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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经历过的这么多年算什么？我们的感情算什么？我呢，又算什么？”

沈闻憬盯着她，薄唇轻启，说出口的话无情。

“本来就不该是你妄想的，为什么非要计较个清楚？”

他的话像利刃一样狠狠刺痛了陆兮瑗的心。

她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闭上眼不愿看他。

“那你还待在这做什么？”

沈闻憬默然片刻，才将一旁桌子上的纸张扔在陆兮瑗面前。

“签了。”

陆兮瑗睁眼看去，眼睛瞬间瞪大，浑身泛起寒意。

——骨髓捐献同意书！

陆兮瑗看着协议上的几个大字，手上的力道止不住地加重。

却也只能双眼猩红地死死盯着那份协议，声音里是止不住的颤意。

“你什么意思？”

沈闻憬轻瞥了她一眼，神色冷冽。

“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那个电影我出面帮你保下。”

陆兮瑗蓦然抬头，额角青筋突跳，眼眶酸涩难忍。

“我在你眼里究竟有多不堪？才会让你觉得我会轻贱到用自己来做交换？”

她声音颤抖，气得话都快要说不出，“你们想拿就拿，从来不会在乎我的感受，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放纵你们问心无愧！”

沈闻憬看着她，眼里是看不清的晦暗。

良久，才嗤笑出声：“签不签不由你，我劝你好好想清楚。”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

陆兮瑗无力遮住了眼睛，指缝间雾气环绕。

……

接下来的几天，沈闻憬再没来过。

江滨壹号外。

陆兮瑗独自提着行李回到了主卧，开门的那瞬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没了她的物品。

她呆愣在原地，捏紧手指，强撑着自己不要倒下。

身后别墅大门被突兀打开，沈闻憬揽着陆柠走进来。

陆兮瑗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呼吸微窒。

“她怎么在这？”

沈闻憬视线漠然地略过她，冷声道：“柠柠身体不好，需要我亲自照顾。”

陆兮瑗脸上血色刷的褪了个干净，嘴唇煞白。

“那我呢？”

她明明才是那个住院的，他却没来看过她一次，她就不需要照顾了吗？

陆兮瑗掩不住的失落映在沈闻憬眼里。

他眸色讳莫如深，沉默许久才道。

“从今天起，柠柠就是这个家唯一的女主人。我们之间只是一场错误，是你……占了她的位置。”

听到沈闻憬寒凉的话，陆兮瑗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眼里尽是凄凉绝望，刚要张嘴说些什么。

便被两人无情的身影打断，陆兮瑗定定看着他们相拥着走进主卧，整个人痛苦地摇摇欲坠。

……

深夜。

寂静无声的客房内。

陆兮瑗被小腹突然传来的绞痛惊醒，额间冒出了细细密密地冷汗。

她挣扎着够到床头的手机，给沈闻憬打电话。

“有事？”

一道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透过耳麦传进耳朵。

陆兮瑗攥着手机的手颤了下，无意识紧攥：“闻憬，我肚子好痛……”

听到她的呻吟，沈闻憬不耐地蹙紧了眉：“不舒服就吃药，我说了，能不能别再烦我。”

说完，不等陆兮瑗回话，他直接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陆兮瑗再也没了力气。

任由手机从手中滑落，直直跌落在地上。

如今，连一句话都不愿听她说完吗……

沈闻憬，你就这么讨厌我？

一抹不甘从眼中划过，她挣扎爬起，踉跄着朝外走去。

她要去找他，她不信沈闻憬会对自己这般绝情。

……

另一边主卧。

沈闻憬放下手机后，陆柠谨慎试探。

“是不是姐姐有什么事？”

沈闻憬沉默了几秒，强迫自己压下心里的烦躁。

柔声看向她：“不用管她，现在你最重要。”

陆柠羞红着脸将自己藏到男人的怀里。

房门被打开一条小缝。

陆兮瑗刚要进来，正对上男人垂首的瞬间。

撑着门框的手一顿，陆兮瑗瞬间哑了声。

“你们在做什么？”

沈闻憬眉头紧蹙，闻声抬起眸。

陆兮瑗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里，只一双眼睛红得惊人。

“沈闻憬，我们还没有离婚，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陆兮瑗面色灰白地立在门口。

看着屋内亲密相拥的两人，身体微微颤栗。

“你……你们？！”

陆兮瑗攥着门框的手指节泛白，僵硬在原地，完全挪不动脚步。

猝不及防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姐姐！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陆兮瑗心里泛起一抹苦涩，眼底染上抹自嘲。

敲门？

他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她的家！凭什么如今却像是外人！

沈闻憬微沉下脸，眼里是凉薄的漠然，毫不留情道：“怎么？没人教过你什么是教养吗？”

听到沈闻憬的嘲讽，陆兮瑗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我没教养？你把她接回家就算了，还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日夜如此守着她吗？”

陆兮瑗一点点挪过去，一双眼里满是质问。

“我们还没离婚，你们就这么肆无忌惮，她的教养就是做小三吗？”

听到陆兮瑗话里对陆柠尖锐的羞辱，沈闻憬眼里闪出几分暴怒的寒光。

他一把扼住陆兮瑗纤细的脖子，眼里愠色渐浓：“向柠柠道歉！你没资格羞辱她！”

窒息感缠绕在心头，逼迫地陆兮瑗无法呼吸。

她抓住沈闻憬的手腕，眼里尽是绝望的苦楚。

“明明我们曾经也是相爱的，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沈闻憬动作一顿，像是被那个眼神刺痛，下意识松了力道。

他慌乱下将陆兮瑗推开，转过身，掩饰下自己波动的情绪。

“滚！”

房门在陆兮瑗面前重重合上。

她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想到男人绝情的话，明明极力不想哭，眼泪还是滑了下来。

……

隔天，落地窗前。

沈闻憬走到陆兮瑗面前。

“同意书签好没？我没耐心再跟你耗。”

陆兮瑗愣住。

自从那天之后，这还是沈闻憬第一次主动找她，却是为了问这个。

她轻嗤了下，看向沈闻憬的眼里满是悲凉。

“你我之间就只剩下陆柠了吗？”

“沈闻憬，多谢你让我知道你不是不会关心人，只是不愿关心我罢了。”

沈闻憬眉峰微蹙，不知为何，心口一阵闷闷地震痛。

他侧过脸，语气又冷又硬。

“你知道就行。”

他强压下那股异样，呼出一口浊气。

“毕竟你如今在我眼里，也就剩下这一点价值。”

陆兮瑗一怔，仓促地低下了头。

紧咬着牙齿微微发颤，却还是避免不了苦涩溢出。

她闭上眼睛，翻出那份同意书，颤抖着签上名。

“恭喜你得偿所愿！”

沈闻憬看着纸上那深深的痕迹，第一次觉得这薄薄的纸张如此沉甸甸。

他接过同意书，不愿再言，转身要走。

陆兮瑗却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角。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你是否对我有过真心？”

沈闻憬微愣，脑海里闪过过去很多画面，难耐的情绪又上涌。

就在这时，一抹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看到陆柠的那一刻，沈闻憬所有的情绪顷刻冷却。

他凉薄地扯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