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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她。否则，我也不会早早就将沈氏集团的全部财产转给她和沈驰。”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程语汐瞬间愣住。

　　结婚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沈亦寒说喜欢她，甚至还偷偷将全部财产给了她和孩子？！

　　可此时，这份迟来的告白，却让她只觉荒诞。

　　法官看了看沈亦寒，又看了看程语汐，语气平静，“从财产转移这一举动来看，确实能看出被告对原告有一定感情。原告方，是否还要继续呈递证据？”

　　程语汐的律师看向她，低声询问，“程女士，您的意见是？”

　　程语汐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凉，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多荒唐啊……”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自嘲，“沈亦寒？你伤害了我那么多，现在却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

　　沈亦寒看着她这般模样，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语汐，我知道我错了，你下药不对，我在这段婚姻里做得也不对，以后我会弥补，用余生来弥补。你和孩子想要什么，我都会给。我会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陪孩子长大，见证他每一个重要时刻。”

　　程语汐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说道：“太晚了。”

　　沈亦寒，太晚了！

　　她看向律师，轻声说道：“呈最后一个证据吧。”

　　律师点了点头，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法官。

　　“法官大人，这是沈驰的死亡通知书。因为被告的冷漠和疏忽，导致沈驰在七天前因病去世。原告无法再与害死自己孩子的人继续生活在一起，因此申请强制离婚！”

第十六章

　　沈亦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份死亡通知书，只觉天旋地转，他大声反驳：“你胡说！你为什么要伪造这种证据？”

　　程语汐冷笑一声，质问道：“伪造证据？你还记得七天前我抱回家的那个盒子吗？你当真没看出那是骨灰盒？”

　　沈亦寒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

　　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天程语汐抱着盒子回家的场景，她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还没反应过来，程语汐便接着声嘶力竭地控诉起来，“小驰本就体弱，却被江朗朗诬陷偷玩具，你不问青红皂白，罚他在大雨里跪了一天。当晚他心肌炎病发，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却一个都没接。你知道他在手术室里，最后一刻还在喊爸爸吗？他那么渴望得到你的爱，可你呢？孩子去世后，你连看都没看一眼，还在家里和江楚瑶母子嬉笑玩乐，还纵容江楚瑶母子抢走了他的作品。”

　　“那是小驰的最后一个奖，也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荣誉啊！”

　　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沈亦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回想起这些天的种种不对劲。

　　程语汐的憔悴、她的冷漠、她的决绝……

　　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因为沈驰的去世。

　　法官在仔细审查了死亡通知单等相关证据后，最终宣判离婚。

　　程语汐起身，决然地朝着法庭外走去。

　　沈亦寒见状，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哀求道：“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对不对？小驰他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可爱，那么听话……”

　　程语汐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是真的，就是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孩子！”

　　沈亦寒的胸口猛地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口一阵剧痛，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法庭内顿时一片混乱，而程语汐却没有回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渐渐消失在门外的走廊尽头。

　　沈亦寒仿佛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梦境。

　　梦里，沈驰那张稚嫩的小脸一次次出现在他眼前，带着可怜巴巴的神情，祈求着他的关爱。

　　可他是怎么做的？他冷漠地转身，将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江朗朗，留给沈驰的只有无尽的忽视和疏离。

　　梦里，沈驰的声音一遍遍响起：“爸爸，你能不能陪我去游乐园？”

　　“爸爸，你能不能来参加我的家长会？”

　　“爸爸，我画了一幅画，你能不能看看？”

　　可每一次，沈亦寒都只是淡淡地回一句：“我很忙，下次吧。”

　　下一次，永远没有下一次。

　　梦的最后，他看见程语汐抱着那个骨灰盒，眼神空洞，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语汐！”

　　沈亦寒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胸口剧烈起伏。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片虚空。

　　“沈总，您醒了？”助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担忧。

　　沈亦寒转过头，看见助理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梦里的一切还清晰得让他心口发疼。

　　“语汐呢？小驰呢？”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急切。

第十七章

　　助理的脸色有些沉重，低声说道：“沈总，节哀。小少爷已经去世了，一个礼拜前就火化了。程小姐……来过一次，是提着行李的。她没说要去哪，走之前只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沈亦寒的心猛地一沉，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发白，“她说了什么？”

　　助理犹豫了一下，低声复述道：“程小姐说，当年她没有参与下药，还有，江楚瑶母子这些年对小驰，对她的伤害，您可以自己去查一查。她说，您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对江楚瑶只是朋友情谊，可您就是这么纵容她们伤害您喜欢的人的？她说，她们她不会放过，但她希望您亲自动手。”

　　沈亦寒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手指颤抖得几乎抓不住床单。

　　“语汐去哪儿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急切。

　　助理摇了摇头，“程小姐没说，她说，您没处理完这个问题，她是不会见您的。”

　　沈亦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声音低沉而坚定，“去查。查清楚江楚瑶和江朗朗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助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几天后，助理将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放在了沈亦寒的办公桌上。

　　沈亦寒翻开文件，一页页看下去，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的手指紧紧攥住纸张，指节发白，眼里满是怒火。

　　报告里详细记录了江楚瑶和江朗朗这些年对程语汐和沈驰的种种伤害。

　　江朗朗在学校里多次欺负沈驰，甚至诬陷他偷东西，导致沈驰被罚跪在大雨中整整一天，最终引发心肌炎去世。

　　而江楚瑶则多次在公开场合以“沈太太”自居，故意挑衅程语汐，甚至在故意开车撞向程语汐，导致她身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