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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附和着，只是心神已经不知飘往了何处。

张开掌心抓住摇晃的秋千，晏空青走到萱萱身前，一双眼望进她眼底。

“萱萱，若有一日，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么？”

“骗我？”

萱萱愣了下，抬手抓住晏空青的手使劲的摇了摇头。

“我的命是你救的，喜欢上你也是我一心所愿，你愿意娶我我不知道要多高兴，我怎么可能会恨你。即便是你骗了我，我相信，你也是为了我好！”

晏空青闻言只觉得喉中一片哽塞。

他避开萱萱清亮的眼，因为看着那其中映彻出来的自己。

晏空青只觉得恶心又厌恶。

他做的那些事，怎么对得起萱萱这般的信任，这般的深情！

“嗯，萱萱要说话算话，即使日后知道了我做的事，也不会恨我！”

这般呢喃着，晏空青似乎找寻到了一个为自己解脱的理由。

是啊，萱萱不会怪他，他又何必要怪自己呢！？

……

从喜宴上离开的赵司昀并未在凌中多停留。

而是让人备了马一路疾行回了襄阳城。

衙门内，许清寒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不免受到惊吓。

前日听闻赵司昀进凌一事，他便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

而如今见他这般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更是觉得异样。

五年前，赵司昀的疯狂还历历在目，他今日这番举动，许清寒自是如何都安不下心。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清寒，茉雾她……没死！”

赵司昀这般说着，沉黯的眼眸中闪昀着一道微光。

许清寒瞧着心中胆寒：“你又在胡说什么，你不是知道么，她已经死了五年了，你……”

“我见到她了！”

赵司昀的话打断了许清寒的话。

他愣了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赵司昀的话。

“你说——什么？！”

“晏空青大婚，他的妻子同她长得一般无二！”

赵司昀说着，嘴角泛起抹苦涩的笑。

他想起萱萱看着他时陌生的眼神，可那又如何？

“即使她不记得我，可是我不相信，这世上有两个毫无干系的人有着一般无二的脸！清寒，我找了她五年，如今终于要有结果了！”

“你，没事吧？”

许清寒担忧的看着他，他总觉得，这五年赵司昀就像是走在悬崖边上。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而如今，他更是一脚踏空。

似乎只要一个风吹，他便会粉身碎骨！

“我没事，我只是要找回她！”

赵司昀如此说着，眼中的火苗越烧越旺，好像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第30章 登临晏府

萱萱出现在晏空青身边是两年前。

赵司昀手中捏着下面人传回来的消息，眉头微锁。

两年前，晏空青带着商队远走国门，回来后，身边便多出了萱萱这样一个人。

不过她虽是两年前出现，但是却少有人见过。

这本来没什么，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晏空青保护的周全些说得过去。

可是当她和慕茉雾长得完全一样之时，晏空青这般的保护便有些欲盖弥彰。

“这女子两年前出现，之后便一直跟在晏空青身边，她又不是我国的人，这要如何查访？”

许清寒头疼的看着桌案上的细情，揉着额角说道。

“查不出来也要查，如果什么都查不到，那只能说明根本没有她这个人的存在，她一定就是她！”

赵司昀将资料扔在桌案上，站起了身。

“你去哪儿？！”

许清寒看着他往外走的身影，提高了声量问道。

赵司昀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只是问道：“清寒，五年前那场大火后，她的遗骸真的半分不剩么？！”

许清寒闻言一怔，眼底闪过抹瑟缩。

“为何如此问？”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五年间我从未问过，可是清寒，如今我有了希望，你将它给我吧！”

许清寒喉头一哽。

他没想到赵司昀原来都知道！

“……好，明日我会让人送来。”

“多谢！”

赵司昀抬步离开。

许清寒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惊觉，不过五年时间，曾经骄傲恣意的赵司昀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已佝偻了背脊。

慕茉雾的离去对他原是这般折磨！

许清寒长叹了口气，不知怜的究竟是五年前便已情尽命绝的慕茉雾。

还是如今这个明明活着，却好像死了般的赵司昀！

慕茉雾的遗骸第二日便被人送了回来。

许清寒做事向来妥帖，遗骸被保存的很好。

赵司昀宽厚的手拂过洁白的骨骸，心中没有那时的剧痛。

只是密密麻麻涌动着针扎般的微痛，不至于让人痛不欲生，却也让人不能忽视。

“茉雾，你说她真的是你么？”

