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小说(陆浔言岑蔚)全文-陆浔言岑蔚免费阅读甜宠文
您打不通陆先生的电话。”
竹苑的餐厅一院一户,包一天三十万,达官显贵的酒局饭局最注重隐蔽性,拍照和录音是大忌讳,环境设备稍有漏洞,也笼络不住挑剔的大佬。
岑蔚从房间出来,楼下是通往湖心亭的摆渡船,一共有六艘,往来接客,送客。
这会儿只剩一艘,甲板上站着一名男客,背影孤零零的,很斯文,或许是衣服的缘故,制服款式的风衣,挺括而板正,令他在斯文之余透着淡淡的端方与英气。
十分特殊,罕有。
岑蔚一把拽住缆绳,“先生!没有船了,能捎上我吗?”
男人像没听见,一手插在长裤的侧兜,一手敞了敞衣领。
岑蔚怕他嫌麻烦,拒绝自己,“我去2号院,先送你,再送我,不耽误您。”她冻得哆嗦,“我进船舱里避避风行吗,天气太冷了。”
男人身形明显动了一下,声音低醇温厚,“上来吧。”
岑蔚跳到甲板,船一阵东摇西摆,她失了平衡,向船舱里倒。男人扯住岑蔚外套的腰带,他个子高,臂长腿长,腰部的定力惊人,一拉一托,扶稳了她。
岑蔚抓住桅杆,感激道谢。
男人自始至终不曾看她一眼,也没回应她的谢意。
船夫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伯伯,岑蔚凑上前,“他在几号院?”
“2号。”
她打量男人,“你也去2号院?”
男人伫立在船尾,依然背对她,湖面的风越来越大,吹开他衣摆的一角,岑蔚隐约猜到他的身份了。
到达湖心亭,男人沉默经过她,先一步上岸。
果然,竹苑的老总亲自迎接他,“陆秘大驾光临,竹苑蓬荜生辉。”
他脱掉风衣,交给侍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浅蓝色圆领衬衣,在老总的引领下迈进院门。
岑蔚脑海回忆起黎珍那句:陆家的男人个顶个的风姿出众,耀眼发光。
陆璟的气质,的确有纵横外交界的风采,力战群雄的稳重。
前面一队人马走出十余米,红木屏风的边缘是琉璃瓦,瓦片在日光下映照,陆璟忽然停住,附耳交代老总,老总余光望向岑蔚,应和了两声,往回迎她,“岑小姐,您是2号院的客人?”
“是。”
“和陆秘一起?”
“不。”她立马澄清,“是中海集团的陆副总。”
老板好心提醒,“今天是陆家给陆秘举行的接风宴。”
岑蔚懵住,虽然她去过陆家了,也和陆延章同过桌,可陆璟是何等人物,各界都要敬他三分,他做主角的家宴,没正式名分的女人万万不够资格入席。
她不知哪个环节出岔子了,原路返回总是正确的,“抱歉,我不去了。”
包厢门这时被侍者拉开,陆迟徽发现了走廊上的岑蔚,“岑小姐。”
屋里灯火通明,陆延章和陆璟分坐两个主位,纪席兰居左一,陆迟徽居右一,在纪席兰的左边是陆浔言。
他不露声色拧了下眉,纪席兰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陆董,陆太太。”岑蔚硬着头皮打招呼。
轮到陆璟,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她不好擅自开口了,陆迟徽圆场介绍,“这是我和浔言的大哥陆璟,岑小姐随意称呼。”
岑蔚挪了一小步,面对陆璟,“陆——”
“我们认识。”陆璟打断她,“一个小时前,她朋友追尾了我的车。”
说罢,他先侧过头,“话剧院的岑蔚。”
她错愕,瞬间又如梦初醒,“是您?”
陆璟一贯不爱笑,即使需要应付的官方场合,他也庄重,笑纹极少。
“原来岑小姐比我们更早和大哥碰面了。”陆迟徽打趣,“倒是和陆家有缘分。”
第146章相亲
岑蔚抿唇,“陆秘,您的车去修了吗。”
陆璟撩眼皮,“在修。”
“维修费是多少?”
