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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清欢愣了下，随后立即起身向顾烨怀行礼。

　　但她刚俯身，就被顾烨怀抓住手腕：“够了！不要再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礼！”

　　“放肆！”

　　闻声，楚清欢赶紧从顾烨怀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跪在皇后面前。

　　顾烨怀也一同跪了下来。

　　“是儿臣的错，儿臣给母后请罪。”

　　听到这话，皇后一脸愤怒的看向他：“你也知道你错了啊！顾烨怀你是太子！当着本宫的面与侯府夫人拉扯，成何体统！”

　　楚清欢战战兢兢的把头低得更低。

　　顾烨怀重重朝皇后的磕了下头。

　　“儿臣知错，可母后，儿臣心悦清欢，不愿看她去边关！”

第21章

　　顾烨怀是疯了吗？

　　楚清欢攥紧手心，双目通红，顾烨怀任意妄为，丝毫没顾及她的感受，他是太子，左右不过几句不轻不重的口头责罚，可她呢？

　　她该如何自处？

　　皇后愤恨的将手边的茶杯砸向顾烨怀，茶杯里的水溅到楚清欢脸上，烫得她一激灵。

　　皇后沉声道：“太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烨怀又朝皇后磕了个头：“儿臣知道，先前儿臣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错失良人，如今儿臣后悔了，儿臣不愿再错过清欢。”

　　顾烨怀说出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拿刀在楚清欢心口刺下一刀又一刀。

　　皇后怒斥顾烨怀：“本宫看你真是昏了头！”

　　顾烨怀跪在皇后身前不语，但模样固执。

　　皇后深吸了口气，将视线停留在楚清欢的身上，冷声问：“清欢，你怎么看？”

　　楚清欢心里冒出一阵恐慌：“清欢，不懂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说，但清欢，已与侯爷成亲，是断不会离开侯爷的。”

　　话音刚落，顾烨怀情绪激动的拉过楚清欢直视自己：“我不信！清欢你喜欢了我十年，不可能就此放下！”

　　楚清欢声音都在发抖：“太子殿下，清欢所言绝无虚言！”

　　皇后方才稍稍缓和的面色再次沉下：“够了！”

　　自古帝王家薄情，但这还是这么多年，皇后第一次对她发怒。

　　泪水从楚清欢眼角落下，她惶恐的低下头。

　　顾烨怀心一紧，缓缓松开楚清欢的手。

　　这时，侍女进来通报：“皇后娘娘，殿外镇国侯求见。”

　　皇后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让他进来。”

　　周明霁进来后将楚清欢扫视了一番，见人跪在地上，面上还有泪水，他沉下脸给皇后请安。

　　“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此时也没心思去想什么皇家颜面：“起来吧。”

　　周明霁没起，而是接着问：“臣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但清欢身子虚弱，经不得这般折腾，清欢要是有哪做错了，臣可替她受罚。”

　　皇后叹了口气：“不是她做错了，镇国侯把她带回去吧，本宫还有家事要处理，就不留镇国侯在此了。”

　　周明霁起身将楚清欢扶起，连礼都没行，直接抱着楚清欢离开。

　　刚出宁禧宫，楚清欢便忍不住情绪，躲在周明霁怀里低声抽泣。

　　周明霁将她抱得更紧：“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怀里的楚清欢哭得更大声了。

　　宫外，马车里。

　　周明霁自那次后揣在衣袖里的手帕总算是派上了作用。

　　他小心的为楚清欢擦拭泪水，眼里满是心疼。

　　楚清欢哭过一通，心情舒坦了不少，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周明霁。

　　“你怎么知道我在宁禧宫？”

　　周明霁还在给她擦拭着泪水，轻声道：“皇后宫里的侍女向陛下禀报的时候，我听到了。”

　　楚清欢侧过头，闷声道：“那陛下也知道了。”

　　周明霁手从空中垂下，搭在楚清欢的肩上：“没事的，有我在。”

　　委屈又恐慌的情绪在在这一刻得到安抚。

　　楚清欢靠在周明霁身上：“还好你来了。”

