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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渔音周成玉全文无弹窗阅读淡水河边大结局全文免费

时间: 2025-01-22 17:19:54  热度: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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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见过一次家长,我就没再听说他们还见过面了。反正田渔音说没见过,她应该不会骗我。因为她说谎的时候眼珠子会不自觉地叽里咕噜乱转,我轻易就能察觉出来。

  稳定下来的日子,称得上惬意。我还是四处的混,什么活儿都做,只要能赚钱。像只精力过剩的小野兽,不知疲倦,骑着从朋友那儿廉价买来的二手野摩托满淡水的跑,回到家时总是汗气腾腾。

  田渔音白天在每刻里做侍应生,晚上摇身一变,又兼职歌手。那女人拿着双份薪水,却仍是那般小气。

  她的节俭是远近驰名的,最开始只有元伯伯一家知道,后来传着传着,整条春央街竟都晓得了。弄得我在外头每每打肿脸也充不起胖子,很是没有面子。比如那次去便利店里买漱口水,结账的时候大鼻子男店员不经意地朝我哂笑,还夹着喉咙丢下一句:“这一瓶应该能用上一年吧,你姐肯定会往里面兑水的。”

  我撇起嘴角,斜他一眼,嘴里佯装狠厉地跑起火车:“废话那么多,小心我搞你妹啊!”

  大鼻子男店员将漱口水推到我面前,抬起眼珠同样那般斜我两秒,竟也不生气。

  他是田渔音以前的同事,我们两个很早就认识。在我还是个一米五高的排骨精的时候,我们便熟识了。那家tຊ伙是个色鬼,经常跟我讲些荤段子,从来不把我当小孩看。田渔音生怕他把我教坏了,背地里时不时就叮嘱我,离那个不正经的大鼻子远一点儿。

  “我妹今年才上国小,你要不要等几年再搞啊?春央街F4里最帅的那个当我妹夫,我倒是也不嫌弃喔!”大鼻子朝我的背影扯着脖子嚷嚷,声音里还带着贱兮兮的笑。

  “免了吧!我对年纪小的没兴趣!”我边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边扬起胳膊背对着那贱贱的笑声摆了摆手,不回头也能想象出他将牙齿缝都嘬得滋滋作响的邪恶表情。

  大鼻子那张嘴贱是贱了些,但夸我的那些话,却属实受用。

  我的确帅得一塌糊涂,彼时才长到一米七五,就已然是春央街那片儿的颜值扛把子了。

  那时候,我和孙世杰、李昊然,还有一个新认识没多久的富家子陈显佑并称春央街F4。我们四个的名号那可是响当当的,春央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那些个女人,上到八十下到十八,但凡见到我们四个同时出现在街头,必定会像见到真的F4一样,尖叫到无法自拔。

  咳咳,稍微有点儿夸大其词了。虽然,我是帅哥这件事是个不争的事实,可偏偏田渔音半点儿也察觉不出来。每每我站在穿衣镜前故意将那盛世美颜于不经意间展露给她的时候,她却总是嗤之以鼻,边摇头边浅浅的叹气,那神情就像是在嘲讽我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自恋狂似的。

  呵,田渔音的审美多少都有点大问题,跟她的智商一样,不可恭维。

  不过,真不是本人自吹自擂,我的五官确实生得极好,很小的时候甜姐就说过,我是帅哥胚子。只是那时候跟着她风餐露宿,营养没跟上,所以遇见田渔音的时候还是个矮小的瘦皮猴。自从与她生活在一起之后,我的伙食彻底好起来了。

  田渔音虽说在很多方面都很节俭。比如,她会用保湿霜的瓶子在几乎用光了的牙膏上面来回滚上好几遍,直到把牙膏压得像铁片一样薄,方才罢手。再比如,她会把我穿烂的背心拿去先当抹桌子的抹布,抹脏了再用作抹地板的抹布,再后来,还是不肯放过它,找了根绳子捆在木棍上,用来刷马桶。但是在我的饮食上,她从不吝啬,甚至可以说非常大方。一有时间,就会亲自给我炖排骨吃。

  只可惜,大多时候她都很忙。换了新工作以后,她几乎没有什么闲暇的时间做饭给我吃,于是那女人想了个主意,每个月交给元伯伯一笔不菲的伙食费,千叮万嘱他老人家一定要多做一些蛋白质丰富的菜肴给我吃。

  我浪荡惯了,一个人呆在那个粗陋的阁楼里属实难受。再加之没有田渔音陪着,我就更懒得回去吃饭。因而,元伯伯辛辛苦苦烹饪的那些“蛋白质丰富的菜肴”全部便宜了元雄那小子。

  后来的某个夜里,元伯伯逮到机会捏着一沓钱准备还给田渔音,两人在楼梯间推推搡搡了半天,那女人最终还是没肯要。

  又过了一年,我长到了一米八高,元雄也长到了二百斤重。无碍,反正横着长也是长,竖着长也是长,横竖都是增长嘛。

  这个人啊要是太帅了也会徒增很多烦恼,总有些疯狂的小迷妹追我追到楼下。更有甚者,不知道我住的是那间背街的房间,竟然拿石子去丢临街二楼的窗户,玻璃都被她们打裂了好几块。

  那可是元英和元雄的房间!

