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宋南枝靳时砚)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他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笔趣阁
蔓延到他脚边,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身上的血液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流动。
后脑处突如起来的钝痛和紧缩的心脏几乎将靳时砚脆弱的神经扭断。
曾经的那些回忆此刻翻涌上来,像是走马灯一样叙述着两人纠缠混乱的关系。
宋南枝临死前哀切的自述。
宋南枝跪在他脚边,苦苦乞求他放过宋怀瑾。
宋南枝被人欺凌,痛苦望向他的眼睛。
“啪嗒!”
靳时砚手腕上的串珠骤然断裂,零零落落撒了一地。
他才猛然想起,这串珠子,是宋南枝亲自替他从法明寺求来的。
他十八岁时生了一场重病,医生都无可奈何,甚至语焉不详地给出了去寺庙求一求的方法。
靳家父母都不相信,偏偏宋南枝是个实心眼,一步一叩,从山脚起,虔诚地叩拜一直到了殿内。
靳时砚觉得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他控制不住地干呕,眼前模糊一片。
他有些无措地捡起四散的佛珠,这是宋南枝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了。
一颗,两颗……
他满手血腥,第一次这么不顾形象。
一百零八颗……
靳时砚的手突然被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人按住,他一惊,手上的佛珠又滚远。
来人声音娇柔,带着些哽咽的哭腔:“时砚,我回来了。”
这声音太过于熟悉。
靳时砚僵硬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抬头,正对上黎青月的脸。

脑海中紧绷的一根弦悄然断裂,靳时砚震惊地将她推远,下一秒,跌跪在宋南枝身边,痛苦地嘶吼出声!
捏紧的佛珠再次崩裂,复杂的情绪混着痛苦,像是触手一样,将他拖拽进一团黑暗之中!
第十二章
窒息感、失重感连带着后脑处的钝痛一齐发作。
靳时砚只觉得手脚已经毫无知觉,无法动弹,但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黎青月还活着,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明明是黎青书亲口告诉她,黎青月已经死了,难道是她骗了他吗?
缺失的记忆碎片逐渐补齐,那天,他确确实实救了黎青月出来。
只是,记忆中医生的话和他这几年的回忆里完全不一样!
黎青月躺倒在地上,衣着整洁,只是紧闭着眼,表情痛苦。
两人才到路口就出了车祸。
明明他头部受了重击,却还是撑着精神一直挨到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在听到医生说黎青月只是心脏病发作,身上也没有受伤,他才放下心。
精神松懈下陷入昏迷之中。
之后便是黎青书向他哭诉,黎青月已经死了,凶手是宋南枝!
还有别墅内部的影像,黎青月身上满是伤痕躺在地上!
他那时记忆错乱,竟然毫不怀疑地相信!
黎青月一直活着!她没有死,从他恨上宋南枝的那一瞬间开始,从始至终只是黎青月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那他对宋南枝的那些折磨究竟算什么?
后悔、愧疚、气愤、痛苦所有情绪化作千斤重,一层层地压下来,他几乎无法呼吸!
悔恨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恍惚中冰凉的手被人握住,他拼命汲取着这一抹温热,宋南枝的声音像是一记闷锤在耳畔响起。
【我恨你!我唯一的罪就是爱上你!】
靳时砚猛地睁开眼,黎青月的脸骤然在他眼前放大。
分明是满心关切的眼神,靳时砚此刻却觉得这人心肠狠毒如蛇蝎,气愤地回视。
黎青月心里一惊,手微微发颤,却还是硬着头皮抚上他的脸,柔声道:“时砚,是还有哪不舒服吗?”
靳时砚表情冰冷,一脸憎恶地避开黎青月的手:“别碰我!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和黎青书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是吗?”
黎青月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稍低下头,再抬头时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时砚,对不起,我太害怕了。”
靳时砚的神情稍稍松动,终于是耐着性子多问了一句:“怕什么?”
黎青月似乎还没有想好答案,突然被哽住,嘴唇动了动,憋出一句:“我怕宋南枝会报复我。”
“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我,我也是,我也不想离开你的!”
“只是宋南枝的父母找到我,劝我和你分手,我才走的,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背景……”
“够了!”靳时砚怒声将她没说完的话喝止,眉毛拧紧,神色不耐,厌恶的神情更甚。
“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谎,宋伯父原本就不同意我和宋南枝订婚,又怎么会去劝你和我断个干净?”
这件事甚至连宋南枝都不知道,宋父偏宠她,见过宋南枝在靳时砚面前伏小做低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私下里不止找过靳时砚一次,话里话外都是让他离宋南枝远一点,甚至还动过将宋南枝送去国外的心思。
靳时砚表情愈加严肃:“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青月被他的神色吓到,瘫软了身子,跌在一边,战战兢兢说道:“是我想的主意,我不想让你和宋南枝订婚,只有用这个办法让你记住我,让你永远爱我。”
“之后又让青书留在你身边,我再找个机会回来……”
靳时砚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铁线割碎,痛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算计的恶毒女人折磨伤害了宋南枝三年!甚至害死了她!
靳时砚心疼欲裂,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黎青月抽泣着快步跑远。
一片沉寂。
靳时砚缓缓蜷缩了身子,唇间涩意弥漫,心脏像是被生生扯碎。
他终于撑不下去,低下头,洁白的床单上洇出一大片水渍,声音嘶哑又痛苦:“宋南枝,对不起。”
第十三章
黑暗中,手机屏幕亮起。
弹出的是简景行一则消息【明天是宋南枝的葬礼。】
靳时砚盯着那个名字许久,脑子里闪过千万种情绪。
她那么恨自己,如果他出席葬礼,她会不会不开心?
她发誓说永远不想见到他了,他是不是不应该出现……
靳时砚的呼吸越发急促,心脏也开始以一种不寻常的频率跳动着像是在催促他做出回答。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指尖发颤,回复道【我知道了,我会参加。】
……
葬礼是由简景行一手操办,他表情平静,给每个人都递上一束茉莉花。
茉莉花的味道有些发腻,熏得靳时砚有些难受,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简景行没有多话,只是指了指旁边的白菊花,示意他可以更换。
靳时砚顿了一下,伸出的手又撤回,声音里多了几分酸涩:“她更喜欢这个。”
简景行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葬礼开始,靳时砚作为她最亲近的人站在最前列。
沉闷的氛围和墓碑上宋南枝明媚的笑脸交织在一起,靳时砚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像是无数闷雷在他心头炸开。
甜腻的花香更像是对靳时砚的凌迟,在他心上划开一道裂缝。
深可见骨,痛到血肉模糊。
靳时砚缓步上前,蹲下身,双膝叩地,跪在宋南枝跟前,声音发虚:“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