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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天下午，许沉舟答应带温窍去吃甜品。

一小块蛋糕而已，就能让温窍开心很久。

许沉舟看着她笑眼弯弯的模样，罕见地愣了神。

他是一个负责的医生，温窍是他见过最特殊的病人。

这个病痛起来很磨人，有时候在医院拿药的时候也会发作，但温窍从来没有哭，也没有皱眉，反而会在他给她递水的时候，笑着说；“许医生，辛苦了。”

他也很少见到她这样的笑，忘却烦恼的、来自心底的笑，只因为一个蛋糕就让她满足。

“风太大了，早点回去吧。”

许沉舟想把衣服给她披上，顿了顿，还是收回了手。

两个人在酒店楼下准备分开的时候，一道颓丧的身影突然在温窍面前站定。

是霍文晏。

看到许沉舟下意识把温窍护到身后，霍文晏的神色一点点冷却：“我来带我的妻子回去，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霍文晏说完，垂下头望向温窍，这次他终于发现，温窍是真的瘦了很多。

他徒然地伸出手：“我知道联姻的事了，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你。”

“温窍，我们回家吧。”

他确实很狼狈，从来没有过这样不修边幅，一路风尘仆仆，连衣服都带着海水的潮气。

温窍想到了什么，闭了闭眼，道：“家？你和沈清池过生日的那个家吗？”

霍文晏的身体猛地颤了颤，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带清池回家没有其他心思，你听我解释......”

“算了。”

温窍很疲惫地转身：“我不想听了。霍文晏，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哪怕一次。”

霍文晏见她要走，慌张地想要过去拦住她：“温窍，你可以恨我，但不能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跟我回去，我带你去看医生！”

许沉舟抬手把他挡了下来，眼底有一丝嘲讽：“霍总，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温窍急需骨髓的时候，是我一直在找。后来骨髓好不容易匹配上了，温窍也终于答应去住院接受治疗。我本来以为一切都有希望了。”

“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霍文晏的头开始痛，一直以来在脑海深处的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但是他不敢深想，不敢亲手揭开鲜血淋漓的真相。

但许沉舟只是盯着他，一字一句，语调残酷：“后来骨髓没了。被霍家的人带走了，带去给他那个在圈子里人人皆知的白月光的弟弟。”

“霍总，是你把她最后活下去的机会带走了。”

霍文晏再也坚持不下去，猛地瘫软下去，双目失神。

是啊，人人都知道。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第十一章

霍文晏在酒店门口坐了一夜。

温窍出门的时候，看到在酒店外站着的熟悉的人影。

但她只是瞥了一眼，随即继续往前走。

霍文晏的心密密麻麻的痛，跌跌撞撞地跟上去，他想了一个晚上，过去几个月的细节，还有对温窍说过的恶言恶语，都成了昨天凌迟在他身上的酷刑，千疮百孔。

他走上去想拉住温窍的手。

温窍只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不让他碰到自己：“霍先生，请你自重。”

霍文晏神色晦暗不清，他突然想到上次在别墅门口，撞见温窍和沈清池在一起。

温窍也是这样想拉住自己的袖子，他当时说了什么？

心里难受到极致，但霍文晏强撑着对她笑笑，声音沙哑：“好，你放心，我不碰你，我带你回京都好吗？或者你想在岛上玩几天也行，玩够了我们就回去，我给你约好了医生，病好了你还想去哪里？”

温窍刚吃了药，身体很不舒服，是真的不想再和霍文晏纠缠了。

“她今天要去和我吃饭，我们订好了餐厅。”

许沉舟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一辆车停在不远处，霍文晏能看见副驾驶上放着一束花，还有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

霍文晏像是想起来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温窍：“今天是你的生日？”

温窍的脸上是熟悉的表情，那种带着失望的，疲惫的表情：“你从来都不记得。”

但是记得沈清池的生日，专门把她带回家，又给她亲手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

结婚五年，温窍自己一次生日都没有好好过过。

霍文晏要么不放在心上，要么答应了会准备礼物，隔天才想起来了忘记买了，就让助理敷衍地去买随便买点。

霍文晏试图要证明或者挽回什么，脚下甚至有些不稳：“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你。温窍，是我昏了头，以为我恨的人应该是你。”

“所以你用冷暴力的方式对我，结婚五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现在我要死了，你说你喜欢我，不觉得好笑吗？”

温窍不愿意再和他多说，朝许沉舟的方向走过去。

这一刻，时间好像戛然而止。霍文晏想再找些什么理由，但喉咙钝痛，无法说话。

许沉舟开车带温窍离开的时候，霍文晏叫了司机，开车跟了上去。

他还是不能容许温窍和别的任何一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

只要离婚协议上没有签字，霍文晏就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和温窍离婚。

餐厅是许沉舟预先订的。

他把花递给温窍：“收下吧，生日这天收到花，以后每天都会是晴天的。”

温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没有拂了他的心意，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餐厅里的东西温窍其实不能吃太多，蛋糕也吃不了几口，但许沉舟还是很用心地准备了。

他怀着想让温窍开心点的心思，无论是仪式感，还是生日的祝福。

到餐厅的时候，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霍文晏，温窍的心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那些曾经还会为他泛起涟漪的情绪都在一点一点被消磨殆尽了。

许沉舟替温窍点蜡烛的时候，霍文晏就在一边看着。

熟悉的场景，但人物调换，霍文晏觉得后悔万分。

许沉舟看着温窍：“许个愿吧。”

愿望。

温窍其实早就没有愿望了，这两个字对她而言就是虚无缥缈的幻梦。

但她很感谢身边这个人，父母离开后，再没有人这样在意过她的愿望了。

她看到那束还带着露水的花，把愿望寄托给了眼前亮着的蜡烛上。

希望许医生从此以后的每一天也都是晴天。

第十二章

满桌佳肴，温窍的确没有吃几口。

还想勉强再吃几口时，许沉舟叹了口气，帮她把筷子收走：“不想吃就不吃吧，没事。”

霍文晏像一位默剧的观众，甚至连回忆上次陪温窍吃饭的勇气都没有。

爽约太多回，所以现在连愧疚的资格都失去了。

打破这场默剧的人是突然出现的沈清池。

她的脸色很差，往常精致的妆容不再。沈清池找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