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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头紧蹙，沉声问道：“怎会病得如此严重，你们是如何伺候的？”

　　“都是奴婢照顾不周，还请公子责罚！”金钗与银翠齐齐地跪在地上。

　　贺霭见状，淡淡道：“罢了，起来吧。”

　　此时，徐兮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娇弱软绵道：“亦清哥哥，你来了。”

　　贺霭看着眼前憔悴的女子，突然生出一丝恻隐之心，轻轻“嗯”了一声。

　　一会儿后，贺霭看着徐兮之喝完药，便起身打算离开。

　　徐兮之见状委屈的抽噎起来：“亦清哥哥，能多陪兮儿一会儿吗？兮儿还从未离家如此遥远过，在这里兮儿也只识得亦清哥哥。”

　　贺霭看着她娇弱地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片刻后，他又缓缓地重新坐了下来。

　　徐兮之抿了抿唇，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亦清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兮儿？我们，我们……”说到这里，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贺霭清楚她想说的是何事，他开口淡淡道：“此事你无需过问，你此番将病养好后，便启程回京。”

　　想了想，他又接着道：“我已给你祖父徐老先生去了书信，待日后回京，我会亲自登门提亲。”

　　徐兮之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试探道：“亦清哥哥好像很喜欢那个明月姑娘，她又生得如此貌美，亦清哥哥何不早日纳了她？”

　　贺霭听闻她提起顾明月，脸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不由冷声斥道：“她的事你不必过问，我自有安排。”

　　他已听云书详细禀报了关于顾明月今日出府所发生的事，她竟敢私下邀约其他男子。

　　徐兮之被他突然呵斥了，满脸委屈至极地看着贺霭。

　　贺霭回过神来，见她如此模样，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似乎过重了些，他微微缓声道：“她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他起身道：“你好生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徐兮之呆坐在床上，看着贺霭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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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月像往日一样在次间内等着贺大人回来，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起身准备迎上去，当贺大人走进来时，只见他眉头微蹙，面色阴沉。

　　顾明月吓的脚步一顿，随后又小心翼翼地上前为她更衣。

　　更衣完毕后，贺霭冷声问道：“你今日都做什么了？”

　　顾明月闻言，心中一紧，便知他已知晓了今日她请陈公子吃面食之事。

　　她也老老实实地回答：“奴婢今日出府逛逛，碰巧在街上偶遇了陈公子，便与他闲聊了几句。”

　　贺霭气恼不已，半晌后想起什么，脸色一沉，冷冷道：“把那枚玉佩给我拿出来！”

　　顾明月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陈寅上次给她的那块，她犹疑地问道：“拿出来做什么？”

　　随后她一抬眸便见贺大人脸色铁青，只好乖乖地去将玉佩找来交给了他。

　　再忍几日便好了。

　　顾明月安慰自己。

　　贺霭接过玉佩之后，“砰”地一声敲在木桌上，玉佩瞬间变成了几块碎片。

　　顾明月见状，不由瞪大眼睛惊呼：“你这是在做什么？”

　　贺霭抬眸冷冷地看着她，阴阳怪气道：“怎么？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啊，这看起来就挺值钱的！

　　顾明月深吸一口气，忍！！

　　贺霭见她痛心疾首地模样，瞬间气闷，呵斥道：“你还知不知羞耻，曾经与苏安纠缠不清倒也罢了，你如今也算作是有夫之妇了，居然还敢收藏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顾明月见他如此说话，火气也噌噌往上冒。

　　她抬眸瞥了一眼贺大人，冷声道：“我不知羞耻？我清清白白当差，明明是大人你强迫于我，若要说不知羞耻，也是大人你不知羞耻！”

　　贺霭闻言，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顾明月没等他说话，继续冷声道：“我不过是有一块别人的玉佩而已，而大人您呢，一边想着娶妻，一边又想着纳妾，一个有妇之夫，又肖想着无数女子，又可知羞耻？！”

　　“你！”贺霭瞪大了双眼。

　　他此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向面前的女子，“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顾明月怒道：“我为何不敢？我知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们丫鬟不过是任人践踏的蜉蝣而已，可蜉蝣再弱小，也是有愤怒的！”

