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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川被她压着亲到了好几口。

亲了脸颊还不够，还要亲他的唇。

最后他忍无可忍地从沙发上起来要上楼，林染才妥协说不闹了。

她跪坐在他身前的地毯上，双臂轻轻搭在他的膝盖，抬头笑着看他：“这样跟你待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澜心公馆的日子，只有我们两个，很简单，却很幸福。”

她笑颜璀璨，沈宴川伸手抚了抚她出了薄汗的发顶，黑眸深邃。

回不去了。

他们心里都知道，但谁都没说。

林染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意味深长地感叹：“刚才运动一小会儿就出了这么多汗，也不知道要是有一天动不了了，会不会怀念现在能乱蹦乱跳的时候。”

沈宴川没察觉出她说这句话时背后的心思，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脊背：“那是你要等到七八十岁才考虑的事，现在先去洗澡，把湿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林染深深地看着他：“嗯。”

洗完澡后她依旧钻进沈宴川的被窝里等他，他虽然对她的土匪行径无奈，但相比起昨晚对她做下的事，他更加恶劣得多。

他没资格再说她什么。

于是沈宴川认命地躺在了她旁边，任由她凑过来抱着睡。

可第二天一早，他醒过来时，林染又出门了，她依旧快到吃晚饭的点才回来，这次她两手空空，连花都没买。

沈宴川不得已再次跟她确认了一遍：“明天就是说好的第三天，我让阿豪明晚过来接你。”

林染答应得爽快：“好。”

乖巧得让人不可思议。

晚上她又很自觉地上了沈宴川的床，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让他过来，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明天走了之后，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所以才允许我这两天都和你睡在一起？”

沈宴川掀了被子躺下，闭着眼睛不看她：“我让你睡隔壁去，你答应了吗？”

林染笑着摇头：“那自然是不答应的。”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再与他相拥而眠，仗着如今他体力大不如从前，她才能勉强得逞，又怎能轻易放过。

林染拉着他的手臂绕过自己，完全靠在了他的怀里，看他温和沉静的面容，一下一下亲吻他的嘴角和唇。

沈宴川被她亲得没一点办法，只好伸手把她那颗小脑袋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叹息着：“在外面跑了一天，不累？早点睡，别闹了。”

家居服下是他平稳的心跳，鼻息间萦绕着的，是白檀木香沐浴露的味道，林染紧紧抱着他，几乎半边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

“你说要是以后的每一天都像这样该多好，白天我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晚上回到一张床上一起睡觉，”林染伸出手指，在他轻合着的眼前勾勒他深邃的五官轮廓，她笑了笑，“你之前和乔薇也这样吗？她至今都不知道你在哪，我却背着她爬上了你的床，算不算厚颜无耻？”

沈宴川漆黑的眸子倏地睁开，睨向她，眼底墨色浓郁：“你去找乔薇了？”

“准确来说，是昨天找的，”林染趴在枕头上，手肘撑起上身，垂眸平静地看着他，“我跟乔薇说，自从那晚在星河会所闹了一出，我就被你关起来闭门思过到现在，我想通了要祝福你们百年好合，等你从国外度假过来，当面跟你们道个歉。”

林染淡声一笑：“你知道吗？乔薇居然一口答应了，她根本没怀疑你在国外度假这件事，也许在她的认知里，你的行踪即便会向任何人保密，都不会对我隐瞒，我说你在哪做什么，她就信了你在哪做什么。”

她眸中笑意逐渐冷却：“所以沈宴川，你们真的结婚了吗？”

100 被她逼疯了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怎能作假。”

沈宴川答完，窗外忽然“啪”地传来一声脆响，枯树枝干被雪折断，冬夜呼啸的寒风还在吹着，窗户上氤氲着浓浓雾气。

林染看着身旁他始终沉静的眉眼，没打算继续跟他争辩，只微微颔首，又聊起了别的：“那你猜我今天出门干什么了？”

