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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聪嗤笑一声，“钱？你看我缺钱吗？我那个后爹不穷，他的财产可比你的多的多，你说当年让你吐赃款，你都吐出来不得了，宁愿坐牢也舍不得撒手这笔钱，现在想想值吗？”

　　付铁生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那钱也不是我一个人贪的，我就拿了一部分，我也得往上送啊。”

　　林聪愤恨的说道，“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你看这山上风景多好，你再好好看几眼吧。”话落，林聪松开了轮椅。

　　轮椅带着付铁生顺着山路，快速的往下滑行，付铁生吓得尖叫，不多时，听见“咣”的一声，他的叫喊声也戛然而止。

　　马永泉又查了查霍磊也就是李小宝的资料，他和谢欢一样，父母都是钢铁厂的职工，也都下岗了，就像谢欢说的那样，他父母双亡后他流浪了一段时间，然后被谢欢收养。

　　现在他们的杀人动机已经很明显了，仇杀。

　　约付强同学的那个神秘的男人，很可能也和他们是一伙的。

　　赵立川从谢欢的住处翻出一本有年头的相册，这本相册还是李小宝从家里带出来的。相册里照片只有两张，一张是家属院里的孩子们的合影，还有一张像是新年聚会之类的，几个职工带着孩子的照片。

　　曾经黑白的照片早已泛黄，照片里不难找出年幼的谢欢，当时她的脸上还挂着纯真稚嫩的笑容。照片里最右边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他是这里面最小的，赵立川猜想，这个或许就是霍磊。

　　赵立川把照片交给技术科，进行一下老照片修复。谢欢的同伙很可能也是钢厂职工的子弟。赵立川一边摸排照片上的人，另一边也从钢铁厂的下岗名录上着手，重点去查夫妻都在钢厂职工的家庭。

　　马永泉提醒道，“付铁生那有人跟着吗？还有那个付丽和付娆。”

　　“安排人盯着呢，不过孙坚最近被督察叫去接受调查了，好像就剩一个人盯着那边了。”赵立川说罢，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是盯着付铁生家的警员打来的，挂了电话赵立川几个人立马奔赴钢铁小区，在路上他把情况简单的和马永泉讲了一下，“小刘说一早上林聪就带了付铁生去医院复查，前脚刚走付丽就回家了，他看着付丽神色匆匆的就盯着她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林聪还没回来。”

　　付铁生就诊的是长岭人民医院，离钢铁小区不算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医院的警员反馈信息说，林聪的车一直都没进医院。而且医院里也没有付铁生的预约挂号信息。

　　马永泉似乎遇见了付铁生的危险，“找交警那边追踪车辆信息。”

　　钢铁小区内，付丽一改往日精致的装扮，她穿了一身运动衣，带了围巾和口罩，又背了一个旅行包。

　　她自从收到林聪的信息后心里都按捺不住激动，终于等到调虎离山这一刻。她迫不及待的回到这个备受她嫌弃的老破小。

　　确定家里没有人后，直接走到阳台。她一脚踢开了堆在阳台上的快递盒子，蹲下用工具轻轻撬动着地上的瓷砖。

　　那几块儿砖大概是因为近期才被动过，付丽没有费什么劲儿就弄开了，她扒拉走最上面的一层浮土。露出一个用塑料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袋子。

　　她已经预感到，眼前就是一笔诱人的财富，她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的拿出这个塑料包裹。

　　付丽小心翼翼一层一层地剥开后，闪耀的金子晃住了她的眼。她此刻有种想放声大笑的想法，她尽量压抑着，喉咙里还是传出来丝丝的笑声，听着让人觉得恐怖。

　　她把这包金子放进自己的旅行包里，然后继续去撬动其他的地砖。整片阳台，也许整个屋子的地下都被付铁生藏了金银。

　　付丽猫着腰，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被巨大财富冲击的喜悦中。以至于敲门声响起时她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警察破门而入，她才惊觉自己应该跑的，可蹲的太久了，猛的站起来头又晕腿也酸。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就被赵立川制服了。

　　此时付丽的包里已经放了几公斤金条，甚至手里还在扒拉着另外一包。

　　昔日高高在上的旅英作家，此时穿地像下地干活儿的妇女，地上的敞开着旅行包里还有金条在熠熠闪光。

　　“林聪把付铁生带哪去了？”赵立川语气生硬的问道。

　　付丽还有些恍惚，她愣了愣神儿，思绪才回来，“他们俩去医院了。”

　　“医院里根本没有他俩的入场记录。”

　　付丽有些慌，“不可能。”

　　“赵队，交警那边监测到林聪开车上了南山，大概四十分钟后又开车下来往长兴高速的方向开了。山上没监控，暂时不知道他上去干什么了。”警员及时向赵立川汇报着进展。

　　赵立川立马给局领导请示，申请抓捕林聪。

　　“付女士，跟我们走一趟吧。”

　　付铁生的命，或许沾了他名字的光，硬的很。去南山调查的警员顺着山路上轮椅的痕迹找到了扎进枯树丛的付铁生。

　　他没有死，之前断了的那条腿被冻的坏死了。整个人都处于昏迷中，如果警察再晚一会儿找到他，他就冻死了，就像曾经他手下的职工一样，冻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了。

　　林聪涉嫌故意伤人，警局的领导已经安排交警进行布控封锁，全城抓捕。

　　高傲的付丽坐在审讯室里一脸颓败的表情，这一天tຊ对她来说发生了太多太多，一个小时前她还在憧憬着自己回到英国恣意挥金的生活，可此刻她却成了杀人未遂的嫌疑人之一。

　　林聪上高速不久就被交警围堵了，眼看自己跑不掉，林聪从容地熄火、停车、下车。

　　林聪又戴上了往日那般谦和的微笑。面对警察的审问，他没多做抵抗。

　　“是付丽付总指使我的。她说她父亲手里有钱，她让我留在她爸爸身边，争取获得他的信任。找到他藏钱的地方，然后找个借口把付铁生带出去处理掉。事成后他给我百分之十的好处。”林聪说完，还主动提供了和付丽的聊天记录。

　　“如果付铁生没有摔断腿，你们会怎么办？”

　　“这次摔不断，下次也会摔断的。多摔几次总有一次会断的。”林聪说完看着警察不解的眼神，他继续说道，“长岭这么冷的天，滚烫的开水浇到楼道，很快就会冻成冰了，付铁生七十多岁了，摔一下就骨折也没什么稀奇的。”

　　林聪避重就轻，把主谋的锅全扣在付丽身上。

　　另一间的审讯室里，付丽变得焦躁，“我只让他帮我找钱，没让他杀人！”

　　就眼前的证据来看，除了林聪的口供，确实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付丽有雇凶的嫌疑。

　　“你和林聪怎么认识的？”赵立川问道。

　　“我在英国写小说，和编辑还有出版社对接之类的琐碎事情总要找个助理。林聪大学毕业就来我这应聘，我看他年轻，又懂眼色就留下他了，这几年他确实也干的挺合我心的。”

　　赵立川拿了一张林聪履历表放在付丽面前，“他一个高等院校毕业的计算机高材生，给你一个情感作家当助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专业、工作和爱好本来就不是一致的。更何况我给的待遇也并不低，我向他承诺过，在我这干得好的话，我可以帮他申请在英国的永居。”付丽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她自然也不会考虑林聪到底需不需要这个永居。

　　“林聪也承认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