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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瞬间顿住，程菀眉心蹙起，正要装作没看见，就看见他大步走了过来。

还未走进，一辆小轿车横插在两人中间。

车窗摇下，秦彻的脸露了出来：“程小姐，我送你去片场。”

程菀看了一眼封煜明，想也不想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驶开。

秦彻从后视镜看着封煜明呆立在原地，唇角缓缓勾起。

冷淡的嗓音在车内响起：“还怕他呢？”

程菀愣了一瞬，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没想到他还记得轮船上的事。

她偏头看了一眼秦彻：“不了，现在对他没什么感觉。”

秦彻听闻，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小心眼地告状：“昨天那小子，还质问我呢。”

程菀眉心一蹙，直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秦彻叹了一口气：“说我隐瞒了你在船上的消息。”

程菀心头一跳。

不隐瞒下来，自己绝对没命。

“以后不要理他。”

程菀愤愤说着。

秦彻轻轻嗯了一声，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

另一边，封煜明看着远处的黑点，眸色沉沉。

好样的！秦彻。

第18章

车子行驶的很快。

等程菀和秦彻到达现场时，封煜明还没有到场。

不知为何，程菀松了一口气。

她侧身看向秦彻，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多谢。”

秦彻低头靠了过来，距离拉近。

琥珀色的瞳孔清晰地倒影着程菀的面孔。

他嗓音低醇：“好像自从认识以来，你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一阵风拂过，他额前细碎的发丝随风乱动了几下。

心脏突的“砰砰”跳了两下。

秦彻长得太好看了。

这近距离的视觉冲击让程菀恍了神。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程菀骤然回神，她有些无措地转过头，目光直视着前方，低声道：“当然。”

细看之下，会发现程菀的视线并没有对焦。

秦彻轻轻笑了一下，他正要说什么，身后突的传来了封煜明的喊声：“菀菀……”

“啧”地一声，秦彻浅淡的唇烦躁出声。

显然是很烦封煜明的出现。

程菀抿了抿唇，唇角控制不住地缓缓勾起。

她回过身，就见封煜明身穿着冲锋衣，大步走过来。

略过寒暄，程菀直接进入主题：“那我开始练习吧。”

冲封煜明说完，程菀对着身侧的秦彻点了点头。

便上前进入拍摄场地。

她没有看见，身后的封煜明和秦彻对视了一眼，眼里的火花都快溅出来了。

今天拍的是组装枪支的戏份。

封煜明从道具组拿出一把仿制左轮手枪，站在程菀的面前，沉声道：“你看一下拆卸和组装的过程。”

程菀点头。

白炽灯的照射下，封煜明指节分明的手快速拆卸，紧接着又重新组装。

用时不过一分钟，一气呵成。

程菀不禁有些赞叹。

“厉害。”

不管封煜明对待感情如何，他身为军人的素养的确很强。

封煜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他一一开始介绍枪支部分，慢动作分解步骤。

轻缓的声调吸引了其他工作人员的目光。

众人不禁想着。

这大陆仔前几天那么严肃，今天转性了？

程菀没有察觉到片场的气氛，她虽然是文艺兵，但组装枪还是会的。

只是这边的枪支与内地不太一样。

她仔细记着动作，确认记清后，决定试一试：“我来试一下吧。”

封煜明诧异地看她：“看一遍就会了？”

程菀蹙了蹙眉心：“很难吗？”

她看向封煜明，用眼神询问，你看不起自己呢？好歹也是当过兵的。

封煜明没有说话，将枪递了过来。

程菀接过后，快速组装着，速度看似不输封煜明，但最后用时一分十秒。

还是差了一点。

而且封煜明肯定没用全力。

程菀看着机械的枪身，抿了抿唇。

输给封煜明，莫名地不爽。

这时，封煜明凑了过来：“我教你开枪。”

程菀撇了他一眼，找到了一处空地，对着墙壁挂着的靶子举起枪。

动作很标准。

封煜明在一旁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程菀的手臂：“再高一点。”

程菀顺势抬了抬。

“射击。”

话音一落。

“砰”地一声，枪声响起，9环命中。

程菀眉心蹙气，并不满意。

“不错。”耳边则是响起封煜明的夸赞声。

程菀没有说话，回头准备去找导演。

视线一扫，不经意间撞上了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像沉了浓雾一样，看不清情绪。

是秦彻。

第19章

这是第一次，程菀看到他这个模样。

以往，他在程菀的面前，都是慵懒漫不经心的，好像下一秒发生天灾也不会表露情绪。

但这两天，他的情绪外露了许多。

变得更有攻击性了。

见程菀看来，下一刻，秦彻瞬间恢复成原样。

冲着程菀扬了扬下巴。

她顺势点了点头，回身之际，脑子不由得浮现一个猜想。

秦彻难道真的喜欢她？

这一年的时间里，程菀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实在是因为此人太过神秘了。

程菀知道的，仅仅是他的身份，香江首富秦家的孙子。

其他的，关于家庭、工作、甚至于喜好都不知道，只能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了解。

而且只有秦彻找她时，她似乎才能见到他。

他们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层雾，看不清也摸不着。

程菀抿了抿唇，抛掉这些杂念专心拍戏。

等到中午，程菀再去看，发现秦彻已经不在了。

“再看什么？吃饭吧。”

封煜明的声音传来，视线也出现了一份盒饭，

程菀敛下心神，伸手接过：“多谢。”

她一人坐在片场角落，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封煜明也坐了过来。

程菀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终究是没说什么。

片场很热闹。

唯独这个角落，显得异常的安静，安静到都能听见咀嚼的声音。

良久，封煜明才率先打开了口子：“菀菀……”

他喊了一声程菀的名字，就顿住了。

沉默许久，程菀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封煜明放下筷子，漆黑的瞳孔注视着她：“你爸妈让我问你，过年回家吗？”

回家？

这个词已经一年没听到了。

程菀神色有些恍惚，语调轻飘飘的：“我还有家吗？”

“当然，伯父伯母都很想你。”

封煜明的话语让她陷入了沉默。

心底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上上下下，不断起伏着。

哪怕一年过去了。

父母失望的眼神依旧令她感到窒息。

她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一次，封煜明没有跟过来。

程菀内心松了口气。

……

太阳落下，程菀的拍摄也结束了。

而封煜明被导演留下了。

程菀走出片场，视线所及，是一片极美的余光染红了天。

秦彻就站在那儿，逆着光靠着车身，指尖猩红一点。

看见她出现，神色寡淡地摁灭了烟蒂。

程菀深呼吸了一口气，上前打着招呼：“送我回家？”

他抬起眼睑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程菀笑了笑，也没有矫情，径直坐了上去。

车子启动。

她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树荫，才有空去回想封煜明的那句话

伯父伯母都很想你。

这一句话不断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不知道是不是分别太久了，还是人的忘性太大。

她竟然有那么一点想回家。

甚至她在想，既然乔姝婷离开了，说不定爸妈都变回了原样。

但同时，她的内心又有着抵触。

伤害已经造成了。

程菀很清楚，她的心里有一道坎，她过不去。

这股复杂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令程菀有些呼吸困难。

倏的，耳边响起了秦彻的话语：“怎么了？那个大陆仔又惹你生气了？”

第20章

程菀眼眸一颤，这道声音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呼吸声。

她缓缓抬眸，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心底被束缚的感觉慢慢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控的心跳，在胸腔内跳了起来。

程菀攥紧了衣摆，悄悄挪开了一点身子，

直到感觉到了安全距离，她才扬起小脸：“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

这色厉内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