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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他别总是幸灾乐祸。

　　他只说：“谁让穆远霆那个人渣欺负你？这次只断一条腿都算便宜他了，要不是这场意外，我非打断他两条腿给你出气不可。”

　　我愣了愣，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真好。

　　我终于成功拥有了一个，不会因为穆远霆的逼迫而离开我的朋友了。

　　两个月后，穆远霆的腿才好了个七七八八。

　　他一出就跑来了咖啡店，我妈举着扫帚威胁他：

　　“你要是再来骚扰我女儿，信不信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他不但不生气，反而低声下气地向我妈认错，说从前都是他不对，是他畜生。

　　我妈惊讶地后退几步，凑在我耳边小声问：

　　“闺女，你说他是不是撞坏脑子了啊？”

　　我拍了拍我妈让她去忙，转头对穆远霆说他不用这样卑躬屈膝。

　　他看向我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像得能滴出水来一样：

　　“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你不用有负担。”

　　这个人啊。

　　我扶额叹气：

　　“你误会了。我不是心疼你现在的样子，而是觉得你做这些毫无意义，我不会感动，只会觉得你很影响我开店做生意。”

　　穆远霆一哽，随后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婉宁，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皮笑肉不笑地把他推出咖啡店：

　　“你要再这么影响我的店，我就要挂牌子写穆远霆与狗不能入内了。”

　　那天之后，穆远霆听话地不再进店，但是一有机会就守在店外，专门等在我开门和关门的时候见缝插针地和我说上几句话。

　　不管我怎么说怎么骂，他都一直固执地用自己的方式道歉。

　　这样的后果就是，林暮又发疯了。

第15章

　　之前那段时间她的抑郁症反复发作，一直在家休养，就连穆远霆住院都她都不知道，一直蒙在鼓里。

　　她一直抱怨穆远霆为什么不来看她，为什么不要她了。

　　以往不管她犯再大的错，只要她这么一闹，再说几句自己没有亲人的话，穆远霆就会回去看她。

　　但是这次，穆远霆听完助理的汇报后，只是淡淡地抽着烟，漫不经心地说：

　　“她这些年闯了多少祸？在学校仗势欺人霸凌同学，看谁不顺眼就整谁，动不动就指着人骂天骂地，把自己当公主把别人当仆人。哪一次不是我帮她摆平的？”

　　“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叫她收敛点，要是惹了事，真进了局子，我也不会再管了。”

　　助理只能硬着头皮把他这话对着林暮复述了一遍。

　　当天，林暮就偷偷跑出了穆远霆给她专门准备的别墅，闯进我的咖啡店，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吼：

　　“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远霆哥才不要我！他现在连见都不见我，你满意了吧？”

　　她抓着头发崩溃地大哭：

　　“为什么你要回来？为什么要跟我抢他？他都没有碰过我，凭什么碰你这种脏女人！”

　　说完，林暮又双目猩红地瞪向我：

　　“都是你！你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你为什么没死在国外啊！”

　　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她一个人就自顾自说完了所有的话。

　　她大概不是得了抑郁症，而是精神分裂了。

　　听林暮的最后一句话不对劲，我警觉地想要报警。

　　她却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朝我扑了过来。

　　林暮像个疯子一样挥舞着水果刀，笑意狰狞：

　　“我要毁了你这张脸，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勾引远霆哥！”

　　我躲了几下她挥过来的刀，不料后背很快抵上了收银台，没法再退，只能死死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刀落下来。

　　不知道这个疯子哪来这么大力气，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抵抗，可刀尖还是一点点逼近我的脸。

　　林暮眼里满是血丝，脸上挂着兴奋又扭曲的笑，好像已经想象出我被她划破脸的惨样了。

　　我咬着牙，感觉到力气慢慢流失后，手臂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额头上的汗滴到了我的眼睛里，刺得生疼，我却没有办法把它擦去。

　　就在我快绝望时，路过咖啡店，想进来和我商量周末带两个孩子去哪玩的商煜发现了店内的混乱。

　　他急匆匆停下车跑了进来，一把夺下了水果刀，随后把林暮按在了地上。3

　　我得救后脱力地跌坐在地上，看着已经陷入疯魔、扭动挣扎的同时还在高声咒骂的林暮，皱着眉拨出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咖啡店，把林暮拷上手铐带上了警车。

　　在警局里，林暮坐在审讯室里，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我。

　　听得我耳朵都麻了，商煜皱眉厌恶地看了眼林暮，伸出手帮我捂住了耳朵。

　　我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虚弱地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

　　穆远霆赶到时，林暮的审讯已经结束了。

　　她看见穆远霆，立刻哭着扑向了他，却被他直接推开了。

　　穆远霆径直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急切地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撑着力气推开了他的手：

　　“我没事，就是商煜手受了点伤。”

　　穆远霆这才看向商煜，皱了皱眉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

　　商煜夺刀时被林暮割了个小伤口，这会儿举起贴着创可贴的手在穆远霆面前晃了晃：

　　“你这个好妹妹下手不轻啊，穆总是不是该赔我点医药费？”

　　穆远霆的嘴角抽了下。

　　因为我和商煜并没有受伤，林暮连故意伤人都算不上，再加上她有精神类疾病，警察也拿她没办法。

　　等我们办完手续从警局出来，林暮还在对着穆远霆哭哭啼啼，非说是我欺负了她。

　　穆远霆看了因为这场惊吓面色发白的我，声音沉了下来：

　　“林暮，你能不能别闹了。”

　　林暮察觉到了他刚才的视线，恨恨地瞪着我，一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商煜皱着眉把我拉到他身后，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不耐烦：

　　“穆总，你妹妹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建议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说的是实话，林暮却被气得跳脚，尖声叫道：

　　“你敢说我有病？明明是沈婉宁勾引远霆哥，前几天她还想爬上远霆哥的床，她自己不要脸还不让别人说吗？！”

　　“啪！”

　　还没等我出口反击，穆远霆一个耳光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林暮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穆远霆冷声道：

　　“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是看在林黎的份上才会照顾你这么久。”

　　“再让我听见你侮辱婉宁，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暮哭得身体都发抖了也没等到穆远霆哄她。

　　心碎地后退了几步，她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脸跑开了。

　　没过几天就听说林暮因抑郁症加重，又入院治疗了。

　　我不禁感慨，印象中林黎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她妹妹却嚣张跋扈，到处惹事。

　　现在还明显惹怒了穆远霆，以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商煜说我就是心太软了：

　　“不是，她都差点毁了你的脸，你还替她难过？”

　　他停顿片刻，又问：“你知道穆远霆和林暮为什么敢这样对你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