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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张沈知序和祝乐欢两个人的私密照！

底下沈知序的字迹，还写着：记我们的第一次，5.21。

第6章

屋外，一阵雷声轰鸣。

钟晚依心也被雷声轰的四分五裂。

沈知序的第一次给了祝乐欢，新婚那晚他却还对她红着眼：“笙笙，你是我的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又是“轰隆”一声。

劈裂了回忆里沈知序那张深情款款的脸。

“笙笙，你还好吗？”

沈知序的声音渐渐靠近，钟晚依将那张照片平静塞回沈知序的钱夹里。

即便已经加快了动作，却还是被沈知序看到了。

他走到面前，拿过钱夹，直接一整个将钱夹丢进燃着火光的壁炉里。

“款式太老，烧了笙笙给我买新的。”

钟晚依盯着壁炉里燃烧殆尽变成灰的钱夹，眸色渐渐暗了下去。

烧掉了就能当没发生过吗？

“不可能。”

系统义正言辞拒绝了钟晚依的提议。

深夜里，钟晚依看着沈知序头顶降到60的爱意值数据条没睡着，召唤系统问能不能直接将他头顶的数据清零。

“爱情是不可调控的化学反应，系统无法操控任何人的情感，不然为什么要挑选你妈妈那样的任务者做攻略？”

“所以我只能一点点看着他对我的爱意，一点点消失吗？”

系统沉默了瞬，答非所问：“脱离程序已加载过半，你只需再等三天。”

话落，便休眠不见。

是啊，只剩下三天，只要再等三天。

难以成眠的钟晚依在黑暗中打量着沈知序的眉眼，描摹的目光扫到他眼角的疤痕时顿住。

这疤痕，原本该落在她的脸上。

那是她妈妈离开的第三年，她爸爸在找遍了所有她妈妈可能会去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后，酩酊大醉了一场要跳楼去死。

钟晚依拽住他手，哭着想骂醒他——

“当初妈妈在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跟初恋女友纠缠不清，还把她的照片装在钱夹里，现在妈妈死了，你又寻死觅活什么？就算死了见到妈妈，妈妈也不可能会原谅你！”

爸爸听了这话彻底被激怒，举起手里的酒瓶就往钟晚依的头上砸。

关键时刻，是沈知序及时出现，替她挡下了那致命一砸。

他眼角的疤便是从那时留下。

从前的记忆有多动容，现在就有多痛苦。

钟晚依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强行不让自己继续想，突然，床头柜的手机亮了，在震动。

睡熟的沈知序放在她腰上的手倏地抽离。

钟晚依一动不动，静静装睡。

很快，震动声消失，另一边床陷了下去又弹了上来。

直到阳台开门声响起，钟晚依微微睁开眼睛。

沈知序目光炯炯落在手机屏幕上，那里面，祝乐欢裹着只遮了一半的浴巾在对他搔首弄姿。

他戴着耳机，钟晚依听不见祝乐欢说了什么。

只听到沈知序可以压低了喑哑的嗓音，警告：“学姐，你知道挑衅我的下场，嗯？还没尝够？”

不堪入耳的话不管不顾往钟晚依耳里钻，她整个身体因恶心和愤怒整个身体止不住颤抖。

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昏死过去，可意识无比清醒。

她陪沈知序回味了和祝乐欢的每一次。

上上次是那天下着大雨的车里，上次是在宋家家宴后，妇产医院的贵宾休息室……

再忍不住，再也听不下去。

钟晚依干咳了两声翻身，眼泪顺着眼角浸进枕头里。

在沈知序进来之前，她胡乱擦掉，告诉自己不难过，再过三天自己就能解脱。

沈知序的手又搭上钟晚依的腰窝。

钟晚依触电般推开，沈知序怔了瞬，宠溺地轻笑了一声，吻了吻钟晚依发梢便安心睡下。

沈知序一夜好眠，钟晚依却没能睡好。

瞪眼到晨光微亮。

钟晚依是被身边的动静闹醒的，睁开眼看见沈知序在轻刮她的鼻梁。

他轻声说：“小懒猫睡醒了？再过两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没忘吧？”