　　幸好来的人是你，才不会让我孤立无援。

第22章

　　周明霁心疼的替楚清欢整理她凌乱的头发。

　　很快他就听到他怀里的人低喃：“顾烨怀说心悦我，不想错过我，更不想让我随你去边关。”

　　听闻，周明霁动作一愣。

　　楚清欢从他怀里起来，对上他的眼眸：“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周明霁哑了声，他知道楚清欢喜欢顾烨怀十年的事，这还是楚清欢自己主动说给他听的。

　　可他那时还不懂得倾心一个人的滋味，不懂得所谓的深情厚谊。

　　后来在与楚清欢的相处中，他爱上了她，初尝情深，他喜欢的人还是他的妻子，他满心欢喜，觉得世间没有比这还要圆满的事。

　　尽管楚清欢同他说过，她喜欢顾烨怀十年，但楚清欢也说，她会放下，她和顾烨怀已无可能。

　　他相信了，所以他从没想过，如果顾烨怀喜欢上了她，或者两人是两情相悦该怎么办……

　　还是到了最坏结果的一步。

　　周明霁不是没上心，相反，在看到顾烨怀和楚清欢相处时，他很介意，尽管楚清欢次次都刻意在避开顾烨怀。

　　也许就是因为楚清欢过于刻意了吧，总让他觉得她没有放下。

　　而且，这是十年，十年太长了，足够让他从一个刚上战场的世子，成为军里人人敬畏的镇国侯。

　　十年的感情，真的是楚清欢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

　　可如果，她放不下，那他又该作何打算？

　　脑子里的想法太多，让周明霁眼神暗淡下来。

　　楚清欢握住周明霁比她大了近一圈的手：“在皇后娘娘面前，我对顾烨怀说，我已与侯爷成亲，绝不会离开侯爷。”

　　周明霁反手握紧了她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那就说好了，绝不离开我。”

　　“嗯，你去哪我就去哪，绝不离开。”

　　倘若周明霁多问一句为什么，也许楚清欢就会说上一句，我好像很喜欢你。

　　可周明霁没闻，周明霁已经不想去问原因了，楚清欢能不离开他，就足够了。

　　晚上，周明霁看着在他旁边熟睡的楚清欢，毫无睡意。

　　他伸手去描绘楚清欢的眉眼：“该怎么告诉你，我心悦你呢？”

　　夜里小声说出口的话，房间内无人听见，也无人回应他。

　　但梦里的人，似乎有所感觉，眉目舒展，嘴角甚至沾上了笑意。

　　……

　　又过去几日，这几日皇后皇帝都没再派人来召楚清欢入宫。

　　也是，太子与臣子的夫人有所牵扯，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实打实的皇家丑闻。

　　楚清欢能理解，但心里多少有些委屈。

　　又想到从前皇帝皇后待自己很不错，跟宫里的公主吃穿用度是一样的，得知她喜欢上顾烨怀的事也从不计较她的家世，而是默许。

　　世上她已无血亲，皇宫内的皇帝皇后算是她少有的家人。

　　边关天高路远，再次回京不知何时，临走前，她总是要同二人好好告别的。

　　晚上她把自己的想法同周明霁说了，周明霁表示理解，说他明日入宫亲自和皇帝说。

　　好像有周明霁在，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她费心。

　　他总能让她如愿。

第23章

　　比召见的口令，先来的是白婉婉的邀约。

　　不是约她去东宫，而是约她去京城的一间叫月吟楼的茶楼中相会。

　　楚清欢到了月吟楼后，见着白婉婉一人坐在二楼的窗边独饮。

　　她背影看上去满是忧愁。

　　楚清欢走了过去：“太子妃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看到楚清欢的那刻，白婉婉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对不起、我才知道……郡主也喜欢太子殿下……我还跟郡主说，要为郡主介绍良人……”

　　说着，她哭了起来。

　　楚清欢微微蹙眉，帮她擦掉眼泪：“太子妃并不知情，也没有做错什么，再者我早就放下对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