  因为这个,我被元英捉着暴揍了好几顿。彼时,那怪胎已经毕业,在台北一家小报做记者。个把星期或是半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必要先逮住元雄骂一顿,骂他吃得太多,肥得像头猪。接着又要数落元伯伯,数落他过度溺爱元雄,搞得弟弟越来越肥,健康怕是都不好了,将来肯定会三高。数落来数落去,连元伯伯那颗近两年不断往外凸出的大板牙也不放过。

  “要你去看牙医啦,整颗牙齿都要掉出来了,吃饭的时候难道不会碍事吗?为什么我讲的话,你们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认真听呢?你们以为我很喜欢啰嗦吗?我真的很累啊!”

  “我有认真听啊……下周就会去,不要生气啦。”元伯伯一如既往的和蔼。自从我搬进来,就没见过他和人红过脸。我猜想,他死掉的那个老婆一定是个母夜叉,否则元英怎会这般凶悍。

  元英骂完了自家人,就蹬蹬蹬往二楼跑,到了我房门外也不敲门,抬脚就往上踹,边踹还边扯着嗓子叫骂:“周成玉,给我滚出来!你再招惹那些小太妹来砸玻璃,我阉了你!”

  她最喜欢骂这句,就好像将我给阉掉是她毕生的夙愿似的。如果不是跟她混得熟,知道她才二十几岁,大学刚毕业,不然真的会以为她处在更年期。怎么会有年轻女生这么暴躁,好像每餐吃进肚子里的不是米饭,而是火药。

  那时候的我,全然不知晓,元英暴躁的背后其实是另有原因的。那时的她,正处在情感的至暗时刻。

渔音 9

  台北很繁华。我有幸去过几次。

  用“几”这个字来描述,似乎不甚恰当。事实上,其实前前后后我去过那里很多次。自然,每一次都是跟着乔孝文去的。去台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陪他在他阿嬷面前演场戏。如若必需逗留一晚,我则需要宿在他的卧房。

  乔孝文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即便共处一室,他也会主动要求和衣睡在地板上,行为举止安分谨慎,生怕我会心生顾虑。如果第二天仍有几个小时的闲暇时间,他还会主动开车带我去台北知名的景点和闹市逛逛,算作尽些地主之宜吧。

  虽然台北就在淡水隔壁,但是,两者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异。如果以人来比喻,淡水相较台北,会要更加朴素平和。

  第一次去台北的时候,我特意傻乎乎地跑去西门町,千挑万选给周成玉那家伙买了一双潮鞋。结果回到家,那小子斜起眼珠瞟了一眼我“奉”过去鞋子,板着一副全然无感的臭脸,阴阳怪气的丢了一句“审美有问题,丑得要命”,而后就蹬蹬蹬跑下了楼,直到夜深才回来,也不知道生得哪门子气。

  第二天下班回家,我发现那双鞋竟然穿在了元雄脚上。

  元雄虽然胖,可脚丫却不如周成玉的大。穿着那双新鞋走路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很不合脚。无奈,元雄喜欢那双鞋,见我回来,还刻意在我面前仰着下巴走了好几圈,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我也就没去提那双鞋是否合脚的事。

  之后又去台北,我便再没给周成玉买过礼物。既然他不识抬举,我也懒得上赶子去讨好他。小屁孩一个,名堂还不小,不能过于骄纵他才是。

  最近一次去台北,是为了中秋节的时候。

  第二天,我本来想直接返回淡水,但是早餐快要结束的时候,乔孝文忽然毫无征兆地对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没错,就是当着阿嬷和他双亲的面,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说的那句话。

  全家人似乎都知道是什么事情,脸上各自露出不言而喻的微笑。只有我,握着刀叉呆愣了半天。乔孝文接过我手里的银制餐具,工整地摆放在空盘子上,而后慢条斯理的解释:“我新开了一间咖啡画室,已经基本上弄好了,下个月就可以开业。”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就像是在跟一位真正的妻子对话那般,眉眼里微微含着笑意,目光自然地落在我的脸颊上。接着,他又说,这间画室的大股东可是阿嬷,是她投资给我们玩的。今天去看过之后,如果我觉得喜欢,以后可以全权交由我管理。

  当时,我只当这些话也是演戏的一部分,是他故意说给长辈听的。因而,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的意思,只是拘谨而礼貌的笑了笑。

  乔孝文的阿嬷是个性情孤僻的老人,丰满且慵懒。见到不喜欢的人总是面无表情,连正眼都懒得看,仿佛抬起眼皮是件很劳心费力的事一样。然而若是遇上瞧得上眼的人,她的态度会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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