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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温和的程祖方，今天多了丝孤寡。

他手肘撑在桌边，抖动着餐巾，对于进来的人，撇去很淡的一眼。

“程总…”

“谭总请坐请坐…”

有人迫不及待的巴结着，常乃心最后一个进门，她尽量让自己透明，虽然她的身份在这里本就无足轻重。

所以她选择坐在靠门的位置。

想起她之前把桌子掀了，气势汹汹，就差打程祖方脸了，酒水饭菜当时溅的满墙都是，常乃心此时还不由得撇一眼那墙，没看程祖方，只低头闷不吭声的端起茶杯小口抿着喝。

都过去了……

她此时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这样的场合，方懿之居然没来……

意识到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他了，心里连呸几下。

然后，酒桌围绕金融话题展开。

对于经济发展各抒己见，各圆其说。

可这商场上的人，有的人就是很坏，有的规则就是很蠢，有的要求就是有病。

这是程祖方最后撂的一句。

谭复诚沉默了一下，明显没聊对，程祖方脾气有点崩。

程家地产若转型为纯粹的商业，如果不搭上政府和地产，培养期较长，资本难以独立…程祖方就是在这句话后瞬间嗤之以鼻，筷子直接半扔半丢。

不想搭上政府……？

常乃心正皱眉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时，谭复诚给她递来一个视线，常乃心懂，可…好吧。

几秒后，常乃心站起身亲自给程祖方添酒，把他扔散的筷子给重新放好，面上轻轻柔柔，就连说出的声音也轻柔：“程总…”但此时常乃心内心早就憋着一股劲儿了，只在转身时，悻悻然白了眼谭薇。

真是防火防盗防闺蜜是对的！

和她哥联合起来利用她试着‘摆平’程祖方是不是！

哼。

可酒局散了后，依旧没谈出个所以然来。

“好呀薇薇，你可以啊你…”

“哎呀，我发誓我真没有那个意思，都是我哥，我都没注意你就跑去给程祖方又倒酒又轻声细语的，我还以为你神经病呢，真的啦…”

谭薇双手抱着常乃心胳膊晃来晃去，常乃心又一声冷哼，生气倒没真生气，倒酒倒茶这倒无所谓的事，可谭复诚看她那眼神含义丰富的很呢！

或许真跟谭薇没啥关系。

谭复诚那家伙，心眼子挺多啊，谁知道是利用她，还是连同谭薇一起利用了！

就说么，今天又带她来电视台，又去酒局的，看见程祖方那刻，常乃心就感觉怪，可没多想，谁知道谭复诚让她来是给她留了用处。

虽没谈啥结果，但用处还是有一点，就是程祖方当即给她一个回眸，常乃心叫程总的声音越轻柔，程祖方的回眸越冷。

显然，那一刻，常乃心看似心向谭家，不管是不是被迫，程祖方都不会给她好眸色。

常乃心现在想起那眸色，心里还发怵呢，谭薇还在求爷爷告奶奶的晃她胳膊求原谅呢，常乃心只给她一个‘哼’，然后下台阶坐进车。

马路对面车内的程祖方看着常乃心上车的，目光依旧泛冷。

第83章 用处

地产经济萧条，程祖方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谭复诚是朋友，也是商友。

至于常乃心是什么，程祖方看着她上车的背影冷哼。

谭薇紧接着上车，谭复诚最后一个下来，他看见程祖方的车在，他还没走，顺便瞥了眼车里的常乃心，直接勾唇一笑上了车。

另一边，方懿之混迹酒场，一通电话打来告诉他，程祖方暂时没同意和谭复诚合作的消息后，方懿之推开怀里的美女，只端起一杯酒走出包间。

他走的慢，却走的跋扈，酒杯拎夹在指间前后挥摆，左拐又右拐，走过条条廊道，半垂眸的傲气德行在灯雾中浮泛，路过的人都会喊他一声方行长，点头哈腰者居多，他们小心翼翼的退让，足以见方懿之的横行之姿。

暂时没同意……

他一直在垂眸状态中思索这句话。

“还有，看来程祖方和常乃心是彻底闹掰了，所以她的用处也…”

方懿之脚步猛停，眸子抬起。

电话那端很有默契的没有说下去，他感觉到方懿之在电话里的气息弱到几乎停止至少三秒，所以等下再说比较好，果然是谁的主子谁了解。

“谭复诚今晚把常乃心带去了？”

