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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刚回来吗？”

　　江母死死地盯着江思，李子煜脸色绷紧，眉目间满是说不出的冷冽。

　　江思思故作镇定：“子煜哥哥，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被江母狠狠推了一把。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是你推江楚楚落水的，你还害了你妈？”

　　江思思脸色一白，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一切都暴露了。

　　“不是的，我没有那么干，刚才我是和老家的朋友开个玩笑，他是文工团的，我和他演戏......”

　　“你还想逼死江楚楚？”李子煜冷声开口。

　　江思思神色更加慌乱，结结巴巴道：“我，我可以解释......”

　　可是三人冷冽的眼神，让她心里慌得厉害，下意识想装晕。

　　谁料刚后退一步，就被江母猛然抓住手腕。

　　“装抑郁症，害江楚楚，害你妈，一桩桩一件件，你给我解释清楚！”

13

　　三人对话的声音很大。

　　门外围了一圈人，江思思被众人盯着，哭着装可怜。

　　“姨妈，你，你弄疼我了，我好疼，我身上好难受......”

　　以往会因为她一点哭诉就心软的江父江母，此刻无动于衷。

　　江父直奔她的卧室，找到了寄钱的信封。

　　信上是江思思的字迹，威胁对方保守秘密，而地址正是给江家老家那边一个邻居的。

　　江母顿时崩溃了。

　　“江思思！我看在你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又加上身体不好的缘故，所以什么都迁就你，结果你就是害死你妈的罪魁祸首？”

　　“你不仅恶毒装病，现在还想害我的女儿，我江家哪里对不起你？”

　　江思思还在否认。

　　“不，不是我，我真的没有......”

　　她看见江父翻出一个日记本，尖叫一声，猛地扑过去。

　　“不，不要看！”

　　江父一把挡住她，李子煜也上前一步，接过江父手中的日记本，犹豫了一下，递给江母。

　　江母没有犹豫，翻开了日记本。

　　“今天江楚楚带回来一个男人，说是她的对象，子煜哥哥真优秀啊，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

　　“......江楚楚还以为子煜哥哥会维护她，其实我当时假装割腕就发现了，子煜哥哥更可怜我。”

　　“我根本没有花粉过敏，但是那又怎么样，只要坐实江楚楚害我就行了。”

　　“谁让江楚楚小时候天天给我分零食，那么炫富，过得那么幸福，被人抢走父母也是活该！”

　　江母几乎是每念一句，眸色就更冷一分。

　　念到最后，她双眼已经通红一片，怒火和冷意喷涌而出。

　　“啪！”

　　江父上前一个耳光打过去，打得江思思哭叫一声。

　　“姨父，那是假的，你不要相信......”

　　她还想解释，但江父却怒火攻心，直接厥过去了。

　　“爸！”

　　“老江！”

　　李子煜和江母赶忙把人扶起来要送卫生院。

　　江父尽管连气都喘不匀了，还挣扎着说：“不，先把江思思送去警局，我们报警！”

　　“让人把江思思关起来，看她还做了多少害我女儿的事！”

　　就在这时，看热闹的人说了一句。

　　“江楚楚不是考上外地大学，离开了么？今早的火车。”

　　江母哭声一滞，李子煜更是猛然转头看过去。

　　那邻居啧啧摇头。

　　“人前几天就把行李都搬走了，你们作为她的家人，真就完全不知道？”

　　整个江家安静得可怕，似乎没人能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半晌，李子煜几乎是踉跄着撑在墙边，才没有跌到地上去。

　　他跌跌撞撞走到了他跟江楚楚的房间，打开门。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江楚楚......”

