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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了沪市之后，休息一晚就马不停蹄的开始进入状态。

开启了长达四年的封闭性医研实验。

四年后，1993年3月，举行了第八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

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坚持改革开放”等写入宪法。

12月，方思晗项目组医研实验也宣布成功。

封闭四年，她看着小街小巷都挂着“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号召语。

又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回想自己这四年实验的经历。

像做梦一样。

这时，程鹤锦来到她旁边：“思晗，实验结束，你是打算回首都，还是继续待在沪市？”

她一愣，朝程鹤锦看去。

他是这次医研项目组组长，方思晗也是之前到了沪市的时候，才知道他。

程鹤锦这个人第一眼看，好像不是很好相处，但是经过这四年一起实验，一起研究才发现，程鹤锦这个人只是不太擅长表达。

平时，还挺关心人的。

方思晗低声呢喃了一句：“首都……”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笑笑：“我不打算回首都。”

不知怎么的，程鹤锦好像松了口气，依旧不放弃追问：“为什么？”

方思晗几乎没半点犹豫：“因为首都，有一个我不想见的人。”

所以她决定一直留在沪市了。

在沪市的医院工作。

程鹤锦犹豫了一会，才把斟酌了好久的话说出口。

“思晗，你来沪市解放军医院吧。”

解放军医院？

要是方思晗没记错的话，好像程鹤锦就在这当医生。

她没想那么多，爽快答应：“好啊，那以后就请程医生多tຊ多照顾。”

程鹤锦看着她伸出的手，下意识在自己身上擦干净后才握上去。

“方医生，多多关照。”

方思晗搬进了离解放军医院四里地远的家属院，三天后就到了沪市解放军医院上班。

上班的第一天，程鹤锦就亲自在解放军医院门口等她。

他朝她招了招手：“这边。”

方思晗先是把自行车停在一边，然后笑着走过去：“程医生，其实你刚刚没挥手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见你了。”

程鹤锦长的那么出挑，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他没接话，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给她带路。

她被程鹤锦领到了办公室外：“这间就是你以后用的办公室了，那就是你的座位。”

方思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点头回应：“好。”

她本以为，自己能一直在沪市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却没想到，今天下班的时候，她却在沪市的解放军医院外，见到了那个本应该只出现在首都的人——季江华。

第10章

方思晗眉头轻蹙，怔愣片刻后本想直接绕开他离开。

却被季江华直接抓住了手，他是军区的团长，力气大的很。

无论她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方思晗只好放弃，不解地把目光移向他：“这位男同志，请你松手。”

季江华闭了闭眼，忍住酸涩感，声音沙哑的问她。

“思晗，四年都过去了，之前纪念日的事你还没消气吗？”

消气？

所以这四年，季江华一直觉得她只是在跟他赌气？

可笑不可笑。

方思晗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季江华身上，更不想再把四年前的事重提。

“季江华，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看见我给你留下来的强制离婚书吗？”

季江华愣住了。

他当然看见了，那天他从火车站回去后，就在家看见那封强制离婚书。

可这些年，他始终不相信她是真的想跟他离婚。

直到此刻，季江华才终于慌了。

“思晗，我不过就是先陪了小豪过个生日，我对说了会来陪你一起过纪念日的，我那个时候都打算去找你了。”

“如果不是我送大嫂和小豪回医院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医研组的人要去沪市，我都傻傻的还在等你。”

方思晗听了季江华这席话，半懵半懂。

理清之后，她一件一件的开口跟他讲清楚，说明白：“季江华，你听好了，强制离婚的申请要多久才会下来，你也知道吧。”

季江华支支吾吾的没回答出来。

但他肯定知道。

方思晗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我早就决定要和你离婚了，并不是因为你陪小豪过生日这件事。”

“而且，你等多久都和我没关系。”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在万花公园里等了一下午。

安静了一瞬。

方思晗的耳边除了自行车车铃叮铃叮铃响之外，就只有季江华粗重的呼吸声。

季江华喉咙发干，吸了口气，脸色苍白道：“所以，是为什么？”

“是因为我让你试管？可是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想多给大嫂和小豪一个生的希望！”

“还是说我当时先去救了大嫂和小豪？我也说了我当时又回去找你了。”

“还有什么……对了还有……”

方思晗没等他说完，不耐的开口打断。

“是我不想和你过日子，对你没感情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打在了季江华身上，他瞬间哑语，颤抖出声：“你，思晗，你在说什么？”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感情？”

方思晗趁他松手的间隙，想直接离开。

没想到她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季江华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而且还是在解放军医院的门口，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眼光。

好在，程鹤锦来了。

他横插进两个人中间，把方思晗护在身后。

“他是谁？”

她冷不伶仃的回了句：“不熟。”

程鹤锦看了季江华一眼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我送你回家属院吧。”

季江华却上前拦住了他：“你是谁？我和思晗还有话要说。”

第11章

程鹤锦闻言看了方思晗一眼，方思晗立马摇了摇头。

他也瞬间会意：“可她并不想和你说。”

季江华看着他们这么熟络的样子，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思晗，这个人，难道就是你……”

方思晗意识到季江华要说什么，开口阻止：“季江华，是或者不是，这个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你可以有初恋，我就不能在离婚后再和别人搭伙过日子吗？”

“初恋？”通过这句话，季江华这才明白，方思晗真正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他马上开口解释。

“思晗，我和大嫂之前的事不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多想，我和她早就没可能了，更何况，她是我大嫂啊。”

方思晗冷笑，如果不是因为上辈子的教训，或许她也真的会相信。

会相信他做的这一切，只是想要尽到这个小叔叔的责任，只是想要帮自己的哥哥保下他这个唯一的儿子，照顾余生都只能一个人带着孩子的嫂嫂。

可她是重生来的，她看的清楚明白。

季江华，为了她这个白月光嫂嫂，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如果都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方思晗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季江华身上，扯了扯程鹤锦的衣服：“我们走吧。”

程鹤锦愣了那么一瞬：“好。”

这次离开时，季江华没再自取其辱的追上来。

程鹤锦送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