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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乾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吗？你边关驻守有功，却纵容手下强取豪夺，置百姓于水火之中。”

沈乾不以为意地大笑两声，“那又怎样！你的江山是我保住的！几个百姓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能被一众将军看上也是他们的荣幸！”

见沈乾仍不知悔改的模样，慕子衿眸中的危险气息更深。

他知道，若是把这件事拿到朝堂上来说，定会争执不休。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属下撺掇其逼宫，才能顺利将兵权收复。

“那你和敌国使臣勾结，又当如何？你以为烧了书信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吗？”

沈乾眉头紧蹙，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慕子衿眼中。

“还有你女儿做的好事，你以为我全然不知吗？身处后宫却勾结朝臣，威逼利诱，手段层出不穷。”

听到慕子衿说到女儿，沈乾的神色才终于有所动容。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这些都是我的主意，和她没关系！”

慕子衿本来想放过沈昭华的，可她不仅不知悔改，还将毒手伸向了阿瑶。

如此一来ʟʐ，他便不能放过。

“这些话，留着你们父女去地下团聚时再细说吧！”

慕子衿大手一挥，万箭齐发，瞬间便将沈乾射成了稻草人。

临死前，沈乾都没有闭上眼睛。

解决好宫门口的事情后，慕子衿又回到了地牢。

沈昭华早已被折磨得不成 人形，往日的矜贵都不复存在。

“子衿，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知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我们再生个可爱的儿子，女儿也行。”

“哪怕你和江司瑶有了孩子，你想立她的孩子为太子，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慕子衿不语，只是端坐在桌前喝茶，眉眼间看不出悲喜意图。

见软得不行，沈昭华顿时换了副嘴脸。

“我父亲是两朝元老！在朝堂中也颇有话语权！若是你动我，就不怕伤了一众臣子的心吗！”

“我可是皇后！你这样对我，就不怕落人话柄吗！”

慕子衿等的便是她这句话。

他命侍卫将沈乾的尸体丢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昭华。

“死人也能有话语权吗？”

20

当沈昭华ɯd看清父亲的脸后，惊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泼醒！”

刺骨的冰水从头到脚把沈昭华浇了个透。

她不停喘着气，眼里都是恨意，“你居然敢杀了我父亲！你就不怕......”

话未说完，便被慕子衿不耐烦地打断了。

“你父亲想逼宫，我杀了他有什么不对吗？不仅是他，你们沈家九族都要被牵连！”

“沈昭华，我本来想留你一命的，可你和你爹亢壑一气，你偷偷收买朝廷官员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沈昭华的脸色瞬间难看无比，她失神地嗫嚅着，“你都知道了。”

“这都是我爹逼我做的，他说只有我们把权力握在手中，笼络朝臣，这样你才会有所顾忌，才会对我始终如一。”

“我都是被我爹给蒙骗了，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啊。”

“我从小就喜欢你了，没人比我更爱你啊，子衿！”

沈昭华哭得撕心裂肺，慕子衿也早就看够了她这副嘴脸。

“这些话，你留着到地府和你父亲一起哭诉吧。”

慕子衿转身想走，沈昭华却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

“慕子衿，你根本就不算什么男人！难怪你留不住心爱的女人！”

“我知道，你不就是喜欢江司瑶吗？可她不爱你！你倒是想把名分地位都给她，可是她根本就不稀罕！”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究竟对她都做了些什么！你肆无忌惮地伤害她，羞辱她，你还想她会原谅你吗？你做梦！”

“我们欢好时，你让她在一旁侍候，我冤枉她的时候，你也并未相信她。真是可笑极了！”

“你这种虚伪的人就该待在烂泥里！”

慕子衿忍无可忍地给了沈昭华两个巴掌，可她全然不在意。

“怎么？被我说中跳脚了？我已经被折磨了这么久，还会在乎你这两个巴掌吗？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江司瑶的爱和原谅，你就该孤独终老！”

慕子衿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他看向墙上的刑具，“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身后不断传来沈昭华的哀嚎，慕子衿的脚步却是一刻都未停留。

他走出地牢，脑海里确实不停地回想沈昭华的话。

他的确做错了很多，早已不能奢求江司瑶的原谅。

可现在江司瑶失忆了，他本以为有机会重新开始，可江司瑶却说她心里有喜欢的人。

慕子衿多想告诉她，她心中的人就是他。

可他不能，他对江司瑶造成的伤害已经太多了，不能再让她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去。

慕子衿漫无目的地走着，当他抬起头时已经来到了慕遥殿。

“阿瑶？”

他试探性地唤了几声，屋内无人回应。

慕子衿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急忙推门入内，发现屋内空荡荡的，桌上只有一封信。

【我走了，不用找我。这里本就不属于我，有缘再会。】

慕子衿被巨大的痛苦裹挟着，江司瑶给他写过两封信，次次皆是离别。

他不懂，难道分别和离开便是他和江司瑶的宿命吗。

这晚，他一夜未眠。

他躺在江司瑶的床榻上，满脑子都是一起发生的过往。

21

另一边的江司瑶早就和江梦瑶一起，找到了一户偏远农庄住下。

离开皇宫后，虽然江司瑶心有失落，脸上的笑容却多了不少。

天气回暖，江司瑶在院中种满了桃花。

本以为会在这农庄中隐居一辈子，没承想不过两日，慕子衿便找上了门。

“阿瑶......”

江司瑶浇花的手一顿，抬头看清来人后满是惊讶。

“我不是已经留了书信吗？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不会和你回皇宫呢。”

看慕子衿再次出现在眼前，江司瑶说不清心底的情绪。

她又欣喜、又担忧。

“阿瑶，我何曾说过让你跟我回去，我给你带了药来，神医嘱咐过，你的药不能停。”

江司瑶这才注意到，慕子衿的手上的确提着一包药。

“你把药给我就是了，我自己会熬。”

慕子衿避开了江司瑶伸出的手，自顾自地走入庭院中。

“你这院子打扫得倒是利索，不过我不放心你，还是我留下为你煎药吧。”

“你放心，待药物服用完，我自会离开。”

江司瑶的目光一直放在慕子衿身上，她的嘴巴开开合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是天子，怎能来这乡野山下为我熬药？”

慕子衿轻笑一声，熟练地将药材倒进砂锅，耐心看管着。

“皇帝也可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刚好我走到这里，刚好你也在这里。”

“朝堂事务我自有定论，阿瑶不用担心。”

见慕子衿这样说，江司瑶也不好再辩驳什么。

慕子衿细心地把药熬好，把药递给江司瑶的时候又给了她一颗蜜饯。

夜晚，他陪她一起数星星、陪她一起去田野间抓萤火虫。

白天，他去市集给江司瑶买有趣的小物件，带她去听书看皮影戏。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江司瑶越来越依赖慕子衿。

可慕子衿的身份一直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大山。

晚上，她愁眉不展地和江梦瑶谈心。

“梦瑶，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慕子衿了。”

江梦瑶按捺住心下慌张的情绪询问，“然后呢？”

“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总觉得我内心住了一个人，如果我真的和慕子衿在一起了，随后又找到了我心中的那个人，怎么办？这对我们所有人都不公平。”

“而且，他是天子，他注定后宫嫔妃无数，而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江司瑶的声音越来越轻，目光也越来越空洞。

“算了，反正再过一月，他就会离开，到时候一切就都归于平静了。”

看着江司瑶纠结的模样，江梦瑶忍住了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的想法。

有时她也在想，这样瞒着江司瑶究竟是好是坏。

这段感情究竟该不该有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