赵司昀喃声问着，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像是他微小的希冀。

……

赵司昀再次进凌是在两日后。

下面的人再查不到任何有关萱萱的事情，赵司昀便也不再让他们查下去。

晏家手脚通天，若是晏空青不想让他查到，便是赵司昀的人再如何也不过是在迷雾中徘徊，寻不到真相。

是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进凌。

京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市井中还涌动着那日晏府婚变的流言。

赵司昀来到晏府，由小厮引着一路来到了晏府的会客厅。

厅上，晏家老爷子坐在上面，神态慈祥，却难掩眼中的精光。

“司昀见过老爷子，老爷子安好！”

“安好安好！说来老头子常闻人言说襄阳城主是个顶厉害的人物，如今才得以相见，也算是不晚！”

赵司昀闻言笑言推拒了两句，看着除却他和晏家老爷子之外便再无人的客厅，好像明白了什么。

“老爷子放我进来时想要说些什么，不如直言？！”

晏家老爷子闻言笑了笑，抬手捋了捋胡须。

“前些日子空青大婚，顾城主所做之事可是有些过了头？”

提及那件事，赵司昀不免有些诧异。

隔了这么久，晏家老爷子是在兴师问罪？！

“确是司昀思虑不周，不过情急使然，还望老爷子海涵。”

赵司昀歉声说着，而后反口问道，“说来我也有一问，还望老爷子解惑。”

“老头子我知晓你想问什么，这问题我也问过空青，他说萱萱不是步郡主，你可信？！”

“不信。”

“可老头子我信！”

晏家老爷子脸色沉了下来。

他看着赵司昀，眯了眯眼道：“空青是我养大的儿子，我最是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许多事情他不说，但若出口，便是真话。顾城主来凌为何，我也知晓，可是空青既然喜欢萱萱，那萱萱便是我晏家的儿媳，便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赵司昀闻言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看着坐在上位的晏家老爷子，寒声道：“如果她只是萱萱，我自然不会插手。”

“可她若是慕茉雾，便是同晏家皇家为敌，我也要将她带走！”

第31章 早就出不来了

赵司昀此话一出，会客厅霎时陷入了沉寂。

晏家老爷子拧着眉看着他，良久不曾开口。

“唉！”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了声：“痴儿！”

“步郡主已死，即便是未曾讣告天下，她死依旧是事实。执念害人，顾城主还是慕要再执着了！”

“我知老爷子好心，但找到她是我余生必做之事，便是我自知不可为，却仍旧要为之！”

赵司昀说完拱了拱手，退离了出去。

晏空青不在，晏家老爷子也被晏空青蒙骗在鼓里，他自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说到晏空青，此时他坐在昌安郡主府，脸色沉静。

“空青，如今我只要你一个准话，她到底是不是茉雾？！”

昌安郡主哀求的看着晏空青，眼底莹润着抹泪光。

“郡主，我不知道你听人说了什么，但是萱萱就只是萱萱，不是旁人！”

“那你为何要娶她？！我是看着你和茉雾长大的，自然也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我了解你，你绝不是能轻易能放下那段感情的人，更何况不过短短五年！”

昌安郡主说着，语气逐渐激烈了起来。

“空青，你知道我不会害她，我保证谁也不会说，你就告诉我，她究竟是或不是！”

晏空青沉默相对，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

昌安郡主眼中满是失望。

“你，不信我？！”

“并非不信，我信郡主对茉雾的疼爱，可萱萱不是她，再如何问，她也不是。”

晏空青站起身，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案上。

“慕茉雾死了，五年前死在了襄阳城外，郡主是亲眼看着她下葬的，如今再来问未免没有理由。”

说完，他转身欲走。

昌安郡主慌忙起身，抓住晏空青的袖口，声色哀凄。

“当是我求你，别骗我，她当真死了么？！”

晏空青惊愕的看着昌安郡主，如何都没有想到她会为了知晓慕茉雾死的真相说出求这个字！

他怔忪的望着她，良久，才将袖口从她手中抽出。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因为她的话翻涌的心绪，哑声道：“她，不是她！”

抬步便走，晏空青再没有丝毫的停留。

昌安郡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