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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花悦容有些失望，“那么近，都没看清？”

“我，不敢看。”

这个理由倒是充分，毕竟她胆小是出了名的。

花悦容拿手碰了碰她，笑得不怀好意，“听说头一次很疼，你疼不？”

沈初葶的脸腾的红了，磕磕巴巴，“不，不，不疼。”

“那，”花悦容压低了声音，“好受么？”

杜莺时打了她一下，“你怎么问这个？沈姐姐的脸都快沁出血来了。”

姜云裳鄙夷的道，“她脸皮那么厚，有什么问不出口的，沈姐姐不理她就是了。”

花悦容抬抬眉，笑得没皮没脸。

这时，雨荷匆匆跑进来，“主子，卜公公来了，还带了好些东西来，您快出去吧。”

沈初葶知道，这是给她送赏来了，忙迎出去，跪下听赏。

小卜子笑道，“恭喜沈小主，陛下赏了一堆好东西呢，您瞧，”他手一指，“珍珠一斟，玛瑙一盒，金钗两支，绢花一盒，锦缎两匹，绡两匹，上等花茶两盒，白烛五十支。”

沈初葶忙三呼万岁谢恩，又拿了些碎银子打发小卜子，小卜子却不收，笑着寒喧两句就走了。

姜云裳站在那堆赏赐面前，一一打量，奇怪道，“怎么还有赏白烛的？”

沈初葶道，“我自个求的，杜妹妹缺，你那里也缺，每月的白烛确实不够用，我便求了些，待会大伙分一分。”

姜云裳愣了一下，“你为我们求的？”

沈初葶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也不够用。”

花悦容高兴的道，“谢谢沈姐姐。”

杜莺时也道了谢，姜云裳的样子却还是淡淡的，说，“既然这样，上回那药丸子就不用你还了。”

沈初葶笑着说了声好。

花悦容记起一件事，问，“沈姐姐，我跟你说的事，你跟皇上提了么？”

沈初葶说，“我没敢跟皇上提，但是跟卜公公说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风梓和听雪从竹林那头跑回来，兴奋的挥着手，“主子，咱们可以出去了！”

花悦容问，“守门的公公撤掉了？”

“撤掉了，没人了。”

花悦容乐得一蹦三丈高，对沈初葶竖了大姆指，“沈姐姐真厉害。”

姜云裳在边上淡淡的说，“如今看来，沈姐姐倒有当宠妃的潜质，你啊，还是算了吧。”

花悦容听了这话，也不生气，笑嘻嘻抱着沈初葶，“我和沈姐姐一起当宠妃，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你别眼红就好。”

018我一准能见着皇上

绪洋轻手轻脚进了书房，见皇帝在批奏折，没敢说话，静静的立在一旁，燕云恒问，“有事？”

绪洋躬下腰，“回陛下，您让奴才打听的事有消息了，西泠来的小主安排在灵秀宫，是德妃娘娘做的主，也是德妃娘娘派人守了门，把她们圈在里头。德妃娘娘的意思，几位小主毕竟是西泠人，怕有异心，对皇上不利，所以严加监管一段时间，若是证实几位小主并无异心，自然就会把人撤了。”

燕云恒哼了一声，“这么说，她是在为朕分忧。”

绪洋低眉垂眼，不敢答话。

燕云恒想了想，“朕也不好辜负德妃一片苦心，且这么着吧。”关着也有关着的好处。

小卜子从外头进来，听到一句半句，说，“陛下，灵秀宫守门的奴才已经撤了。”

燕云恒问，“谁撤的？”

“德妃娘娘，”小卜子说，“不过听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燕云恒眉心微蹙，既是皇后的意思，他再出面，就有些不妥了，便点点头，“后宫的事归皇后管，依她的意思办吧。”

沈初葶没想到，她去了一趟宸澜宫，能得这么多好东西，不但皇上有赏赐，皇后的赏赐也不少，德妃，淑妃，还有底下的几位嫔妃也都打发人送了东西来。

送来的东西堆在墙角，珠光宝气，琳琅满目。花悦容几个围在边上，眼睛都看直了，暗暗咂舌，东耀大国果然不一样，对一个小小美人，出手如此大方，要是份位再高点，岂不是要发大财了？

杜莺时啧啧两声，奚落花悦容，“赏这么多好东西，沈姐姐定是入了皇上的眼，花美人，你没希望了。”

花悦容说，“沈姐姐当宠妃，我不眼红，换作是你，就不一样了。”

杜莺时冷笑，“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再说话，这辈子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见着皇上？”

“见皇上有什么难的，”花悦容斗志昂扬的说，“瞧好吧，一个月内，我一准能见着皇上，还能跟他说上话。”

