏悔恳求，云霄尽始终无动于衷，可是在这妖族面前，云霄尽却是维护的。

凭什么，以往的云霄尽，可是会不分青红皂白挡在蓬莱面前的啊！

想到大长老说云霄尽无情道没有圆满的话，风漓芷莫名的心里恐慌，怕这宁心跟宁鸢趁着云霄尽心绪不定，勾走了他的心！

云霄尽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握住宁心的手：“算了，从我离开蓬莱时，就已经和他们划清界限，之前的事就当偿还蓬莱和师父的养育之恩。”

云霄尽没想过报复从前，更不会沉浸在过去，现在的他，只想悟出无情道真谛，飞仙长生。

他看向风漓芷，淡淡道：“蓬莱向来与人为善，对妖族可没有偏见，何况，宁心跟宁鸢是为我打抱不平，没想要你们的性命。”

“极冰之原环境恶劣，弟子们修为不高，就快承受不住了，你们回去吧。”

他不想再跟蓬莱纠缠下去，不管是风漓芷也好，其他弟子也好，听他们的忏悔或者是恳求，只会让他觉得无聊透顶，有这个时间，他不如听宁心叽叽喳喳讲凡间趣事。

云霄尽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谁料身后传来一声大喊：“云师兄，你跟我们回去吧！”

是萧七的声音。

他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激烈性格，见云霄尽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立刻重新跪下：“师兄，你要是不原谅我们，我们就跪到你原谅为止！”

极冰之原一片寂静。

许久，风漓芷也跪了下来，哑声道：“霄尽，你跟我们回去吧，让我们弥补我们的过错。”

蓬莱弟子纷纷附和：“是啊师兄，我们只想你回去，蓬莱是我们的家啊。”

宁心听见他们的话，立刻就要炸，却被云霄尽拉住。

“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带着宁心和宁鸢，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的雪地里，不知谁哭了起来，哭声中都是痛悔。

远远地，宁心听见了哭声，喃喃低骂：“这不是不要脸卖惨吗……霄尽兄可千万别心软！”

云霄尽听他刻意提高的声音，没忍住无奈摇头。

正想转头安抚几句，却睁大了双眼。

宁鸢化形了。

第23章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宁鸢一改做小老虎时的懒洋洋和平稳性子，几乎是刚落地就化为人形。

雪白的肌肤，窈窕的身形，不变的是眉眼之间一抹野性。

这还是云霄尽第一次见到宁鸢的人形，据宁心说，她体内混乱的力量太不稳，只有兽形能承受这种爆炸般的力量而不受伤害。

没想到这个时候，宁鸢化形了。

对上云霄尽惊讶的眼神，宁鸢不太熟练地笑了笑：“霄尽，别不开心。”

“我人形的时候很好看，你可以慢慢探查。”

云霄尽一僵，还以为宁鸢在暗示什么，抬眸却对上她眼中纯粹的担心和忧愁。

宁鸢确实没有什么歪心思，她补充道：“小白虎的时候，你喜欢探查我的身体，宁心说如果是人形更好看，你更喜欢。”

她就是想哄一哄他，怕他被蓬莱的那些人弄得不开心，见云霄尽嘴角抽动着，似乎忘了刚才不愉快的事，嘴角悄悄翘起。

云霄尽则看向假装看天看地没听见这话的宁心。

他这时候很想敲一敲宁心机灵过头的脑袋。

宁鸢以往是小白虎的体型时，他探查过她的身体，本意是想看看她体内的力量有没有办法调和，没想到让她误会成了这样。

对峙片刻，云霄尽败下阵来，他伸手握住宁鸢的手腕，一抹灵力注入她的身体。

人形状态下，宁鸢体内的力量也被压制了许多，不再互相挤压排斥。

“嗯？”

静下心来查探过后，还真的让云霄尽发现了她体内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