怎么会忘，那毕竟是她要脱离这个世界，彻底离开沈知序，去找妈妈的日子。

“不如我们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沈知序眼里带笑，满是期待。

一个小时后，北城纪念DIY手作店。

钟晚依下车，看着店门口摆放着各种情侣和夫妻做的手工照片。

很圆满、很幸福的画面，她只觉格格不入。

想找借口离开，却被沈知序推着进了门。

一走进屋，钟晚依看见坐在不远处的祝乐欢，心彻底冷了。

沈知序的视线也投了过去。

率先解释：“笙笙，我妈说乐欢在北城无亲无故，让我照顾一下。”

“这家店是她推荐的，她爱好手作能给我们指导。她抽空来的，等下你得好好谢谢她一下。”

谢谢她？谢她什么？

谢她挖墙角，谢她把你沈知序伺候得很好吗？

何其可笑。

听见动静的祝乐欢已经放下手上的工具，走过来打招呼。

祝乐欢伸手主动跟钟晚依握手，钟晚依下意识恶心抽手，祝乐欢却先一步往后踉跄就一大步。

沈知序猛地冲上前扶住了祝乐欢，然后冷了脸。

“乐欢和你的情况不一样，用得着动手吗，你理解一下不行吗。”

理解？

理解你们明目张胆偷欢，还是理解祝乐欢怀了孕，或者理解她理所当然的插足别人的感情？

钟晚依和他四目相对，刚想说什么却被沈知序打断。

他眼里的躁意很刺眼。

“先冷静一下吧，解释你反正也听不进去，但你最近这样真的让我很累。”

还没等她张口，沈知序一句话逼得她哑口无言。

“我爱的钟晚依，从来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第7章

钟晚依震惊的看向沈知序，喉咙像堵死了一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是，她是斤斤计较了，都要离开的人了还在动真情实感。

钟晚依发现自己控制情绪越来越顺手了，只深吸了口气，就将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那再等等吧，再等等就没人和你斤斤计较了。”

她径直从沈知序身边走过，沙哑的话语夹带着风。

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说：“笙笙，我刚刚……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一时话没过脑子。”

“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别走。”

握在一起的触感只是温热，钟晚依却觉得烫手。

“我没打算走，只是去问老板哪个手工简单点。”

沈知序泄了突然升起的后怕，松了手笑道：“不用，笙笙喜欢哪个，无论多难我也给你做好。”

祝乐欢基于自我修养，勉强维持住了笑容。

在钟晚依思考要做什么手工的时候，忽然想到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花会枯萎，爱永不凋零。

所以她决定做一朵蓝色的永生花。

刚做到一半，沈知序把自己做了三个小时的成果递了过来。

是两个小人。

他指着拿着玫瑰花单膝跪地的小人，又指了指他自己：“笙笙，你看我捏的像不像？”

钟晚依先看到的是他头上变成40的数据条：“很像。”

“我当时还说，如果婚后惹你生气，就回家跪一天的榴莲，笙笙，回家后记得手下留情。”

沈知序好像真的把刚才所有的不高兴都抛诸脑后。

可她没有，即便泥捏的再像，回忆记得再清楚，人变了就是变了。

过去和爱都是一去不复返的。

钟晚依仍装作若无其事：“那就改跪一天的键盘吧。”

手工制作结束后，钟晚依跟着上了一座游轮。

沈知序说保持神秘，让她在甲板上看一会日落再进去。

站在相同的场景，相同站在相同的场景，相同的日落，思绪把钟晚依带回亲眼见到妈妈当着她的面凭空消失海面那一天。

她跟着扑过去，差一点点就掉进海里。

是沈知序赶来拽住了她。

在海边的别墅陪了她半个月。

在最茫然无助的时候，她问过沈知序一句话：“你说，海的那边会有人在等我吗？”

他回答：“在游轮上看日落，看海鸥飞过，看大海荡起的波澜不好吗？想这么多干什么？”

思绪回笼时，钟晚依发现自己也成了她以前讨厌的那种人。

优柔寡断，应该放下的事，却不断暗示自己不能放下。

口袋的手机震动了，是沈知序叫她过去。

钟晚依一下甲板，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一桌很浪漫的烛光晚餐。

可还没走过去，祝乐欢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她哭着说：“听澜，我真的后悔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知序没有选择阻止，烛火下的眸色昏暗不明，他喝了口酒。

“学姐，开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钟晚依是我的底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你可以肆无忌惮。但你敢动伤害她的念头，我们就到此为止。”

“隐秘的快乐，你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