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恒年江渝然(贺恒年江渝然)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贺恒年江渝然小说在线阅读无删减
冯俊杰被家属院的嫂子们围着,羡慕着,却一眼看到了孤零零的贺恒年,忙挤出人群冲他走来。
“景程回来了,快来,爸妈给咱俩寄了东西。”
冯俊杰小跑过来揽住了贺恒年的肩膀,把信封塞到他手里:“爸妈都很惦记你,专门给你写了信,我猜里面肯定也放了不少钱票。”
说完,冯俊杰根本不等贺恒年同意,自顾自拆开信封,展开。
信上只有寥寥两行——
“贺恒年,当初你抢了你哥哥的老婆,现在就照顾好你哥哥,这是你欠他的!否则冯家绝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周围有不少人看见了信,个个都往贺恒年身上瞟。
议论声直往贺恒年耳朵里钻。
“贺恒年天天热脸贴冷屁股,沈团长还对他那么冷淡,原来是抢了哥哥的女人,怪不得见不得沈团长不让对冯俊杰好。”
“亲兄弟怎么品行差那么多,难怪连爹妈都不喜欢,你们看,送来的营养品都没他的份儿。”
等大家看够了戏,冯俊杰才后知后觉团紧信,泪眼不知所措。
“对不起啊,景程,我真不知道爸妈写的是这些,他们可能还介意你当初非要娶安安的事儿……”
这三个月里,冯俊杰就惯会用这种伎俩,在人前激怒贺恒年,让他歇斯底里的发疯,去映衬出冯俊杰的真善美。
可平安去世让贺恒年清醒,他不会再被冯俊杰牵着鼻子走。
他从冯俊杰手里抽回信,淡淡回复:“当初你跟人私奔,爸妈逼我代替你和她结婚,我才放弃在京市大学当老师的机会,不得不来到漠河。”
“你现在颠倒黑白,敢不敢发誓,如果你说得是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落,轰隆一声,恰好一道闷雷炸响。
冯俊杰瞬间煞白了脸,吓得不敢多说一个字。
见状,周围人都脸色古怪看向冯俊杰。
这时,家门突然被从里打开,江渝然匆匆走出来,沉着脸斥责贺恒年:“大庭广众之下你瞎说什么?跟你哥哥道歉!”

贺恒年扫她一眼,平静开口:“让让,我要进屋。”
两人擦身而过,他的衣服擦着女人的手而过。
江渝然心里隐隐一阵异样,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这时,冯思寒忽然从屋内冲出,手里举这一个录音玩具就要砸:“坏男人!欺负我爸,我要把冯平安的东西全毁了!”
贺恒年瞳孔一震,这可是平安的遗物,里面存着平安临死前的遗言!
“住手!”
他嘶喊着,挥着手就要冲上去,可刚抬手却别江渝然狠狠拽住:“做什么!你还要打孩子?”
话音未落——
“咔嚓”一声,录音玩具被摔成了几块。
“不!”
贺恒年凄苦的悲鸣中,平安稚嫩又虚弱的声音从玩偶中传出——
“我有非常爱我的阿爸,有永远保护我的阿妈,平安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第5章
只响了一句,录音戛然而止。
玩具已经彻底坏了。
贺恒年强忍着悲痛,颤抖着蹲下声,把四分五裂的录音玩具捡起来。
他没护住平安,也没护住他留给他的最后念想。
他仿佛看见平安在他跟前又死了一次。
看见他安慰他别哭,说他不疼……
贺恒年护着碎裂的玩具,绝望又痛恨凝向江渝然:“这录音玩具里的话……是平安留给你的最后遗言。”
“他最后阖眼时,说他有点累,想睡觉了,等阿妈来了,就叫我叫醒他……”
“他临死都还在等着你去看他!可你呢?江渝然!你帮着外人害死了你的儿子,午夜梦回你就不会亏心吗?!”
贺恒年的嘶喊太悲切,一时间,江渝然都被震得说不出话。
直到冯思寒被吓得哭了起来,冯俊杰冲进了屋。
“弟弟,你败坏我的名声就算了,不能总拿孩子开玩笑,我早上带思寒去领粮食的时候还见你把平安送去军区幼儿托教所了。”
“安安,不信你问思寒,孩子可不会撒谎。”
冯思寒哭着点头,眼睛瞟着贺恒年却不敢说话了。
“滚!”
贺恒年话落,江渝然就挡在冯俊杰面前:“贺恒年,你冷静点……”
“你也给我滚!”
贺恒年猩红着眼打断,一把扯下墙壁上挂着的镰刀:“再不滚!就别怪我控制不住杀了你们!”
