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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序年尴尬地愣在原地，许久，才收回了手。

明明是该高兴的一顿饭，他却吃得极其狼狈。

晚上回到家，他脑海中仍是白天程思月对小梅的种种耐心照顾。

秦序年看着正在换衣服的程思月。

心里泛起悸动的涟漪。

以前刚结婚的时候，程思月像是有着用不尽的精力，没有任务的时候，几乎每晚都要缠着和他亲热。

尽管他们对外都没有声张结婚的事，可在家的时候，他们总是如胶似漆。

后来是因为弟弟秦牧飞溺死的事情，他们之间才会渐渐疏远。

可现在，弟弟回来了……

秦序年鼓起勇气，走到程思月面前：“今晚你就别睡书房了吧。”

程思月换衣服的动作一顿，看向他：“怎么？”

秦序年竭力忽略她的冷淡态度，主动上前。

他稍微低头，搂住程思月的脖颈：“思月……弟弟的孩子都那么大了，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第3章

程思月却退开一步，神情淡淡地说：“国家在提倡计划生育，我们这样的身份，更应该响应号召。”

计划生育？可他们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啊！

秦序年只觉得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凉水。

可不等他再问，程思月已经转身进了书房。

接着，咔哒一声。

房门反锁的声音如耳光扇在秦序年的脸上，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秦序年眼眶一阵发热，不明白为什么牧飞都回来了，程思月还是对自己这样冷淡？

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大早。

秦序年就去了训练基地。

给奔奔喂了食之后，他们开始了一天的日常训练。

“坐、卧、立……”

随着秦序年的指令下达，奔奔兴奋地进行着相应的动作。

之后是障碍训练，秦序年松开牵引绳，奔奔就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不过数秒，奔奔就已经完成跃过圆环和匍匐前进，准备翻跃高板墙。

偏偏这时，秦牧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了奔奔前面：“二哥……”

秦序年脸色一变，大喊：“让开！”

可已经晚了，他眼眼睁睁看着威猛矫健的大黑背直直朝秦牧飞扑了过去！

“啊——”

秦牧飞惊叫一声，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奔奔也因为这个突发状况，在地上滚了一圈，口中“呜呜”叫着。

秦序年焦急跑过来，担忧地看了一眼奔奔后，先去扶弟弟：“牧飞，你没事吧……”

程思月却匆匆赶了过来，先一步小心翼翼扶起秦牧飞：“说了让你不要走那么快……”

亲密又自然关怀让秦序年心头一刺。

他强忍着情绪蹲下去查看奔奔的状况。

他看见奔奔的腿上有擦伤，“嗷嗷”低嚎着来蹭他的手，但好在没伤到骨头。

秦序年松了口气，刚想问弟弟怎么样了。

就听见程思月压低了声音的指责：“秦序年，你怎么训军犬的？在训练场上还能伤到人？！”

冷厉的话语像一把把刀子，直往秦序年心上扎。

明明是牧飞突然跑过来扰乱了训练……

为什么程思月问也不问的就开始指责自己？

秦序年掩去心头涩意，看向弟弟：“牧飞，下次不要在训练的时候进训练场地，这样很危险……”

还没说完，就被程思月不耐打断：“行了，牧飞刚回来，不懂这些。”

她维护别人的态度刺得秦序年满心酸胀，他还想说些什么。

就见秦牧飞亲昵拉了拉程思月的衣角：“思月姐，的确是我太冒失了，不关二哥的事。”

可哪怕弟弟澄清了。

程思月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缓和：“你不用替他说话，这就是他的失职！”

秦序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老婆。

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站在弟弟那一边。

就算她想要补偿弟弟，可也不能这么罔顾事实！

他忍不住委屈，攥紧拳问：“我确实没能阻止这场意外，但我不认为这是我的失职。”

结婚五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程思月说话。

程思月眉头紧了紧，正要开口。

不远处，战友却带着小梅走了过来：“程营长，你女儿哭着闹着要找你呢！”

秦序年的心跳停一拍。

下一刻，他就看见小梅猛地抱住程思月的大腿：“妈妈，我想吃糖……”

第4章

秦序年大脑一片空白，怔愣地看向程思月：“小梅为什么管你叫妈妈？”

秦牧飞不好意思地站到程思月身边：“哥，我们就是来跟你说这事儿的，小梅上学需要上户口……”

程思月抱起孩子，接过话头：“是我提议让小梅的户口落在我们名下，以后你和牧飞都是小梅的父亲。”

秦序年看着眼前的这三人，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发冷。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做父亲的资格都被这么随意地剥夺了……

这时，别的训导员牵着军犬经过打招呼：“程营长，我那天还以为秦训导员是你对象呢，原来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程思月掂了掂怀里的小梅，眼中带着笑意：“嗯。”

轻轻应下的一声，竟像一把刀狠狠刺穿秦序年的心脏。

他看着满是羞涩笑意的秦牧飞，只觉得整个人只觉得狼狈又难堪。

奔奔像是感觉到他的不开心，在他腿边蹭了蹭。

秦序年忍住眼里的泪，牵着奔奔匆匆转身：“我先带奔奔去上药。”

接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给奔奔做完检查后再回到军区家属楼时，天已经黑透了。

秦序年在楼下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后才上楼，就看见家门敞开，他的东西都被堆在了门口！

屋内，是程思月打扫的身影。

秦序年难以置信地叫住她：“程思月，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时，秦牧飞从屋内走出来，语气歉疚：“对不起二哥，现在部队的人都以为我是月姐的老公，他们明天休假，就说要一起来家里吃个饭……”

秦序年如坠冰窟，浑身冷到发颤。

他和程思月结婚五年，关系都没公开，也从没有战友要来家里做客。

为什么弟弟一回来，就成了人尽皆知的程思月的丈夫！？

可程思月只是掀起眼皮，冷淡看了他一眼：“你先去大姐家住一晚，把房间腾给牧飞和孩子。”

秦序年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可明明我才是你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清楚？”

程思月皱起眉：“你难道没有考虑过他们父女的名声？只是住一晚而已。”

秦序年指尖攥得发白，眼泪第一次夺眶而出。

程思月看见后愣了瞬，放软了语气：“序年，牧飞这些年在外面已经受尽了冷眼，他和孩子只想感受一下家的感觉，你就让他这一次。”

她说着是让，可话里化外都在暗示，这是他欠秦牧飞的。

因为当年落水欠了秦牧飞一条命。

所以现在要还他一个家……

心疼得快要裂开，可秦序年的自尊让他不能胡闹：“我知道了。”

他弯下腰，沉默地收拾满地狼藉，搬去对面大姐秦乐薇的住处。

只是每搬走一样，秦序年的心就冷一分。

直到收拾东西时他都心不在焉，一直到最后才发现，结婚时程思月送给他的手表不见了！

那手表虽然平常戴得不多，但他一直很珍视。

秦序年当即想回家去找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