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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直接到了训练场，冰场中央就是正在训练的姜明溪。

他在VR世界里再次喊道姜明溪的名字。

冰上的姜明溪在看见他的瞬间笑颜如花，穿着冰鞋便朝他滑了过来。

他习惯性的张开手去接，可是他却扑了个空。

VR再次断开了。

贺行舟幽深的眸里又一瞬的停滞，清冷的声音里带凉带悲：“这次是为什么？”

“机器过载，算力跟不上。”

贺行舟沉默几秒：“重连……”

“暂时做不到，机器不行，你的身体也承受不住了。”

“研究人员需要检测排除潜在的故障。”

夏季的话说得果决，并不打算再给贺行舟任何再否决的机会。

贺行舟扫向夏季：“再次实验需要多久？”

“最快也需要一个月。”一个研究员上前说道。

贺行舟眉头皱的极紧：“太久了。”

不知为何，他这段时间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要脱离他的掌控，这种感觉一直盘旋在他心里，没有任何办法消解。

与之相比，更强烈的感觉就是一定要将这个项目落地。

总觉得，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第24章

“贺总，机器的调试是其次，重要的是您的身体。”

在贺行舟皱眉准备说话的时候，夏季强先一步继续补充。

“您现在的身体素质不达标，就算机器跟上了，您的身体跟不上也会强制断联。”

贺行舟咬了咬牙，也没有在说什么。

将身上的导线取下后，他便离开了研究所。

手机突然响了几声。

是他之前定下的日历闹钟。

今天原本是准备去取修改好后的婚纱，毕竟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只是现在看了没有什么必要了。

他跟婚纱店那边说了一声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还是下午，走了一段路后，晚霞也跟着出来了。

贺行舟看了看天，才重新回到了家里的密室。

他看了看姜明溪，习惯性的在她头上落了一吻后，难得的没有直接睡在她身边。

贺行舟在密室里一点点看起里面属于他和姜明溪的东西。

他看过一张张照片，又抚摸了姜明溪获得的一个个荣誉。

不知不觉，眼泪溢满了眼眶。

贺行舟随意的擦了擦脸，眼神不自觉的被一个小佛像牌吸引。

佛牌是翡翠的，种水不算特别好，但是这是姜明溪在云景寺求来的。

那段时间不算太平，公司刚刚起步，一直被同行打压。

他也时不时受些小伤，情绪也很低迷。

姜明溪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去云景寺求了个佛牌保佑他平安。

她说：“心里不安，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先交给神仙吧。”

“不管有没有用，好歹心里有个寄托。”

只是神奇的是，贺行舟带上这个佛牌后，运势确实好了不好。

他将佛牌取下，拿到手中。

仔细一看，才发现佛牌上面居然多上了几条裂痕。

贺行舟心中陡然一跳，又轻轻将佛牌放下了。

只是他又想起，云景寺他还没有去过，之前还和姜明溪说要去还愿的，但迟迟没有去过。

就当是再走一次姜明溪走过的路吧。

他没有犹豫很久，便开车前往了云景寺。

直至天光初亮，他才到达。

伴随着晨曦的微光，青烟袅袅的寺庙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古朴之感。

听着一道撞钟的声音，贺行舟心里的不安突然平静。

贺行舟在寺庙里待了一会，重求了一个佛牌。

拿到佛牌后，一个僧人说：“施主可要求签？”

贺行舟没有拒绝，拿到签文时，他愣了一瞬。

【真实不虚，妄念即生，真假本无定，只在人心一念间。】

蓦然，贺行舟突然有种抽离感。

做完这些，天色还尚早，只是想到明天原本应该是他的婚礼，突然又生出几分伤悲。

离姜明溪的死已经快两个月了，但他是没能完全接受她已经死去的事实。

他抬头看向寺内高耸的金身佛像：“我该怎么办。”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心绪一直不平静，唯独到了寺tຊ庙才得到了片刻安宁。

贺行舟在寺内留宿了一晚。

这段时间他一直很累，在寺庙厢房躺下的瞬间，他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当夜越来越深时，贺行舟却心跳猛然加速，睁开了眼睛。

一种慌乱的感觉如惊涛骇浪朝他袭来，本能的他感觉出事了，而且似乎和姜明溪有关。

有了这个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没有犹豫离开了云景寺准备开车回家。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00:00。

时间跳转的瞬间，天上突然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轰隆——”一声巨大的声响，贺行舟亲眼看见天上有巨大的不明黑色块面落了下来。

接连不断，而天幕上，是各式各样的数据乱流。

他的身子抽动了一下，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变成了半透明，里面流窜着各种数据代码。

“刺——”贺行舟猛然踩下了刹车有些恍惚。

而下一刻，一串数据漩涡朝他的方向滚滚而来，将他卷了进去。

而与此同时。

在另一个世界，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到一个女人的身上。

她的羽睫微颤，半晌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上一刻还迷茫的思绪逐渐清晰，姜明溪缓缓开口：“我……还活着？”

第25章

之前跌在冰冷河水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姜明溪直至现在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在水里那种肺部被水填满的窒息感。

可是现在她现在却还活着。

胸腔的心脏亢奋的跳动着，都在证明着她的存在。

晃过神后，她又看向四周，这里是训练队的宿舍。

“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掀开被子走下来，却发现自己离地面的距离近了不少。

胳膊腿也瘦弱了不少。

她抬起手，又走到镜子面前。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冲击到了大脑，她喃喃：“我这是，回到十年前了？”

“重生？穿越？还是……VR实验？”

她也是受过无数小说锤炼的优秀青年，看到自己的这幅模样，她一瞬间便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只是说到最后一个词时，她难免有些伤心。

贺行舟在那几个月对她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死前，在录视频时，她就想着，录完她就释然，就放弃贺行舟。

可是还没录完她就死了。

她动了动唇，略带自嘲的笑了笑，带着一份苦涩。

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贺行舟有没有发现她的死亡。

思索之际，脑子里突然又出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姜明溪。】

“主理人……”确认了，这还是VR世界。

可是为什么？

想着她也问出了口。

【巨大波动刺激到你的脑神经，你休克了一段时间，不过抢救及时，你的身体还有生命特征。】

【但抱歉，我们没有办法让你醒过来，只能重组VR世界。】

【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接下来我会陪着你，但想在现实世界清醒，还需要靠你自己。】

VR主理人说了和姜明溪绑定在一起后最长的一段话。

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

消化完VR主理人的话，她才问道：“他，真的死了吗？”

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姜明溪将这当成了他的默认。

她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双眼已经浮上了一层雾霭。

她的双手安静而无力的垂下，声音透明，却充满悲伤苦涩：“那虚拟世界的贺行舟呢？”

【那个位面已经崩塌了。】

姜明溪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

她待在那个世界也将近十几年，如果不是最后几个月贺行舟做的事，她几乎都快分不清哪个是现实了。

这些年，她投入的感情不是作假，现在听到位面崩塌一词，身上忍不住发抖。

【原本那个世界就是靠你的意识支撑，当初你的身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