岑蔚记得陆浔言的车也出过事故,是一群初中生骑单车比赛,车门剐了一道内陷划痕,维修费十几万,而且车型特殊,维修材料要等半个月。
她想利索解决了,拖下去太麻烦。
“有保险。”陆璟语气平平。
岑蔚一听,他这是不准备追究了。
“大哥不至于找女人索赔。”陆迟徽含笑,“岑小姐,吃午餐了吗?”
她本能看陆浔言,他眼睑低垂,摩挲着一只青花瓷碗。
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也算默契,岑蔚明白他在暗示自己离开。
岑蔚编了个谎,“我和朋友订了酒店的自助餐。”
“麓山的自助餐十二点开始。”陆迟徽扫了一眼腕表,“现在十一点半,岑小姐不如退掉,留在这边。”
“清蒸老鼠斑和蓝龙虾是竹苑的招牌菜,菜单不常有,一起尝尝。”接二连三的风波,陆延章倒是没恼她,估计陆浔言在场,没合适的机会算账。
他一打手势,侍者马上搬来椅子。
岑蔚婉拒,“我不吃了..”
侍者将椅子放在陆迟徽旁边,也只有他旁边有空位。
她坐不是,不坐也不是,一时两难。
陆迟徽仍旧笑着,“老三不同意?”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纪席兰没好气挡回去,“小岑,延章让你吃,你吃吧。咱们没有母女的缘分了,总有朋友的缘分,我年长你二十六岁,勉强称得上忘年交了。”
陆浔言拧眉,“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您差不多行了。”
纪席兰偷偷打量陆璟,他一向不饮酒,饮酒误事,这会儿正在喝茶,他只喝花茶,最普通的,百十元钱一斤,苦得发涩,他一天要喝三壶,吊着精神办公。
陆璟和陆浔言是工作狂,苦行僧一样,陆迟徽比较会享受,灯红酒绿风花雪月的生意,一边享受着夜生活,一边赚钱了。
“延章,小岑的嘴唇和脸型真有翁琼姐的神韵。”纪席兰故意勾起陆璟的反感,“怪不得你见到她这么怀念翁琼姐,六七分相似呢。”
陆延章其实不想提这茬了,男人对女人的热情是一阵一阵的,他对岑蔚的小火苗还没来得及烧成大火,老三死活护着她,陆迟徽昨晚又泼他一盆凉水,他欲望的小火苗彻底熄灭了。
他虽然馋色,却不是精虫上脑不计后果的男人,犯不着得罪老二和老三。
不过纪席兰挑起话题了,他也顺势聊两句,“岑蔚与翁琼演过同一个角色,穿过同一款月牙白的旗袍,陆璟哪天有时间——”
“没时间。”陆璟丝毫不留情面,“您如果怀念我母亲,每年忌日和生日光明正大祭拜她,睹人思人,简直荒唐。”
陆延章表情不太好。
纪席兰眼底划过细微的得意,她收敛住,端着酒杯站起,“是我失言了,陆璟,纪姨给你赔礼了。”她一饮而尽。
陆璟默不作声,没领情。
陆延章表情更绿了,几乎是铁青的,“你纪姨敬你酒,你不回吗?”
“为什么回。”陆璟侧目,“我不喝酒。”
纪席兰强颜欢笑,在桌下捏住陆延章的手,一副顾全大局的姿态,“没事的,陆璟好不容易回家。”
陆延章哽了口气,没发作。
纪席兰在得知陆璟大概率要继承陆氏那一天,已经在筹谋怎么踢他出局了。
有传言他要在省里任职,具体没敲定,可纪席兰坐不住了。
陆璟占尽了优势,出身,口碑,性情,陆延章也一直认为亏欠他,陆氏集团的董事也欣赏他。一旦陆璟松口愿意继承陆氏,二房和三房没有半分胜算。
真金白银太诱惑人了,纪席兰舍不得拱手相让,天底下哪个母亲不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呢?
她除了挑拨离间,也没什么妙计。
好在,陆延章最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