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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容易伤感，情绪爆发完了就没事了。”

没事是假的，以蒋昱琛的阅练，一眼就能看穿她，但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追问，等她什么时侯想说，自然就告诉他了。

“行，那你休息吧，”蒋昱琛拿着手机站起来，“我上去了。”

凌馨送他到门边，“蒋先生晚安。”

——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安宁，但凌馨对蒋昱琛的关注度比以前高了，每天会在差不多的时间等在门口，迎接蒋昱琛下班，留意到他今天开的哪辆车，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鞋，下车的时侯脸色怎么样……

等蒋昱琛进了屋，凌馨给他拿拖鞋，接过他的外套和公文包，又去厨房给他沏茶，起初蒋昱琛有些狐疑，总觉得她无事献殷勤，像憋着什么大招，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只要她乐意，他就受着。

凌馨希望让蒋昱琛感受到更多的关心和温暖，他小时侯所缺失的爱，她要通通把它补回来。

也许是朝夕相处的时间多了，凌馨现在觉得蒋昱琛哪哪都好，虽然他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张冷脸，没什么表情，但她终于能get到梁思颖说的禁欲系男神的感觉了，不过她还是希望他多笑笑，因为笑起来更好看。

她摸着下巴，打量着玩手机的蒋昱琛，帅，太帅了，比唐嘉伟还帅！

结果他一抬头，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对方的眼睛黑亮幽深带着询问，她的心砰的一跳，立刻错开，脸莫名红了。

蒋昱琛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有哇。”

“在哪？”

凌馨凑过去，用手在他脸上轻轻揩一下，装模作样捻了捻手指，“嗯，行了。”

蒋昱琛，“我脸上有东西，你脸红什么？”

凌馨，“我替你感到害臊。”

蒋昱琛狐疑的看着她，小姑娘故做镇定，哼着小曲上楼去了。

后来凌馨主动约杜辛辰出来玩，拐弯抹角向她打听秦家父子的情况，杜辛辰对秦怀鸿不了解，但跟秦哲羽很熟，说他人不错，风趣幽默，爱交朋友，也有耐心。

凌馨很纳闷，怎么跟自己想像的坏人形象很不符啊？再一想，昌婶说秦哲羽很会做表面功夫，大概都是装的吧。

她对杜辛辰印象不错，便提醒道，“辛辰，我觉得吧，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处久了才知道这个人怎么样，就像以前，我刚认识蒋先生的时侯，我觉得他不好，很凶，刻板，不讲道理，但是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柔软的人，对人特别好。”

杜辛辰对秦哲羽的那些话虽然有些怀疑，但毕竟蒋昱琛和家里闹成这样，总是有原因的，她也拐弯抹角的打听，“angel，蒋先生凶起来的时侯，是不是很可怕，有没有歇斯底里那种？”

凌馨摇头，“蒋先生才不会歇斯底里呢，他是我见过最冷静的人，他的凶是一种气场，你懂气场的意思吧，就是他哪怕一句话不说，都会让人害怕。”

“我知道，”杜辛辰说，“他对人太冷淡了，我也有点怕他。但秦哲羽不一样，他很容易让人亲近，我们在华都的时侯，经常一起吃饭，打游戏，他还带我出去玩，像个大哥哥一样，挺照顾我的。”

凌馨暗想，哼，都是假相！

她开玩笑，“这么说，你要放弃蒋先生，准备和他哥哥好了？”

杜辛辰苦恼的说，“我是喜欢蒋先生的，但他好像不喜欢我，我知道有句老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她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至于秦哲羽，我当他是大哥哥，不来电。”

“如果那个秦哲羽追你，你会接受吗？”

杜辛辰想了想，“应该不会吧。”

“我觉得也是，他比你大那么多，”凌馨说，“三十多岁都是老男人了，说不定还油腻。”

“他不油腻。”

“他出来见你，肯定要捯饬啊，自己一个人呆着就油腻了。”

“蒋先生油腻吗？”

“怎么会？”凌馨惊讶的睁大眼睛，“蒋先生还不到三十，他从头发丝到脚板底都是精致的，怎么会油腻，别说现在，蒋先生就是到了四五十岁都不会油腻。”说完还颇不高兴的看了杜辛辰一眼。

杜辛辰笑起来，“你很维护蒋先生嘛。”

