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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出纸巾擦拭着她手指上流淌下来的巧克力，“没人和你抢，慢点吃。”

　　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乔纾意吃得很满意，不自觉地哼着小曲，唇边被巧克力染成了咖啡色。

　　祁湛目光幽深，俯身，轻柔地吻掉她上唇的巧克力。

　　“很甜。”

　　她的心跳声瞬间变得凌乱，怔了一瞬，不动声色地扭过脸，耳尖在灯光下微微泛红。

　　祁湛搂住她的腰，薄唇压在她耳边低语，“害羞？”

　　乔纾意用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去，“你想多了。”

　　“那耳朵怎么红了？”他微凉的指尖揉捻着她的耳骨，低低地笑了。

　　“蚊子叮得。”她仰起头，说得理直气壮。

　　“你这嘴巴，只有接吻的时候最诚实。”他低头在她唇瓣上咬了口。

　　眼看着快十二点了，乔纾意站起身，“走吧，该回去了。”

　　祁湛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怀里，看了眼腕表，沉声说，“还剩最后五分钟，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乔纾意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眨了眨眼睛，抬眸，眼睛亮晶晶的。

　　“祝你订婚快乐，阮小姐挺适合你的，温柔听话家境好，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

　　“没了？”他眼眸幽沉，看不出情绪。

　　“没了。”她笑了笑，指尖下意识捏紧，转移了话题，“那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乔纾意。”

　　他每次沉声叫她大名，她都会不自觉地紧张，“怎么了？”

　　随着他张口说话，一束烟花在天空中炸开来，完美地掩盖住了他说话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捂住耳朵，抬头朝天上看去，一簇又一簇的烟花炸开，流光溢彩，火星散落，像是能够触手可及。

　　她满是惊讶，抓住祁湛的胳膊，“这也是你准备的？”

　　“嗯，最后一个礼物，好看吗？”

　　“好看，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放烟花。”她眼里的兴奋和喜悦是演不出来的，闪着光，径直照进祁湛的心底。

　　时间定格在十二点零五。

　　乔纾意从他怀里起身，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里不知怎么，忽然空了。

　　他随之起身，指了指门口的宾利，“最后一次送你回江悦湾。”

　　“那你？”她站在车门前，定定地看着他。

　　“我自己开车了。”

　　他仿佛变了个人，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样子，转身离开。

　　乔纾意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快要融入在黑夜里时，她忽然大喊一声。

　　“在烟花前，你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他没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停留，只留下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远离渣男。”

　　……

　　回到江悦湾，她坐在客厅里，保姆已经走了，房间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去厨房倒了杯水，盯着玻璃门中自己的倒影看了许久。

　　凑近，能看见她脖子上很浅很浅的伤疤。

　　二十一天足够让人形成一种习惯，三个月会让习惯变得更加深刻。

　　就像高考，在考试以前，所有人都幻想着考完后该会是多么激动的心情。

　　可真的考完时，心里却突然空了，像是有什么未知的东西从生命中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她放下水杯回到卧室才发现，房间里属于祁湛的所有东西全部消失了。

　　包括她早上看到的崭新衣物，都没有了。

　　就好像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她点了支烟抽，抽完，关灯睡觉。

　　这一夜她没睡好，梦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

　　去浴室洗完澡，出来收拾好所剩不多的东西，拉着小行李箱，关门离开。

第122章 走心

　　祁湛没回家，开车去了御景湾。

　　他推开门，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男人了。

　　“你的契约游戏结束了？”贺庭舟摇晃着玻璃杯，冰球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有事说，有屁放。”他坐下点了支烟，眉心紧蹙，烟雾缭绕在他周身，过于沉重的低气压让人不寒而栗。

　　“盛璟韫来找我了，让我托个话给你。”

　　贺庭舟打量着他的神情，抿了口酒，“别找他麻烦，他手里也有你的东西，别闹到最后，鱼死网破。”

　　“那也麻烦贺董给他托个话。tຊ”他眼神渐冷，“我这人最喜欢鱼死网破了。”

