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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仁洛登点点头,不甚在意地移开了视线,温柔地扶着白玛坐下。
白玛却挂着歉意的笑开口:“抱歉,你住院这么多天,我也没来看你……”
宁楚溪这才回神,礼貌笑笑:“没事的,你听说你也受伤了,是该好好养——”
话没说完,白玛就笑着打断:“轻微脑震荡罢了,不是什么大伤,是洛登非要我在家休息,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
说着抬眸看了眼次仁洛登,眸中似是责备,却仿佛娇嗔。
次仁洛登温柔一笑,没反驳,只默默给她递上一杯温水,说:“少说点话,小心头疼。”
宁楚溪心中一颤,几乎是逃避一般地移开了目光。
他们的恩爱模样如此刺眼,她只能默默攥紧手,才勉强压下上涌的泪意。
一厢情愿付出感情的人,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
缝针时需要麻药,拆线却很快。
中途白玛说去上厕所,不等她回来,线就已经拆完了。
护士离开前叮嘱了一句:“要办出院手续就尽快啊,一会我们就下班了。”
宁楚溪点头应下,转头就对上次仁洛登皱起的眉头。
“伤口才拆线,还需要留院观察,不着急出院。”
他眸光沉沉,似是在担心她的身体。
宁楚溪的心习惯性地泛起涟漪,又被她强行压下去。
自己住院这么多天,他只顾着白玛,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
现在这样的关心,有什么意义呢?
可转瞬,她又想起自己没有立场这样吃醋。
宁楚溪神情更加落寞,抿了抿唇想开口,就听门外响起白玛的声音。

“洛登,该走了,诺布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次仁洛登立刻应声,皱眉看着宁楚溪,直接下了决定。
“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亲自来接你出院。”
宁楚溪一怔,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
话没说完,次仁洛登更加强硬地打断:“等我!”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
宁楚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轻叹了一口气。
次仁洛登注定接不到她的,她也……不会再等他了。
第二天一早,她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提着行李赶到集合点,与返乡的知青汇合。
其他知青都在当地人的陪同下三三两两过来,只有她独身一人。
有人注意到她,上前询问:“宁同志,怎么没有人来送你?”
宁楚溪笑了笑,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害怕离别,也不想面对分离的场面,所以选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
冷风凌冽的袭来,吹过她的大衣和颈上洁白的哈达,送来藏区的辽阔。
她回眸,看到了灿烂日光下的冈仁波齐。
阳光透过云雾照亮山脊,向来冰冷凌冽的山散发着淡淡的佛光,神圣又温和。
宁楚溪第一次知道,冈仁波齐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她晃了神,驻足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冰霜会消融,春天会到来的,可是她已经等不到了。
车上司机大喊:“上车啦!出发了!”
宁楚溪提着行李上车落座,转头看向西藏军区驻地的方向,轻声说:“次仁洛登,祝你此生得偿所愿,幸福美满。”
说完,她舒展的眉眼间,满是释然和轻松。
随着回乡的车渐渐驶向远方,她也再没有回头。
第9章
另一边,次仁洛登倚着车门,也在看着冈仁波齐。
他罕见地没穿军装,而是一身藏袍。
灿烂的日光洒在他身上,好像渡上一层圣洁的佛光。
白玛从帐篷里出来时,就看到他站在光下,眼眸沉沉,眉头皱起,望着远山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愣了一下。
看着那仿若远山的剪影,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邻家弟弟,真的长成大人了。
次仁洛登见她出来,收回了目光,平静道:“谈好了?”
白玛点点头:“他们答应不再插手诺布的抚养事宜。”
说完,她又抬眸看了眼次仁洛登,轻笑了下,道了声:“多谢你帮忙。”
“若不是你陪我过来帮我坐镇,说不定今天还扯不完这些事呢。”
丈夫去世两个月,诺布的抚养权问题却一直牵扯不清。
年前才借着过年的名义把诺布接回来,现在也正好趁机与他们说清楚。
本来今天只打算自己来的,次仁洛登却担心她受委屈,硬是要跟来。
也多亏了他,本来要扯一天的事,在他的凌冽气势下,才到下午就结束了。
白玛看着他,下意识想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摸摸他的头,却突然发现伸手摸不到他的脑袋了。
……原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也长得这样高了。
她摇头轻笑,手落在他肩上拍了拍。
“你长大了,阿佳很欣慰。”
次仁洛登闻言定定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我答应过索朗,会照顾好你。”
索朗是白玛的丈夫,也是次仁洛登的好友,后来成为他的战友。
他当初就是受到了索朗的感召,才毅然决然还俗参军的。
白玛听着他再提起亡夫的名字,心中一颤,默默岔开了话题。
“回家吧,晚上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她扬起笑脸,拉开车门上车。
次仁洛登却摇了摇头:“我得去趟知青办。”
白玛愣了下,疑惑问:“你去送行吗?但这个时间恐怕……”
此话一出,次仁洛登动作一顿,有些不解:“什么送行?”
