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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要再见皇后。

回到侍郎府，她是从后门进来的，来到西偏院门口，进谨烟从外面回来了，原是满脸焦急之色，见到她立时松了口气。

“姑娘，公子在前院和几个人动手了。”

洛清芸皱眉，“什么人？”

“据说是赌坊的人，上门来讨赌债的。”

洛清芸心思一转便猜到怎么回事了，她急匆匆来到前院，果然见洛清芸带着几个家奴正跟几个体型彪壮的大汉纠缠。

“你们侍郎府又怎么了，也不能欠债不还！”

“明明说好只欠十日的，这都一个月了！”

“洛侍郎都进大牢了，我们今儿要是拿不到钱，那以后就更别想了，再来你们侍郎府都可能被封了！”

洛清芸走过去，大声喝了一句：“都别打了！”

随着这一声，洛云珩见是她，先让身边的人停了手，那边便也退后了几步。

“你也是这家里的人吧，可是来还钱的？”一赌坊的护院瞅着洛清芸问。

洛清芸不理他，转而看向洛云珩，“可是洛二欠了赌债？”

洛云珩沉着脸点了点头，“是他。”

“这是二房的事，你怎么冲前面了，再说你就该露面。”洛清芸皱眉道。

“这都打家里了，我能不露面么。”

“那二房的人呢？”

“二叔腿瘸了还躺在床上，大哥在当差，大嫂去母亲那儿了。”

“要钱去了？”

洛云珩点头，“总得先把这帮人打发了。”

洛清芸让弟弟别管了，赶紧回自己院里，等弟弟走后，她多了一个心眼，问那赌坊的人，洛二欠他们多少钱。

“一千两！”

一千两不多，但洛云昌当一年的差拿不到一百两，寻常人家更别说了，一年的吃穿用度也就二三十两。

洛清芸让子衿挡着这些人，她去了洛夫人住的东院，来到正房门口，正听到那程氏跟洛夫人说道：“大娘，赌坊的人就在外面，说如果不还钱，他们就把咱侍郎府前院后院都打砸了。”

洛夫人气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要祸害也该祸害那老二！”

“人家可不认这个，只认咱们是一家人。”

“可一千五百两啊，府上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时哪能拿出那么多现银。”

程氏默了一下，道：“没准姑奶奶能给添一些，我瞧西偏院顿顿大鱼大肉的，她肯定有钱。”

第四百八十一章 归还当年嫁妆

人不要脸到这份儿上，洛清芸真不知道该骂她什么了。

她站在门口没动，想听洛夫人如何说。

“甘嬷嬷，你去西偏院叫把那灾星叫来，我有话问她。”

洛清芸冷笑一声，打开帘子走进去，看向洛夫人，见她略有心虚，眼神飘了飘，“我来得巧，正听到夫人说谁是灾星，也不知道说谁呢？”

洛夫人顿了一顿，继而硬生生说道：“你确实来得巧，家里急需一些银子，你多少给补上一些吧。”

“做何用？”

“你只管拿银子就是。”

“不说清楚的话，我可没有。”

“我做母亲的与你开口，你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洛夫人怒道。

“夫人的面子值几个钱？”

“你！”

洛清芸沉下一口气，如若平常她跟她开口要银子，别说一千两，一万两，她都不会吝啬。可这钱用来救洛二，那不行，她没那么高尚，花钱去救一个要害自己的人。

程氏心思转了转，道：“这么说的话，姑奶奶还是有一些体己的。既然有的话，便拿出一些来吧，看把大娘给急的，你做女儿的也太不孝了。”

“我不孝，你孝？”洛清芸挑眉。

程氏笑了笑，“我自然是孝敬大娘的。”

“那你拿钱啊！”

“我……我这不是没有。”

“呵，也就嘴上孝顺呗。”

程氏被堵得没话，暗暗瞪了洛清芸一眼。

这时前院小厮跑过来，说要拦不住了，对方今日不拿到钱，决计不肯罢休。

洛夫人扶了扶额头，没办法只得耐着性子跟洛清芸解释：“你二叔在赌坊欠了银子，今日人家登门要债，说是不还钱，便将我们侍郎府给打砸了。”

