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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唐夫人也来过几次，带着她可笑的协议，试图再度买断李清濛几年的好时光。

“唐夫人，你是人贩子吗？”

李清濛只这么问了一句，唐夫人便再没有来过。

唐家人都不以为意，觉得姜琦可以恢复。

但这种植物人状态半年后，姜琦还是没能熬过寒冬，在一个冬夜里悄无声息地停止呼吸。

李清濛哭到干呕，哭到麻木，哭到眼眶疼。

在春节前半个月，亲手把姜琦下葬。

以后她就彻底是孤儿了。

她在零下的温度里，跪在墓碑前，跪了一夜。

次日被墓园管理人员发现，送到医院，好在送治及时，保住了膝盖。

第17章

第一十七章

李清濛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傅行琛坐在床边。

见她醒来紧张地关心：“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待这么久，吓死我了。”

听上去是喋喋不休的关心。

是傅行琛从未对李清濛露出过的样子。

可他确实她母亲过世的帮凶之一。

李清濛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通知：“我已经把你们告上法庭了，以后非必要只在法庭见面。”

傅行琛絮絮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指尖颤抖着。

这一天还是来了。

当初他把姜琦送到医院时就在祈祷千万不要出事，否则他一生都会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请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和仪器，可也只能吊着姜琦一口气。

看到李清濛反复观看他们去骚扰姜琦的监控，再抬头漠然空洞地盯着他时，傅行琛就知道，已经不可挽回。

告上法庭，对唐家的法务来说，不算大事。

但对傅行琛来说，这是李清濛彻底和他成为仇人的证明。

他本意是让李清濛主动回来，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满盘皆输。

傅行琛看着李清濛，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要飞去哪里，但都是离他越来越远。

他紧盯着她，声音在抖：“轻眉，给我一个补过的机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你回来。”

“轻眉，轻眉，我真的错了。”

李清濛疲惫地闭上眼，吐出一句凉凉的话：“傅行琛，你让我感到恶心。”

房间里久久没有别的声音。

“咚”

李清濛诧异睁眼，看到傅行琛跪在床边。

高高在上的唐家小少爷，就这么卑躬屈膝地跪在床边，眼里满是乞求：“我把陆天泽给你处置，随便你怎么告我，让我蹲大牢都行，只是不要不见我。”

她不理解他的举动。

“......傅行琛，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爱我吗？”

还是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人事物超出他掌控的感觉。

傅行琛身体僵住，嘴巴哑了似的，回答不上来。

他爱她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要付出一切留下她。

李清濛感到无趣，任由他跪着，不再说话。

傅行琛像是找到某种熬日子的办法，一有空就来跪着。

李清濛面无表情地和律师继续沟通，律师看着熟练下跪的唐家少爷，也只能压下惊讶。

法院传票正式发下来。

根据规定当事人不得见面，李清濛终于享受到难得的清静。

但傅行琛，不能跪在病房里，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跪在病房外面。

惹得来往病人纷纷诧异，记者也络绎不绝。

逼得李清濛临时决定出院。

出院那天，傅行琛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站在外面等着。

一看到李清濛，立刻迎上来：“我们回家吧。”

李清濛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回什么家？我没有家。”

傅行琛的手落空，委屈难过地看着她：“不能给我一个补过的机会吗？”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好笑。

李清濛眼神犀利：“补过的机会？你怎么补？继续日日夜夜跪着？你这么跪着，我妈就能回来吗？别感动你自己了。”

“还有两个月开庭，你做好准备，我不死不休。”

她背着少少的行李下楼梯。

背影孤独但坚强。

第18章

第一十八章

承接李清濛案件的律师姐姐有一处空置房屋，李清濛就用市场价租了下来，专心致志地准备开庭。

傅行琛不知道从哪里弄到她的新地址，第一天就殷切地送了一堆日用品来，全部被她转送给周围邻居。

见这招不管用，傅行琛又转变方法，送来一大堆绝版唱片和顶级的音乐设备。

李清濛直接全部捐给电视台，和一些个人收藏家。

就像一堵铜墙铁壁。

傅行琛越来越着急，等开庭时间一到，他往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李清濛和律师变得熟悉起来。

律师看着唐家的人一堆一堆地往门口堆，担心地望着李清濛：“你不怕他走极端吗？”

李清濛轻笑：“那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极端。”

她在准备开庭的时候，阑珊和沈林也前后打过电话询问关心，她都一一报平安，不想让他们太多参与到自己的私生活。

“姜小姐，他们送了个当事人来。”

律师忽然坐直身体，叫着李清濛。

李清濛从窗户看下去，陆天泽被绑住手脚，嘴巴被一块抹布堵着，正呜呜地扭着身体。

看到陆天泽，李清濛心里那团火冒起来，咬着后槽牙。

她还算冷静地问：“顶格处罚，能罚到什么地步？”

律师姐姐沉吟着回答：“最多三年。”

三年牢狱，换不来她母亲的性命。

她眸色沉下。

律师姐姐急忙劝阻：“不要冲动，交给法律来做。”

李清濛不置可否，反而劝着律师姐姐先离开。

生怕她脑子不清醒做出傻事，律师姐姐一步三回头，殷切地叮嘱着：“滥用私刑是犯法的，咱们按照规章制度来啊。”

李清濛随口应付，等律师姐姐走了后套上外套下楼。

陆天泽看到她的瞬间，眼中流露出惊惧，“呜呜”地蠕动着。

仿佛在求她手下留情。

傅行琛还真是舍得。

毕竟陆天泽也算他仅剩的好友了，居然真的就直接打包送来。

李清濛手指发着颤。

罪魁祸首就在这里，她可以亲手随意处置他。

甚至可以让他也从高楼一跃而下，以命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