　　贺霭怒不可遏，稍稍转身不再看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半晌后，他冷声道：“男子娶妻纳妾本就天经地义，你身为女子，却毫无女德可言！你这样的女子，让你作妾都是抬举你了！”

　　顾明月闻言冷笑一声，反问道：“哦？我既如此低贱，又无才无德，大人您还偏要将我留下，是该夸大人您菩萨心肠呢？还是该说您有眼无珠？ ”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贺霭将木桌踢翻在地，大吼道：“你给我滚！”

第53章 滚了

　　此时，整个卧房内仿佛被厚厚地乌云所笼罩，使得空气格外凝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贺霭不等顾明月反应，他面色阴沉如水，猛然摔门而去。

　　此时，地上一片狼藉，茶盏也随着方才的圆木桌摔下，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顾明月缓了缓神，紧接着，她转身迅速翻找出自己提前备好的包袱，毫不犹豫地迈出来房门。

　　外面天色已暗，院子里的灯盏也已被点亮。

　　门外的小厮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暮色之中，见顾明月出来，众人目光皆齐刷刷地看望了过去。

　　顾明月见状恍若未觉，步履从容地径直走出了正院。

　　当小北回过神来，便快速进入屋内收拾那满地狼藉，安木见状，也急急地跟了进去。

　　顾明月一路快速地穿过垂花门，经过长长的甬道，又走过了那条她曾打扫过无数次的抄手游廊，最终来到东角门。

　　门子将她拦下，和气道：“明月姑娘，大人曾交代过不能让你独自一人离开府上。”

　　“哦，是大人发话让我滚的，正院里的人都知道。”顾明月微笑道。

　　门子闻言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马上吩咐了一个小厮去前院问问情况是否属实。

　　不一会儿，小厮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冲着门子点头说确有其事。

　　他也是听正院的下人们说的，贺大人让顾明月滚的那句暴呵声，正院当差的下人们皆听得清清楚楚。

　　此刻无人敢前去贺大人跟前求证，更不敢在他面前提及顾明月三个字。

　　顾明月踏出府门时，她不由一怔，户贴还在陈寅那里呢。

　　她一路步行，来到一家客栈，诚实地向店家说明了户贴情况，想让店家通融一番，店家打量了顾明月一番，见天色已晚，便同意了让她入住。

　　翌日一早。

　　顾明月便来到陈寅所住的府邸，她向门子说明来意，请其进去通报一声。

　　不多时，便见陈公子微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寅见她这么早便来寻自己，略微惊讶：“顾姑娘是有何事？”

　　“想问陈公子帮我将路引办好了没？”顾明月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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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里，贺霭浑身上下皆散发着一种人畜勿近的冰冷气息。

　　他也对顾明月三个字只字未提，身边也无人敢在他面前主动说起。

　　与此同时，西苑那边却是一片欢天喜地。

　　徐兮之病情有了明确的好转。

　　此刻，她悠然地靠在榻上，听着金钗向她禀报有关顾明月被逐出府邸之事。

　　“奴婢早就说姑娘不必在意，贱婢就是贱婢，始终上不得台面。”金钗满脸轻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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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院次间内，一抹夕阳斜斜地透过窗牖洒了进来，使得整个屋子皆泛起一层暖融的光晕。

　　贺霭静静地坐在榻上，手里捧着茶盏，慢慢地轻啜着。

　　此时，他的怒气已消散了不少，紧绷的脸庞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小北恭敬地站立在一旁伺候着，也跟着松快不少。

　　贺霭抬眸扫了一眼周围，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道：“顾明月呢？她此时又在做什么？”

　　小北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大家都会错意了。

　　可明月姑娘当时将大人气成那样了，大家都认为大人定不会让她继续待在府里了。

　　他镇定道：“回大人，明月姑娘已经离开了。”

　　果然，贺霭闻言脸色瞬间大变，斥道：“是谁准许她离开的？又去了哪里？”

　　“就是……那日晚上，大人您亲口说让她走，所以她便自行离去了。至于她具体去了何方，明月姑娘临走前并未告知我们。”小北战战兢兢地回道。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