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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个碰杯。赵简城会意，轻轻与之碰杯。这一碰，韩献江心中的石头才落下。可这石头刚落下，赵简城喝完杯中的酒说道：“这一两年辛苦你了，以后青睐山我自己来打理。”

　　话音刚落，韩献江顿时呆若木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第五章 洪礼会7

　　毕锋前脚刚离开侦探社，祝秦就醒了。睡了一觉，祝秦也满血复活，手臂上的伤口虽仍隐隐作痛，但对祝秦来说完全可以承受。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入谭瑶和杰姬的夜宵局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的时候他了解到毕锋已先一步离开，离开前动过他的手机，拷走了那个视频。他猜毕锋现在已经回去复命。他不知道赵简城得知下面人吃里扒外会怎么惩罚，但郑保如tຊ果稍微有点脑子应该会赶紧逃命，所以他必须在郑保逃跑之前抓住他。但凭借祝秦一人之力难敌郑保，所以他必须尽快告知螳螂和大辉真相，然后拉上鑫仁会的人一起上山抓人。于是祝秦填饱肚子、谢过谭瑶和杰姬后也忙不迭地离开了侦探社。临走，他将人皮面具摘下寄存在谭瑶这，并留下自己新手机的号码。

　　祝秦打了一辆车来到东林和会锦交界处的一个废弃工厂，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祝秦给螳螂打去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

　　“螳螂，我是祝秦。”祝秦才刚开口，电话那头就是一阵破口大骂。祝秦等对方骂完接着说道：“老大不是我杀的，我已经找到真凶，我手上有确凿的证据，来林锦路六百号找我，我把证据给你。”说完，祝秦挂断电话。

　　林锦路六百号在祝秦所在的废弃工厂斜对面，那是一个垃圾站。但站在废弃工厂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可以通过破窗清楚地看到垃圾站门口的情况。

　　等待的时候，天开始下起毛毛细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祝秦很有耐心。从银河赌场到这至少半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马上就能看到螳螂的身影。这时，祝秦的手机响了。这是新手机新号码，祝秦凭借记忆存了谭瑶、螳螂和大辉的联系方式，知道这个新号码的目前只有刚刚打过电话的螳螂和谭瑶，但来电并不是他们的号码。接起电话的瞬间，他想到一个人，毕锋。毕锋动过他的手机，所以可能也知道他的新手机号码。果然，电话那头传来毕锋的声音。

　　“你在哪？”

　　“什么事？”

　　“郑保死了，被韩献江捷足先登。他带着郑保的人头来见会长，会长让韩献江用郑保的人头换你的人头，韩献江已经通知你们鑫仁会的螳螂，你现在很危险。”

　　“韩献江动作这么快？”祝秦对毕锋的话半信半疑，“赵简城想拿我的人头讨好檀义会，你背着他给我通风报信，毕锋，你在唱什么戏？”

　　“信不信由你。”说罢，毕锋挂断电话。此刻毕锋坐在车里，他刚从春秋酒店出来。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还是给祝秦打去了这个电话。祝秦曾和他一起在枪林弹雨中奋战，是生死之交，尽管他替赵简城做事，但毕锋内心深处仍有一把自己的标尺，衡量道义与利弊。

　　电话结束，祝秦再次回想毕锋的话。如果毕锋说的是真的，那么螳螂、大辉此时可能已经知道真相，但他们会为了一个已死之人的人头换他的人头吗？不，这不是简单的换人头，而是变相的示威，现在鑫仁会群龙无首，如果螳螂和大辉不交出祝秦，他们根本抵挡不住赵简城的攻势，可是交出他，结局也不会有所改变，只是延长鑫仁会被合并的时间罢了。

　　但比起早死，螳螂和大辉一定会选择晚死。

　　此时，祝秦不禁想起过去与螳螂一起吃喝玩乐的画面，两人称兄道弟，好不快活。他之所以喜欢鑫仁会，不仅仅因为栾堂的赏识，还因为和螳螂合得来，他原想着找到证据，洗脱嫌疑，螳螂一定会为他主持公道，两人再联手把郑保杀了替栾堂报仇。但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时，垃圾站门口出现三辆车，中间那辆车是螳螂的座驾。从车上下来十几号人，其中就有螳螂。然后祝秦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螳螂。

　　祝秦接起电话：“喂，螳螂，你到了？”

　　“到了，是不是一个垃圾站？”

　　“对。”

　　“你在哪？”

　　“我稍后就到，你等我一会儿。”

　　“你搞什么？我还以为你早就到了。”

　　“螳螂，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跟一帮走私军火的人打架的事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那时我救过你一命。”螳螂在电话那头稍作停顿，祝秦接着说，“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对不对？”

　　“祝秦，我跟你说，你既然已经有证据证明你不是杀害栾堂的凶手，那就没事了，我们见面再聊，好不好？”

　　“好。”说完，祝秦挂断电话，他在螳螂和毕锋的话之间摇摆，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如果毕锋说的是真的，韩献江已经通知螳螂，螳螂现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那么刚刚螳螂的话很显然有问题；但如果螳螂说的是真的，那毕锋为什么要说谎？难道是离间计？离间他和螳螂？就在这时，又有两辆车抵达，前一辆车就是大辉的座驾。

　　祝秦看到大辉下车，心中警铃大作。说起来，原本祝秦和大辉关系也很不错，可是后来因为谭瑶的关系——谭瑶极度憎恶大辉，他喜欢的女人讨厌大辉，这当然会影响他对大辉的看法，加之他也知道大辉其实是个恋童癖，所以与之发生龃龉。

　　此时，窗外的雨已经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穿过雨帘，祝秦看到大辉和螳螂交头接耳一阵后，两人突然抬头四处张望，最后齐刷刷看向废弃工厂。

　　祝秦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暴露了。他立刻关机，砸坏手机，转身离开，可是刚跑出废弃工厂，大辉和螳螂的人就将他团团包围了。

　　事已至此，祝秦也不再猜疑，直接挑明：“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谁才是杀害栾堂的真凶？”

　　“对。”螳螂也打明牌，“祝秦，不是我不帮你，但春秋会指明要用你的人头换郑保的人头。其实郑保已经死了，栾堂的仇也就报了，他的人头不值钱，但很显然春秋会想趁机搞我们，现在鑫仁会群龙无首，跟他们硬拼没有胜算。”

　　“所以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