江渝然脸色变了又变,但到底什么都没说,带着冯俊杰父子快速离开。
屋子很快恢复寂静。
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江渝然第一次被贺恒年逼得让步。
可他却没有半点高兴,心头只有耻辱的可笑。
缓了很久,贺恒年把屋子里儿子的遗物都收起来,包括那个已经坏掉了的录音玩具,一起带到了墓地,尽数烧掉。
期间,江渝然一直没有露面。
贺恒年也没再想她一次。
就当她死了。
……
转眼二十几天过去,江渝然也一直没回家。
距离贺恒年离开漠河,只剩7天。
下午两点,他从供销社买了东西回家,在门口迎面遇上江渝然。
江渝然正扭头笑着和冯俊杰说话,看见他,笑意一僵:“这个点,你没去学校上班?”
贺恒年没答,看着女人一手牵着冯思寒,一手提着兔子。
他冷眼怼回去:“你不也没去训练?”
江渝然脸色一变,却被冯俊杰抢先接话:“安安出任务回来,刚好遇见思寒缠着我要上山,她就陪着思寒打猎去了。”
贺恒年的脸色更难看,他嘲讽盯了江渝然一眼,转身进了屋。
曾经,平安不止一次跟江渝然哀求,想去山上玩,却被江渝然拒绝,说是不能玩物丧志。
可怜他的平安,到死都不知道被母亲带去打猎是什么滋味。
江渝然的双标,越看越让人恶心。
贺恒年进了里屋,正要关房门,却被一只手堵住。
江渝然罕见扔下了冯俊杰,竟然回来了。
却见女人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根雪白的羽毛,递上:“这是给平安带的小鸟羽毛,他不是喜欢吗?。”
贺恒年后退一步,唇角勾起讥讽:“真难得,你竟然还记得给平安带礼物,我以为你满心只有新儿子冯思寒。”
江渝然一哽。
下意识蹙眉,可瞥见贺恒年眼里的空洞,心中却隐隐不安。
江渝然只能把羽毛放在桌上,难得有耐心解释:“我这段时间出任务,听俊杰说,都二十多天了,你一直没把平安接回来。”
“我知道你生气我对平安严厉,但我也是为了他好,咱俩别扭闹了这么久,气消了就去军区幼儿托教所把平安接回来吧,我也想他了。”
贺恒年倒是也想平安真的好好活在军区幼儿托教……
他看了一眼床头的骨灰坛,眼中漫上凄苦。
没再看江渝然,他自顾自踏进房门,关上门。
这一次,江渝然没有阻拦他。
而很快,隔壁院子就传来冯思寒的欢呼声:“谢谢妈妈给我猎的大白鸟!我要用大白鸟的羽毛做一把羽毛扇!”
贺恒年瞥了一眼桌上的一根白羽毛,冷笑一声,抓起羽毛扔进了灶台。
回头瞥见桌上的结婚照——
他穿着整洁的蓝色工服,笑得满足幸福,江渝然穿着绿色军装,嘴抿成一条线,仿佛是在上坟。
贺恒年随手抽出相册的照片,“刺啦”一下,将结婚照剪成两半。
分裂两半,再不相干。
第6章
江渝然一夜没回,贺恒年却没有半点波澜。
他数着离开的日子,又昏沉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贺恒年刚做好早饭,江渝然领着一包绿豆糕回来:“这是俊杰做的绿豆糕,让我带回来给你和平安吃的。”
“俊杰这也是在跟你示好,他昨天教育过思寒了,砸东西确实不对,你消消气?”
贺恒年却没看糕点一眼。
江渝然有些尴尬。
结婚四年,她很少受贺恒年的冷脸,不擅长哄他。
甚至还自顾自说:“对了,战友回来让我给平安带了弹壳,说是之前答应给平安带的礼物,但思寒喜欢,我就给他了。”
“要是平安问起来,你就劝他让一让,别闹……”
贺恒年实在听不下去,站起身嘲讽打断:“你放心,平安已经死了,他永远不会和你闹了。”
话落,江渝然黑了脸:“‘死’这种胡话,你到底要说多久?”
她扯开衣领扣子,看起来气得不轻:“你如果还是这样,我实在无法和你沟通,你要是还想过日子,就改一下你的态度。”
这种话江渝然不止说过一次,每次警告完,贺恒年就算有再大的委屈必然会吓得诚惶诚恐道歉。
但如今,贺恒年只是淡漠答:“嗯,不想和你过日子了。”
江渝然哽住,看起来像是都准备给台阶下了,却没想到贺恒年这个态度。
贺恒年面无表情收拾碗筷去灶台。
江渝然憋了半响,只憋出一句:“俊杰家煤油灯用完了,我给他送些过去,今晚就不回来了。”
说完,她就把家里仅剩的煤油带走了。
贺恒年依旧做着自己的事,等着时间。
快了,只剩6天,他就能带着儿子离开了。
日子是要过的。
不过他往后余生,再也不需要江渝然。
最后几天,也最好和江渝然不见面。
可谁知,他刚起这个想法,意外就来了。
半夜。
贺恒年被一阵浓烟熏醒,四周已经燃起了浓浓大火。
贺恒年抱紧骨灰坛就往外逃。
“呼——嘭!”
火焰窜得比人还高,不断有断裂的焦木砸下,浓烟呛喉又模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