洛清芸呵了一声，“原是为洛二还债，既是他闯下的祸，便该他顶着。”

“他到底是你二叔。”

“夫人莫不忘了，前两日他撺掇你要将我赶出去？”

洛夫人沉了口气，看洛清芸这样子，必定是不肯出银子的，当下只得将筹到的一千两银子拿出来，又让甘嬷嬷拿了两根金钗并两副玉镯。

“这些首饰折合一下估摸也有五百两了，再多我也拿不出了，你拿给他们，与他们说清楚。若再闹的话，我们可要报官了。”

程氏忙接住这些东西，低下头的时候，嘴角不可自抑的弯了一下，“我这边拿给他们，大娘好好休息，等将他们打发走了，我去厨房给您熬鸡汤　。”

“去吧。”

那程氏揣着东西，转身就要走去。

“等等！”洛清芸出声拦住程氏，问道：“洛二欠赌坊多少钱？”

程氏心虚，嚷道：“姑奶奶，您既不肯拿钱救您的亲叔叔，便别打听这么多了！”

洛清芸看向洛夫人，“多少？”

洛夫人满脸疲色，道了一句：“一千五百两。”

洛清芸看向程氏：“果真一千五百两？”

程氏急着出门，想绕开洛清芸，但每每被她堵住路，只能急道：“确实是一千五百两，姑奶奶别堵着路了，我得赶紧拿银子还给人家！”

洛清芸冷笑，“可我刚从前院回来，问过赌坊那些人，他们说是一千两，怎么到你嘴里就是一千五百两了，这多出来的五百两，你是要吃了不成？”

程氏瞪大眼睛，一时傻了，没想到洛清芸已经去过前院了。

“我……”

洛夫人听此，气得一拍桌子，“云昌家的，到底怎么回事？”

程氏打了个哆嗦，钝钝转过身子，“定是……定是姑奶奶听错了……”

“将他们叫过来仔细问一问不就清楚了。”洛清芸道。

洛夫人冲甘嬷嬷点了点头，甘嬷嬷正要出去，程氏忙道：“是我听错了，确实是一千两，不用去喊他们了。”

洛夫人气得直喘气，再傻的人此刻也清楚怎么回事了，为了救她公爹，她不出银子就罢了，还要从中谋利。

这程氏分明知道府上什么情况，她丈夫被关在刑部大牢，她一病不起，求人无门，想打点却凑不出银子。

可为了帮他们二房，她还是硬生生挤出来这一千两，连自己所剩不多的首饰都搭进去了。

他们二房但凡知道感恩，便不能做出这种事来！

程氏见洛夫人这般，磕磕巴巴的解释了好多，见洛夫人脸色还没有好转，只得先将那些首饰放下，道：“我拿这银子先将赌坊的人打发走。”

说着，程氏赶忙跑走了。

“甘嬷嬷，你跟着她，定要看她将银子给那些人。”洛夫人冲身边甘嬷嬷道。

甘嬷嬷点头，“老奴这就去。”

此时厅子里只剩洛夫人和洛清芸，母女俩心已经远了。

“当年我出嫁，你给我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这份嫁妆让我渡过了很多艰难的时候。”洛清芸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走到洛夫人跟前，将之放到桌子。

“这里是十万两。”

洛夫人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夫人只管拿着就是，当我还你当年给的那份嫁妆了。”

洛夫人看着桌上的银票，鼻子发酸，双眸模糊，她想起当年自己给女儿准备嫁妆时的心情。侍郎府非是那些世家，家底不厚，因怕女儿被侯府瞧不起，她将自己带来的嫁妆中一多半拿了出来，东拼西凑出十多箱。

但其实折合下来也没有十万两，她给的多了很多。

“我给你的嫁妆，从未想过拿回来。”

“您还是拿着吧，欠您的会让我觉得不安。”

“清芸……”洛夫人抬头看向洛清芸，“娘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你就不能原谅娘吗？”

洛清芸退后一步，“我可以原谅啊，但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么？”

“当然能，娘会尽力对你好。”

“您也说了需得尽力才行，可真正的母女，感情都是自然流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