“我说的是事实，”凌馨说，“你有秦哲羽的照片吗，我看一眼。”

杜辛辰还真有，从手机里调出来给她看。

凌馨仔细端详了一番，“他和蒋先生一点也不像，他的眼睛里没有光。”

杜辛辰笑，“没有光，那不是瞎子吗？”

凌馨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她看秦哲羽的面相就不喜欢，总觉得他那双眼睛里像藏着什么东西。

“不过羽哥确实和蒋先生不太像，也没有蒋先生帅。”

凌馨脱口而出，“那是肯定的，不瞎都看得出来，他比蒋先生差远了。”

“但是羽哥的性格比蒋先生好，蒋先生待人太冷淡了。”

“蒋先生待人真诚，那些笑脸相迎的，不定一肚子坏水呢。”

杜辛辰哈哈大笑起来，笑完看着她，“你不会喜欢上蒋先生了吧，处处都这么护着他。”

217春青期的多愁善感

凌馨回到家的时侯，还在琢磨杜辛辰的话，她喜欢蒋昱琛吗？当然喜欢啊，但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亲人一样的喜欢。

正想着，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她立刻飞奔下楼，刚到门口，就看到蒋昱琛从车里钻出来，对她笑了一下。

凌馨的心像被一只手拔了一下，莫名就跳快了，脸也发烫，默默的拎着鞋子摆在门口，蒋昱琛走过来，打量她一眼，“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说完还拿手探她的额头，被凌馨偏头躲过去，“没有，屋里暖气太足，有点闷。”

两个人坐在客厅等着吃饭，要是平时，凌馨刷刷手机，看看美男，时间也就打发了，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愣是有点心神不宁，一眼都不敢看蒋昱琛，明明杜辛辰只是一句有口无心的话，偏偏她就听进去了。

吃完饭，她也不给蒋昱琛沏茶，也不坐在客厅同他聊天，一个人上楼了。

蒋昱琛有点纳闷，这才表现好几天啊，就坚持不下去了？

凌馨盘着腿坐在床上，揪着两条眉毛打官司，一会儿觉得自己对蒋昱琛就是亲人的感情，他们之间是亲昵又温馨的感觉，相互关心，相互照顾，相依为命。

一会儿又觉得这段时间她对蒋昱琛的关注变得有些奇怪，只要他出现在视线里，她总能第一时间看到，然后会把自己的注意力分一半到他身上，不时要看他一眼，她以前和爸爸的相处可不是这样。

还有，那样的话以前魏希和梁思颖也说过，她都没往心里去，为什么偏偏把杜辛辰的话听进心里了？她在想什么，她又在希望什么？

她把腿屈起来抱住，头搁在膝盖上，心里有两个小人在说话，一个说，“千万别混淆了对蒋先生的感情，过份关注他是因为怜悯他，想多给他一点温暖。”

另一个小人却说，“不是，你就是喜欢他，所以才会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才会那么心疼他。”

她把头低下去，在膝盖上蹭着，苦恼的低喊，“啊啊啊，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问口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

凌馨抬头，脸红得像熟透的大虾，她恼羞成怒，“你干什么不敲门？”

“我敲了，”蒋昱琛说，“你没听见。”

“找我有事吗？”

“我没事，你有事。”

“我有什么事？”

“这才表现好几天啊，怎么就撂摊子了？”

凌馨揪着眉头看他，“惯得你，我不沏茶，你就不喝么？”

蒋昱琛走过来，上下打量她，“又是青春期多愁善感？”

“是啊。”

“行，”蒋昱琛点点头，“那你愁着，我走了。”

这个晚上，凌馨破天荒的失眠了，杜辛辰那句话像在她心里播下了一颗种子，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破土发芽，疯狂往上窜，很快就枝繁叶茂，成了参天大树。

两个小人打了一晚上的架，也没有分出胜负来，倒把自己弄得疲倦不堪，到早上也没有睡意，干脆起了床。

刚走到楼梯口，正好和从三楼下来的蒋昱琛打了个照面，凌馨心倏地一跳，像踩空了一阶台阶，她本能的顿住脚步，却压抑不住心跳得那样细密，像一种能量，一波又一波在她心里漾开，突然间有点无措。

蒋昱琛见她这么早下楼，也很意外，“起这么早，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