白玛疑惑更深:“最后一批知青今天一早回乡,你不知道吗?”
次仁洛登听着话,心突然一颤,一股莫名的不安萦绕在心间。
可转瞬又被他压下去。
知青回乡罢了,宁楚溪又不会回去。
他抿了抿唇,镇静道:“我不去送行,去看宁楚溪。”
白玛闻言有些怪异。
她听说宁楚溪也申请了回乡,难道今天不走吗?
白玛本想问,可看着次仁洛登那笃定的模样,只怀疑是自己消息有误,就没有多问。
直到天色将晚,次仁洛登才敲响了知青宿舍的门。
可是没人应答。
他眉头一紧,那股不安又冒了出来,敲门力度重了些,还叫了声:“宁楚溪。”
依旧没有回应。
空荡的走廊中,只有他的声音回荡飘远,散在风中。
次仁洛登愣了愣,突然想到那天伞下。
宁楚溪眼眸决绝而坚定,轻启唇畔,说:“是,我要走了。”
——难道那不是她的气话,而是真话吗?
第10章
次仁洛登心间一颤,只觉自己这想法真是离谱得厉害。
也许宁楚溪还在医院等自己,或者出去了不在宿舍也有可能。
他劝说自己压下心间那股莫名的不安和怀疑,转身离开。
再去趟医院吧。
次仁洛登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他派去传话的副官。
副官见他从宿舍的方向过来,愣了一下,才立正敬礼。
他抿了抿唇,正要说什么。
次仁洛登就先皱了眉责问:“我不是让你去给宁楚溪办出院吗?怎么去宿舍找她不开门?”
副官怔了一瞬,似是不解道:“宁老师已经走了啊……”
他话语轻轻,次仁洛登却呆在了原地。
像是石英钟出了故障,他脑袋空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什么走了?”
“我今天去接宁老师的时候,就扑了个空,后来才知道早上知青返乡,宁老师已经坐着车走了。”
这话仿佛炮弹在他心口炸开,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宁楚溪真的走了。
那股惴惴不安的预感在此刻终于成真,他却没觉得解脱,只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来没觉得宁楚溪会离开。
次仁洛登还记得两年前,知青返乡政策刚下来的时候,宁楚溪说:“我不会回去的。”
她笑得灿烂,看着他,极为认真地许下承诺:“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建设西藏。”
当时他压下心中横生的窃喜,轻轻点了点头说:“西藏正需要你这样具有革命热情的同志。”
他看到宁楚溪眼眸一颤,笑得更为灿烂。
所以哪怕之后听说宁楚溪签了申请表,他也只当赌气。
——宁楚溪怎么会真的走呢?
次仁洛登眉心拧成川字,眼眸沉沉。
“会不会……是宁老师误会了您和白玛同志的关系?”
副官说完,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长官的脸色。
毕竟宁楚溪追次仁洛登追得满军区都知道,怎么会轻易放弃他选择回乡?
副官想到那天长官特意拿自己的新腰带和他换走了宁楚溪的腰带,忍不住抿了抿唇。
长官对宁楚溪,也是有情谊的吧?
他猜测着,看向次仁洛登,就见他眸间一颤,下一瞬,就攥紧了手。
“原来是这样……”
次仁洛登立刻明白了,宁楚溪是误会了他和白玛的关系。
想明白这点,宁楚溪这一个月的反常和避而不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次仁洛登却只觉心中一沉,好像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胀得难受。
他对白玛的好,只是出于从小的情谊和她亡夫的寄托罢了。
宁楚溪怎么能这样自顾自地以为,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次仁洛登深呼吸一口气,人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一双眼眸阴沉得可怕,仿佛孕育一场风雪。
周身气势也冰冷摄人得厉害,长手一拉,直接上了车。
副官愣了瞬,赶紧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询问:“营长,我们去……”
“回军区,”次仁洛登冷得好像一块冰,“我要请假去上海。”
第11章
宁楚溪对次仁洛登的心路历程一概不知。
她已经走出了西藏,到达了了西宁开往上海的火车。
从西宁到上海,一共2401公里,火车要走26小时56分钟。
当年,宁楚溪就是坐着这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