　　李子煜喃喃念着，眼里的情绪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惊诧。

14

　　江父江母被送到卫生院。

　　江父用力抽自己耳光。

　　“子煜啊，一定要找到江楚楚，让她回来！”

　　江母也哭着道：“是我对不起她，你找江楚楚回来，我向她认错，我对不起我女儿！”

　　安抚好江父江母的情绪，李子瑜这才出了病房。

　　门外，警察和部队的政委已经等在那里。

　　“李队长你好，关于江思思同志谋害亲人的案件，需要你们提供案件的证据和详细情况。”

　　李子煜声音沙哑。

　　“二老情绪激动，请给他们一点调整时间，有什么先问我就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联系江家老家那边，找到当年的目击者。”

　　他把江思思的日记本交上去，和她亲口说的话复述出来。

　　之后，他又将这几年来江家的情况也和盘托出。

　　他知道江楚楚恐怕早就知道他做过的所有事了，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巨大的愧疚和懊悔淹没了他。

　　是他不该被江思思可怜的假象迷惑。

　　没想到一切都是江思思想逼死江楚楚的算计。

　　江楚楚对他失望是理所当然的。

　　听完整个事件经过，警察脸上都满是难以理解。

　　“好，我知道了，接下来会一一找证据核实。”

　　警察留了人询问江父江母情况，李子煜则看向了等在一边的政委。

　　对上对方不可思议的视线，他羞愧地垂头：“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

　　政委是跟他合作多年的战友，叹气摇头。

　　“你是真的糊涂了。”

　　“江思思的事闹得整个部队影响都不好，你回去需要接受教育和处分。”

　　李子煜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惩处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在政委说完之后，他才小心翼翼问道：“我能知道，江楚楚到底去了哪所大学吗？”

　　不止江父江母，他更想找到江楚楚。

　　以往江楚楚一旦难过了生气了，他都陪在身边。

　　他承诺过，无论江楚楚经历喜怒哀乐，他都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可如今，她却走得那么无声无息。

　　她究竟承受了多少失望和痛苦，才会想要抛下这一切？

　　只要一想，他就觉得心疼难忍。

　　政委摇头。

　　“江同志走得时候说了，不想再回来，江家二老的抚养费她也留了，还签字保证将来工资会打回来，只要求组织帮忙保密。”

　　“组织上研究了你家的情况，又愧疚安排的对象耽误了她，就同意了。”

　　江楚楚不想再回来了。

　　他永远失去了她。

　　李子煜跌坐在地上。

　　他一向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可此刻眼眶发红，泪水汹涌。

　　半晌，他抬手捂住脸，闷声像是在哭嚎，又像是在哀求。

　　“江楚楚......我的江楚楚......”

　　......

　　江思思的罪行被落实。

　　因为情节恶劣，被关进了监牢。

　　江母为此狠狠哭了一场。

　　江父也辞了技术工工作，四处找人打听江楚楚的下落。

　　而李子煜，还是一直住在江家，守着他和江楚楚的小房间。

　　然后频繁出任务，全国跑。

　　希望能遇见江楚楚。

　　他想当面亲口跟她道歉。

15

　　另一边，江楚楚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同样是去国防大学报名的女孩子，名叫文青青。

　　有了一样的目的地，两个人聊得更加热络，主要是文青青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

　　据她自己说，因为是在京市亲戚家住，她很久没有交到同龄朋友了。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她想交好多朋友，一起玩。

　　文青青刚刚高中毕业，刚毕业就考上了国防大学，年纪刚刚十八。

　　而江楚楚都已经快二十三了，看她就像看妹妹一样。

　　一路上两人谈天说地，沿路又欣赏风景，根本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等踏上陌生的土地时，江楚楚才发现自己真的跨越的几百公里，来到了从没到过的陌生土地。

　　“江楚楚姐，你饿不饿？我刚买了两个鸡蛋。”

　　文青青从人群里挤出来，把热乎乎的鸡蛋递给江楚楚。

　　江楚楚回神，笑着帮她剥开，塞进她嘴里。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文青青却抓住她的手：“别急，江楚楚姐。”

　　“我可是海城人，今晚你住我家就是了！”

　　犹豫再三，江楚楚还是同意了。

　　文青青家空无一人，见到上锁的院门，江楚楚松了口气。

　　“江楚楚姐，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