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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悔的捏紧了拳头，恨自己不够警觉，被算计后一次接着一次的妥协。

沉思间，门口传来推门声。

下一秒，玄姬抱着孩子走进来，在病床边坐下。

“冥苍，快看看孩子，看他多像你。”

澹台冥苍冷着脸，眼里闪过抹不易觉察的厌恶。

玄姬整个心都在孩子身上，欣喜的问：“还没给王孙取名呢？冥苍你想好没。”

澹台冥苍冷眼看着玄姬怀里的孩子，漠然的吐出两个字：“慕瑶。”

第17章

慕瑶，仰慕瑶华，思念瑶华。

孩子长的白白嫩嫩，睁大的眼睛看着澹台冥苍。

眼神清澈，不哭不闹。

可澹台冥苍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只有反感。

玄姬脸色骤沉，眉心的皱纹高高竖起。

她想也不想，厉声驳斥：“什么慕瑶！不行，她一个贱人，怎么配……”

“不行？”

澹台冥苍掀起冷冰冰眸子，看着玄姬：“不行就取个单字，叫‘澹台厌’。”

玄姬被他轻而易举的妥协惊喜了瞬：“这个名字不错，‘宴’总比那个名字好……”

“只是这个‘宴’是哪个‘宴’？我好给我的宝贝王孙办满月宴。”

“‘厌恶’的‘厌’。”

澹台冥苍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玄姬顿时勃然大怒：“澹台冥苍你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儿子，你给他取名叫澹台厌，这不是故意……”

“对，本尊就是故意。”

澹台冥苍冷声打断，那双淡漠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厌世：“要不是他，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本尊没要这个孩子偿命就已经是良心发现。”

“就这样定了，就叫澹台厌。”

他毋庸置疑的态度如针刺进玄姬心口。

她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本宫都是为了你好……要是没有孩子，魔族的未来该怎么办？魔族战神现在就你一人，若是你……”

“母后。”

澹台冥苍森然制止，眼里没有一点感动：“魔族的未来如何还轮不到你谈论。”

从他有记忆开始，玄姬就从不理事，只知在外享乐，澹台冥苍从小就是跟着上一届魔尊长大。

直到后来澹台冥苍将魔族稳定，上届魔尊去世，玄姬才收敛了些。

是以母子俩人并不亲近。

“不过你竟然这么关心魔族未来，不如就搬到魔族祖地去。”

他面不改色的威胁：“要是让我听见你再为夏萤说话，以后就别想拿到一颗魔晶。”

魔族之前动荡过很长一段时间。

魔族祖地距离魔族王宫很远，使用飞行魔器都要两个时辰。

而且魔族祖先的牌位都放在那里，脏乱不堪，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纵使后来澹台冥苍花钱修缮过，但带瑶华回去祭拜之时，她曾掐指算过。

那个地方风水不好，不是很适合魔族继续住下去。

玄姬顿时面如死灰。

她脸上的皱纹抖了抖，接着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本宫可是你母后……”

“你竟然为了那么个神神叨叨的女人，要把母后赶到那种地方去？”

听见质问，澹台冥苍依旧面若冰霜：“别再提起这个孩子和夏萤，本宫还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你要是非要作，就别怪我无情。”

澹台冥苍向来说一不二，除了事关瑶华，他做下的决定从不收回。

玄姬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后，她抱着孩子浑浑噩噩的出了病房。

另一边，在外坐月子的夏萤得知了澹台冥苍说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咬着牙柔声哄走玄姬后，她脸色骤变，猛然从床上爬起来，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遍。

最后，她看着身边的孩子。

“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再得到。”

第18章

三界下了一个多月的雪，许多地方已经大雪封路。

药仙堂里，澹台冥苍的膝盖一直反反复复，就是不肯好。

他也无所谓，时常躺在床上看瑶华的画像。

之前他们在一起时，瑶华花大时间，做了本画册。

画册中记录满了他们的相爱，一人一份。

澹台冥苍当时还笑瑶华：“做这个做什么？以后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

瑶华看着他，眼波流转：“想要记录下我们每个相爱的时刻啊，而且要是以后我忘记了，就能时时拿出看……”

澹台冥苍冷峻的脸上满是不解：“怎么会忘记？就算忘记了，我也会一直一直都陪在你身旁，一次次提醒你想起来。”

“那……万一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我又该怎么办？”瑶华神色认真的问。

澹台冥苍顿时剑眉紧蹙，紧紧把瑶华抱进怀里。

“怎么会，我今生今世都只会爱你一人，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移情别恋。”

“是吗？”

瑶华语气疑惑，脸上却罕见的带了几分俏皮。

澹台冥苍恼火的顶了顶腮，干脆一把将她抱起，以吻封缄，用身体证明。

……

回忆如刀，刀刀剜心。

澹台冥苍红着眼，慢慢翻开画册。

入目的第一页就是他和瑶华的成婚像。

澹台冥苍一身黑色婚袍，他一把抱着瑶华，一双凤眸中满满都倒映着瑶华笑颜。

甚至画师的提醒都还犹言在耳：“魔尊，您别总是看着魔后，您看看属下啊……”

他骨节分明的之指尖拂过画像，最后停在瑶华的脸上，轻柔且充满眷恋的摩挲她清冷的脸。

恍然间，澹台冥苍似乎真的听见，耳畔想起了瑶华的声音。

“冥苍……”

澹台冥苍含着泪抬眸看去，却发现站在病床边的是他的亲卫——司渊。

司渊拿着宗卷，脸上满是关怀：“魔尊……您没事吧？”

澹台冥苍飞快垂眸敛下眼里的情绪，动作不太自然的合上画册。

“有事？”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司渊顿了瞬才回答：“您太久没回魔域，已经积压了很多公务没有处理，最重要的事是，现在三界大雪不止，域外生物又开始出来活动了。”

澹台冥苍声色淡淡，“域外生物出来了派人去杀就行。”

司渊却忍不住叹气：“三界都已经派人去杀了，但这次的它们很难对付。”

澹台冥苍怔了瞬，偏头看向窗外：“情形已经这么严峻了吗？”

司渊眉头成一个紧紧的川字，没有接话。

澹台冥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司命神殿的情况怎么样？”

“啊？”司渊一脸的诧异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司命神殿。

澹台冥苍的指尖不断摩挲着画册，语气中带了丝不易觉察的惆怅。

“瑶儿最看重司命神殿，要是因为大雪和域外生物让司命神殿出事，她一定会难过的。”

一想到瑶华会难过，澹台冥苍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难自抑。

他沉声吩咐司渊：“先安排人去司命神殿斩杀域外生物。”

“要是可以，问问他们把瑶儿葬在了哪里，把瑶儿的尸体一起带回来……”

第19章

司渊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神。

瑶华出事的事情，澹台冥苍下山后没和任何人说过，司命神殿也密而不发丧。

整个三界，除了澹台冥苍愣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