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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旻安气得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瞬——

　　“够了！”

　　周书盈打断他的话，眸底满是厌恶：“你还想狡辩什么？还想丢人？”

　　程旻安急得汗如雨下：“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跟我去医院问问就知道，医生可以为我作证了……”

　　可周书盈却早已失了耐心，一把甩开了他。

　　“程旻安，你真的是疯了。”

　　冰冷的声音就像刀子刺进了程旻安的心里，心痛几乎盖过身体上的痛。

　　周书盈已经不想再看见他，抬起脚步就走。

　　“书盈！”

　　程旻安想要去追，可因为身体太虚弱，跑了两步却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周书盈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

　　耳边是众人的指责：“活该！连孕妇都不放过，害得别人早产，怎么会有这么造孽的人！”

　　“真是个扫把星，走到哪都是害人，还连累周副营长把好好的职位给丢了，你这种男人放在旧社会早就被打死了！”

　　刺耳的议论回荡在耳边，程旻安抬起了头：“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说什么扫把星，就不怕别人举报你们封建迷信吗？！”

　　议论声一停。

　　程旻安却依旧不甘示弱：“你们是亲眼见到我害人了还是看到我推人早产了？你们没有亲眼看到就一句一句的，信不信我告你们诽谤！”

　　看着程旻安胡子拉碴，双目通红的模样，那些人顿了顿，互相推着回家：“算了算了，别跟疯子计较。”

　　他们说着，四下散开。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程旻安忽地脱了力，瘫软在地。

　　无力感充斥了心间。

　　他知道跟这些人争论个输赢没有用，因为周书盈不信他，甚至连跟他去医院问一句都不肯。

　　面对她，他一次次努力又一次次失望，就好像他们夫妻不合，是命中注定一样……

　　终于，他无力站起身来，拖着疲惫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朝医院走去。

　　因为身体过于虚弱，他一路走走停停，汗水打湿头发，腿因为疼痛已经开始哆嗦，比从前多花了数倍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医院。

　　路过医院新生室，程旻安看着两个护士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急得焦头烂额。

　　“孩子早产，再不抢救恐怕活不了了！”

　　“可孩子母亲留下这张纸条就走了，说她养不起孩子，要我们给她找个好去处，我们可怎么办啊……”

　　天知道，他做梦都想有个孩子。

　　可有的人，孩子来了，却不知道珍惜。

　　听到这话，程旻安动了恻隐之心。

　　自己没了生育能力，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倒不如，收养了这个孩子。

　　程旻安上前去：“我想收养这个孩子，我会救她，以后也会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

　　就这样，程旻安收养了孩子，凑钱救活了孩子。

　　每天，看着孩子咿咿呀呀的，程旻安感觉，自己也像是有个希望。

　　可这天，当他来到医院看孩子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孩子的床位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孩子的半点踪迹！

第7章

　　程旻安跌跌撞撞冲到保温箱前，手止不住颤抖，可怎么看，里面都是空的。

　　这不是他的幻觉！

　　耳边嗡嗡作响，他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心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让他无法呼吸。

　　“护士！护士！”

　　他慌乱地喊着，一名护士急匆匆跑了过来：“同志，怎么了？”

　　见到他，程旻安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道：“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女儿不见了！”

　　护士一怔，回忆了起来：“在不久前，一个穿着军装，自称是你妻子的副营长把孩子抱走了。”

　　程旻安猛地一僵。

　　周书盈？

　　她怎么知道自己收养了一个孩子？

　　可她又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孩子抱走？

　　和护士道谢后，程旻安连忙离开了这里，转头回到了军区。

　　从孩子不见了的那一刻起，身体上所有的痛和疲惫他好似都感受不到了，只想快些找到孩子。

　　孩子是个早产儿，还那么虚弱，离开了这里该怎么活？

　　不安充斥心间，让他脑海中绷紧了弦。

　　可回到军区后，到处找遍都没有看见周书盈。

　　就在他急得脸色发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白明渊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程旻安，你在找什么呢？”

　　他的声音中满是得意，程旻安不想和他有牵扯，绕过去就要走，谁知他忽地开口：“你污蔑我表姐，害得她流产，孩子没保住。”

　　“好在周副营长大气，把你收养的小孩赔给我表姐了！”

　　脑中传来嗡鸣，这一瞬间，程旻安感觉自己好像被丢进了冰冷的水中，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他僵了很久，才转过身，眼底满是错愕和惶然。

　　“不可能！一定是你又撒谎，她不会那么绝情！”

　　他哑声反驳，下意识攥紧了手，指甲掐进肉里。

　　见状，白明渊得意的勾唇，还不忘故意刺激：“虽然丫头片子不值钱，但是乡下贱养贱活，死了就算了，养大了卖出去换笔彩礼钱也划算！”

　　“啪！”

　　紧绷的理智在这一刻断裂，程旻安红着眼一拳砸过去：“你住口！把孩子还给我！”

　　不等白明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程旻安扯住了衣领。

　　“死疯子！”

　　白明渊也不甘示弱，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这边闹的动静太大，不少人都赶了出来，连忙把两人拉开。

　　程旻安的双目还发着红，咬紧了牙看着白明渊。

　　白明渊却收了刚刚打人的气势，红了眼眶故意哎哟，害怕地往人后缩了缩：“程旻安他疯了，找不到周副营长就拿我撒气，非污蔑我和周副营长有一腿，上来就打人，还光往我旧伤上打，这是想让我死啊……”

　　他说的无理，程旻安虽然失了理智，但压根不知道他哪里有旧伤。

　　况且刚刚打架是白明渊占了上风，程旻安眼眶都被他锤肿了。

　　可所有人都跟看不见一样，白明渊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纷纷指责起程旻安：“你这样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现在竟开始敢打人了！你知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就会害死人！”

　　“我看这军区是不能让这个恶毒的男人待下去了，赶快去和政委报告，给他处分，再把他赶出去！”

　　程旻安挣开那些人的束缚，不顾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只是定定看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