她语气里若有似无的清冷让人不安，沈宴川不想猜。

见他没再出声，林染伸手揉了揉他紧绷的俊脸，若无其事地接道：“今天我去找了莲姨，之前莲姨给我打过电话，希望我能跟你说几句好话，让你对她手下留情。”

原来是这件事。

沈宴川莫名提起的心又稍稍放下：“唐莲受人威胁教唆做了错事，却对实情一概不知，本质也不算罪大恶极，更何况她的指证于我有利，我会考虑对她从轻处置。”

林染忽然轻笑一声，目光幽幽地落向他侧脸：“莲姨在水里到底放的是什么？”

沈宴川看着她这副模样总预感不太对劲，但依旧答了：“一种合成化学药剂，没有学名。”

林染浅笑着俯身在他唇畔落下一吻，径自下床穿了拖鞋，走到衣架旁，从她今天穿的那件大衣口袋掏出一个小透明的玻璃瓶，握在掌心给他看。

“所以你喝下它之后，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小小玻璃瓶里还有一半无色的液体，看清楚她拿着的东西，沈宴川瞬间一股血直接冲上了头顶。

他翻身下了床，盯着她沉声道：“你想做什么？放下！”

“这是我问莲姨要了好久，她才肯给我的，说来也巧，她没用完的这半瓶就收在休息室里，上次被王叔一起带了回去，”林染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墙边，取下了瓶塞，“你不告诉我实话也没关系，很快我就会知道了。”

沈宴川的脸色冷厉得骇人，同样又沉又冷的嗓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染染，放下它，听话。”

他试图靠近，可刚一迈出脚步，就被她冷笑着制止：“你不是说能治愈吗？怕什么？你再过来，我就喝了它。”

沈宴川双目猩红地瞪着她，浑身血液都在疯狂逆流，却怕刺激到她，不敢再靠近一步：“你下山来这三天就想好了要做这件事对不对？非要这么逼我？”

林染自嘲地笑，笑里藏着凄清：“我没逼你，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我怎么舍得逼你？你爱不爱我，要不要我，都没关系，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不论生死。”

还未等他答话，林染仰头就将瓶口凑至了唇边。

沈宴川脑子里的血都炸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去夺她手中的东西。

林染奋力挣扎，几番推搡，玻璃瓶砸碎在地上，溅起一小滩水渍。

沈宴川按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弯腰，急切地拍着她的背：“吐出来，染染，快吐出来！”

他手背青筋暴起，声音和呼吸都彻底失了平稳，心慌意乱地朝屋外随时待命的护工吼：“叫裴叙过来，马上！”

他拽着她往外走：“我带你去催吐，去洗胃，去……”

林染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泪水滴在他颤抖的手背上，固执地掰着门框不肯挪动脚步，也打断了他的话：“别折腾了，我都已经喝下去了，我说过，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不给我答案，我就自己来找答案。”

“林染，你是不是疯了！”那个一贯清贵温淡的男人怒视着她，此刻失态到近乎咆哮。

沈宴川扼住她的下颌，手指用了狠劲，捏得她疼到蹙眉，那双盛怒的眸子像燃了铺天盖地的烈火，肆意燎原。

林染笑意苍白，却依旧毫无畏惧：“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明明在意我，明明还爱我，却自己悄悄躲在这个鬼地方不愿见我，也不愿告诉我真相，沈宴川，如果你活不下去，我就陪你一起死。”

“好，很好，”沈宴川怒到了极致，太阳穴突突地跳，呼吸急促粗重，漆黑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暗潮，“要我爱你是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宴川拽着她回到屋内，房门“砰”地摔上，她被扔在了床上。

男人高大的身影压下来，掌心抵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咬住她的，吻得又重又凶，彼此唇齿间很快溢满了血腥味。

那一刻，理智尽数化成齑粉。

是他被她逼疯了。

一切都失了控。

屋内开了暖气，沈宴川强势地把她按在床板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