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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另一家？于明哲回忆了一下，他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让他激动，或许这张碎纸片的来源就是这家医院。

他立刻让助理去调查就诊记录，果不其然，苏锦妍的确去过，就在庄清回来的第二天。

在医院妇产科里，于明哲拿到了苏锦妍的完整检查报告，报告结果上清楚明确的确认妊娠四个字。

医生不满责备他们保管不好报告，并提醒及时产检，于明哲点头道好。

忽然医生又想起什么，皱了皱眉，“我想起来了，她说她到时候要出国，去国外也要定期做产检啊，对孩子也是对自己负责。”

于明哲的心重重地沉下，所有人都知道她要离开，却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

就连只见过一次的医生，她都能坦然相待，却一个字也不肯告诉他。

他失魂落魄地出了医院，心底却升起丝丝喜悦，并开始期待。

他即将和苏锦妍共同养育一个孩子。

和苏锦妍的这四年，他确实算不上用心，亏欠过苏锦妍许多，可从这个孩子开始，他要尽可能地弥补。

于是他第二天立刻飞往美国，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苏锦妍。

苏锦妍还在剧组拍摄，于明哲便不再大喊大叫，就守在一旁，一直等到剧组收工。

“阿妍。”于明哲声音变得柔和。

“你怎么......又来了？”苏锦妍没想过于明哲还会再出现。

于明哲犹豫着，想着那未成形的孩子，他变得小心翼翼、手足无措，“阿妍，对不起。”

他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有先道歉。

几天没见，苏锦妍的态度也稍有平和，她摇摇头，“不用了，都过去了。”

“我已经放下了。”

“你不能放下！”于明哲一下子慌了，“我知道错了，我们一定还会有以后的。”

晚上的风很大，头发吹在苏锦妍脸上，她轻轻撩开，温柔地笑了笑，“我的以后和你的以后不会一样了，我要留在这里，我喜欢这份工作。而你以后可以和庄清好好生活了。”

“我不喜欢庄清。”于明哲急忙反驳。

苏锦妍不相信。

于明哲继续解释：“这几天我回国和庄清见了面，我根本没有预想中该有的开心，反而满脑子都是你，你说我总会习惯，但是我没有。”

苏锦妍叹了口气，“你不再喜欢庄清不是你回来找我的理由，我和她不是你二选一的答案，你其实谁都不爱。”

她向远处等着她的司机招了招手，可于明哲却挡在了她身前，“可是，我们有了一个孩子，不是吗？”

苏锦妍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于明哲拿出报告，“我查到了。”

苏锦妍看过后，眼神暗了暗，遗憾也惋惜地轻叹，“现在已经没有了。”

她抬起头看向于明哲，眼睛里闪着泪，“当你在医院选择陪着庄清时，这个孩子就已经没有了。”

18

“你什么意思？”

于明哲脑袋嗡的一声，突然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个孩子......没有了？”

苏锦妍绕开他走向自己的车，“你不是神通广大什么都能查到吗？自己去查吧。”

于明哲立刻给国内的助理打了电话。

五个小时后，他收到了数张传真，全是苏锦妍的住院证明。

她在住院期间做过的治疗，开过的药，一一记录在案。

上面清楚地写着——终止妊娠手术，时间就在庄清装病，他陪着离开之后。

他想起来，那之后苏锦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想要自己去看看她，但被他拒绝了。

他记得电话里苏锦妍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但那时候他满心想着要让苏锦妍长点教训，不能太遂她的愿，从未想过背后会是这样的原因。

他攥着这份传真，捂住心口弯下了腰，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自那以后，苏锦妍对他更加冷漠，他越发气愤，两人的关系几乎降到冰点。

他质疑过她的脾气古怪，却没想到是自己在她心口插上了致命一刀。

于明哲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本以为他们之间有个孩子就还有联系，总有一天他能求得苏锦妍原谅。

如今最后的希望被自己亲手掐灭，一丝弥补的机会也不留给他。

他不敢去想，自己究竟亏欠了苏锦妍多少，越想心就越痛，每一次呼吸都跟着浑身颤痛。

他在酒店睁眼一夜未眠，回忆和苏锦妍在一起这四年的点点滴滴，竟然想不起一点自己对她的好。

除了一开始酒店楼梯间伸出的那只手，他不知道自己还给过苏锦妍什么。

天亮了。

助理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于哲明，直到赶到酒店，才发现晕迷不醒的于哲明，连忙送进了医院。

于哲明醒来后，立马给苏锦妍打了个电话。

他以为肯定会被挂断，却听到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

于明哲顿时亮起双眼，生怕她挂断，赶紧应声：“是我，阿妍。”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着恳求道：“我在医院里，你能来看看我吗？”

时光瞬间被折叠，他仿佛看见了做完人 流手术后，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给他打电话的苏锦妍，也是这样卑微地低声请求，求自己去看看她。

霎时，眼眶酸胀，眼前跟着就模糊起来，电话里一片死寂，只有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他沉默等待着苏锦妍给他的宣判。

“我有工作，去不了，没其他事情的话就先挂了。”

“阿妍！”于明哲赶紧叫住了她，可喊住后却踌躇半天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苏锦妍等得不耐烦，“你还有其他事情？”

于明哲说不出来，苏锦妍就留下一句，“注意身体。”便毅然挂断了电话。

听着忙音，于明哲又想哭又想笑，值得庆幸苏锦妍至少还关心了他吗？

19

出院那天，于明哲却意外的见到了苏锦妍。

“阿妍，你来看我了！”于明哲惊喜不已。

那天电话挂断后，他没有再联系苏锦妍，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再要求什么，能在医院门口见到苏锦妍，让他实在惊喜。

“你助理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今天出院。”苏锦妍说完顿了下，“他希望我能来看看你。”

于明哲暗想：早知道助理的话这么管用，早该让他说。

“谢谢。”明明眼前是朝夕相处了四年的人，他却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放，满脑子里找寻能说的话，“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今天没我的拍摄，休假。”

“好。”于明哲呆呆的回复。

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还能体验一把楞头小子谈恋爱的滋味，除了傻笑，什么也不会做。

苏锦妍叹了口气：“有空吗？一块儿吃个饭。”

于明哲连忙重重点头。

苏锦妍开车，他们到了一家华人餐厅。

“你车开得挺好的。”一路上，于明哲使劲找一些能聊的话题，“是来这边后学的吗？”

“认识你之前我就会了。”

于明哲顿时哑口，苏锦妍却释然地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这四年你从来没有真正地想了解我。”

“我可以从现在开始！”于明哲连忙表明自己。

“不用了，明哲。”苏锦妍叫了他的名字。

她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从她对于明哲失望的那刻起，他们之间的亲昵便烟消云散。

于明哲忍不住回味着这短短两个字，回味着她还爱他的时刻，却不想，听到苏锦妍继续说道。

“今天这顿饭，就当是一顿正式的分手饭，吃完这顿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