　　“你都和姓乔的分开了，何必还揪着盛璟韫不放？”贺庭舟皱起眉问。

　　“单纯看他不爽，不行？”

　　他把烟头狠狠地插在烟灰缸里，低头时，玻璃茶几倒映出他的脸，脖子上还残留着乔纾意留下的咬痕。

　　指尖触碰，原本清晰的牙齿轮廓已经消失不见了。

　　贺庭舟有点看不懂祁湛，指节叩击桌面，“你是不是走心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他没耐心地反问。

　　“我只是看不懂你的行为。”贺庭舟难得露出费解的表情，“不想放手就别放，你既然放手了，就别没事找事。”

　　“盛璟韫不是软柿子，你三番两次挑衅他，逼急了，最后大家都落不到好下场。”

　　他话音刚落，祁湛低头，打开沙发暗格，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砰的一声打在玻璃茶几上。

　　玻璃碎裂一地，连带着贺庭舟无辜的酒杯也掉在地上，价值不菲的酒全让地毯喝了。

　　“我他妈没走心，我就是没玩够！”

　　怒吼完，他靠在沙发椅背上，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嘴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只是没玩够……”

　　贺庭舟站起身，嫌恶地拨掉身上的玻璃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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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纾意搬了新家，窝在家里整理了几天思绪。

　　期间盛璟韫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她都没回，严格意义上来说，除了宁熙棠，她谁的信息都没回。

　　再出门是一周后。

　　她接到了吕导的电话。

　　下一期的节目嘉宾人选已经定好了。

　　是个富二代，最近正式接手家族生意，做了几个比较出名的项目，在商界刚刚崭露头角。

　　像这种人，是最乐意上访谈节目的，为的就是打开知名度，乔纾意几乎没花什么心思就谈下来了。

　　在电视台开完会，准备吃个午饭，去做兼职。

　　电梯门开，她和宁熙棠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刚到走廊拐角，听见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乔小姐？”阮汀禾满脸惊喜。

　　乔纾意抬头，却和另一双眼睛对上视线，不过一秒她便移开。

　　“好巧，是来面试的吗？”她神色如常地问。

　　阮汀禾拽着祁湛走到她面前，温声说，“是啊，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所以叫阿湛来陪我。”

　　她看了眼乔纾意又看了看祁湛，忽闪着眼睛，“你们认识的吧？”

　　乔纾意率先开口，“自然认识，祁律师是我接手节目的第一个嘉宾，帮了我很大的忙。”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微笑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祝你成功。”

　　“哎……”

　　阮汀禾还想说点什么，乔纾意已经快步离开了。

　　祁湛把手抽回来，神色寡淡，“我下午还有客户，没时间陪你和别人闲聊。”

　　阮汀禾赶忙抓住他的手腕，低声哀求，“别走，我现在就上去。”

　　乔纾意走出电视台，看见了停车场里那辆熟悉的大众。

　　接送阮汀禾是可以用自己的车的。

　　“纾意……”一直没说话的宁熙棠看她盯着车在发呆，低声叫她。

　　她回过神来，笑了笑，“走吧，去坐地铁。”

　　晚上她约了吕导吃饭。

　　很多事吕导对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必须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吕导在日本留学过，所以她选了家私密性比较好的日料，

　　提前到包厢等候，吕导准时到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吕导，这几个月感谢您的照顾，很多事我知道都是您在替我遮掩，我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她端着陶瓷小酒杯，一饮而尽。

　　吕导摆摆手说，“只要不触碰到我的原则，无论是谁我都会帮忙的，所以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谁都有秘密。”

　　“今天请您吃饭，是还有个事想和你说。”

　　她清了清嗓子，“我一直都想出国深造，然后想做一档属于我自己的节目，想听听您的意见。”

　　吕导抿了口酒，嘶了一声，“我清楚你的工作能力，出于私心，肯定是不希望你离开，但客观来说，以你的才华和想法，只做个主持人的确可惜。”

　　“但做节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前期砸下去的钱很有可能会全部打水漂，最后也不一定能回馈给你满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