杜莺时也不示弱，“真要做到了，我跟你姓。”

“我们花家才不要你这样的……”花悦容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两个气声。

听雪在旁边看得分明，气道，“主子，花主子说你是丑人。”

“嘿，我这暴脾气，”杜莺时抡袖子就要干架，被沈初葶拉住，“杜妹妹气什么，又不是不知道花妹妹的性子，她逗你玩呢。”

杜莺时气呼呼告状，“她说我丑！”

沈初葶笑着安慰她，“你不丑，你最漂亮。”

雨荷也说，“说杜主子丑，那定是眼神不好呀！”

这主仆二人说话都细声细气，柔柔和和的，杜莺时被她们一打圆场，心里的火消了大半，瞪了花悦容一眼，不与她一般见识。

沈初葶看着墙角的那堆东西，心里却是不安，她胆子虽小，人并不蠢，以她对那种事的了解，她那晚分明就不像侍过寝的样子，可为什么小卜子说已经记档了呢？

这事她不敢跟花悦容几个说，可是憋在心里又难受，等花悦容她们一走，她关上门，把事告诉了雨荷。

偏偏雨荷也是个没主意的，主仆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半响，雨荷说，“主子，既然卜公公说记档了，那就是侍寝了，白纸黑字的，谁也不能说什么，是吧？”

沈初葶点头，“是。”

“那就别想了，想多了，会长皱纹的呀。”

沈初葶笑起来摸摸她的头，“是呀。”

019皇上随身物件

竹林外没有人把守，花悦容反而没那么想出去了，每日里不是带着风梓在灵秀宫附近闲逛，就是帮着沈初葶摆弄花草。

杜莺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只梨，边啃边冲花悦容扬眉，“一个月可很快就过去了，你还不去见皇上？不想当宠妃了？”

花悦容执壶浇花，头也不抬，“皇上说不定还得翻沈姐姐的牌子，我可不抢沈姐姐的风头。”

沈初葶拿着一把精致的小银剪在修枝叶，听到这话，手一抖，说，“你行行好，还是抢了吧，千万别顾忌我，我不想被翻牌子。”如果可以，她巴不得一辈子不见皇帝，就躲在这个小地方，和小姐妹过着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杜莺时立刻拱火，“沈姐姐都表态了，你再找借口就没意思了。”

“去就去呗，”花悦容轻描淡写道，“那有什么难的。”

“可不是嘴上说说，得拿出你去过的证据。”

“要什么证据？”

杜莺时想了想，“皇上随身物件。”

花悦容挑眉，杜莺时哼笑，“怎么，怂了？”

“谁怂谁是小狗。”

“得勒！祝你马到成功！”杜莺时激将法得逞，扶着听雪的手慢悠悠回屋去了。

等她一走，风梓就小声埋怨道，“主子，您着她的道了，要是输了，杜主子得拿这事说上一年。”

沈初葶笑道，“我看花妹妹可不见得输呢。”

“对呀，花主子最有能耐，不会输的呢。”雨荷是沈初葶的应声虫，主子说一句，她也要跟着说一句。

花悦容被这主仆俩说得脸微红，其实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人嘛，谁还没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她花悦容的毛病就是爱说个大话，把天捅个窟窿这样的话，她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反正说大话又不犯法。

不过为了她的宠妃之路，也为了脸面，总要去试试。

花悦容挑了个大吉的日子，稍稍捯饬了一番，摸黑出去了，走到半路，她突然站住了，在脑子里勾勒了一下从竹林正门和从狗洞出去的路线，思忖片刻，毅然转身，朝着狗洞去了，能省一半的路程，也能少一半的风险，况且两次从狗洞出去，都没被发现，说明那是她的福地。只要事情能顺利，钻个狗洞算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花悦容钻狗洞钻出了经验，动作麻利又迅速，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隐在了树后，突然，她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今晚不会又碰到那个哑巴刺客吧？

屏息静气等巡逻的禁卫过去，她拎着裙子，猫着腰，小心翼翼沿着灌木丛往右走，直到离开了守卫的视线才直起腰来。

就那么巧，月光下，一身黑衣的男人拎着一把剑，闲闲洒洒的走过来，两人视线对上，同时愣住了。

还是花悦容反应快，左右看看，飞快的冲出去，一把揪着男人拖到了树后头，压低声音，咬牙彻齿的道，“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你这样上赶子找死的！”

燕云恒，“……”

020帮我一个忙

花悦容也不知道自己火气为什么那么大，压都压不住，“皇上倒底跟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要这样锲而不舍，一次次跑来杀他？大哥，活着比什么都好啊，刚才那队禁卫你没瞧见？都是大内的高手，宫里这样的高手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