“对，但和程祖方的酒局在十分钟前已经结束。”

方懿之又是一阵沉默。

电话那端本该挂了，但还是特意说了最后一句：“常乃心坐谭薇的车走的。”

此时，谭薇的车刚刚拐到宦江路。

车里的常乃心还对她哼哼着，谭薇求原谅求了一路了，不停晃着她胳膊，还时不时的挠她痒痒，一直说绝对没有下一次，常乃心早就想笑了，终于车子在常家门前停下后，常乃心笑出声，谭薇总算松口气。

常乃心站在家门口目送她离开，谭薇通过车外镜给她挥手拜拜，却同在车镜里看见有辆车从暗处开出来直接开到常乃心面前，车门一开，直接伸出一只手就将常乃心拽进车里。

谭薇当即一惊，立即踩了刹车，想要下车，但那车直接从她车前开过，谭薇立马认出那是方懿之的车后，从心惊瞬间转为无语。

谭薇倒想跟上去呢，但方懿之的车开那么快，还故意开的左一下右一下的，分明就是想把她甩掉。

终于在宦江路路端，方懿之的车彻底不见了，谭薇的车速慢下来，她也是真无语啊，常乃心竟然还和方懿之搅和在一起呢？

谭薇坐在车里给常乃心打去电话的时候，常乃心正要接呢，方懿之一把抢过去看，常乃心皱眉：“拿来！”

结果方懿之直接给她挂了，手机也不给她，紧紧握他自己手心里。

“你……！”

方懿之又作出歪头动作，好似问他怎么？

常乃心只撇他一眼，此时还在整理衣服中，刚被他拽上车那下，动作那么用力生猛干什么？一路车子还开得飞快，常乃心来回晃荡，抓哪儿都做不稳当，要不是一上车闻到熟悉的女人香，她真以为遇上人贩子了！

第84章 心疼

“这是要去哪里啊？”

常乃心终于把衣服整理好了，瞥眼窗外，知道这是方懿之的车后，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就连手机也不着急跟他抢了似的。

得不到回应的常乃心，也没再问，把脸凑到车窗边，通过看街景来判断车开到哪儿了。

常乃心一副十分放松警惕的姿态，还看街景呢？

方懿之可从头到尾一直在看她，从她上车，整理衣物，方懿之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胸而已，在就没什么了，也没有以往流氓占有的眸色。

常乃心突然安静看窗外，脑袋微晃，貌似真挺惬意。

方懿之紧了紧手机，嘴角的烟吸到头，低头齿间一松，烟头掉下去，他随之踩灭。

车窗外的街灯晃进来，方懿之抬头，常乃心侧了个眸，和他对视那下，在昏暗的后座，好似暗中滑行的光线，有些琉璃之感。

他今天吃错药了？

这是常乃心第一反应。

然后她也不看窗外了，收回目光坐好，可方懿之却又偏头向窗外去看了。

从她一上车，方懿之‘君子’的有些不像话了，真是流氓突然不耍下流了，常乃心反倒‘不适应’了。

“手机拿来吧。”

常乃心轻咳一声要手机，方懿之转头看眼前伸来的手。

“喂！你没事吧你？”

常乃心直接自己去拿，可方懿之握的紧，她皱眉一用力，却反被直接拽进他怀里。

在他怀里折腾几下，就被方懿之压在身下。

轻皱眉的常乃心，黑发散乱在他掌心，在昏暗迷离灯下有一种别样的美，方懿之看的失了神，立马就忍不住低头就去吻，常乃心手抓他肩，方懿之翻身就是一番呼风唤雨的缠绵，可常乃心突然尖叫一声……

“怎么…”

方懿之立马询问，语气竟十分心疼似的。

常乃心稍有愣怔，但很快，皱眉。

她背后不知道被什么东北给膈着了，忍半天了都，方懿之越压越紧，她实在忍不了了。

此时方懿之的电话突然开始响个不停，常乃心往开推他，顺便瞥见他掉落的手机，来电显示‘甜心’，估计是那个新欢。

“你先起来一下…”

常乃心继续推他，方懿之却依旧抱着她，聚拢式的拥抱，好像多舍不得放开一下下似的，但常乃心好像突然没了心情，方懿之估计是欲气没泄，他憋得慌罢了，所以才抱着不撒手。

他的手机还在响，只不过不是新欢了，常乃心瞥了眼：“谭复诚找你！”

方懿之立马转过头去看，还真去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