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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得到宋妄在那里的消息，还是不想听到。

宋妄不会回来了。

闻念初从回忆里抽身，看着眼前他最后留给她的东西，失去宋妄这件事逐渐有了实感。

很久之前扔出去的刀子划了道弧线转回来刺中了自己。

她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痛楚。

还有后悔。

第14章

她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你来公司一趟。”

一个小时后，办公室门被推开，皮鞋的落地声逐渐变近。

程浩言高兴地走到闻念初面前，在这个时候能想起他，说明她也不是无动于衷，他得把握好机会进入闻念初的心。

“你还知道叫我，今天对我那么冷淡，你……”

带笑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程浩言看着桌上的东西眼里闪过惊慌。

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处理好扔掉了吗，还特意挑了个偏僻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闻念初的手里。

偏偏当时他觉得不解气，将东西破坏了一通才扔的，现在借口都不好找。

程浩言很快遮盖住眼里的心虚，小心地打量了一下闻念初的脸色。

面无表情，但是隐隐一副风雨欲来的阴沉。

他有些失措的蹲下来，看着闻念初的双眼，“你是不是知道了？你说话，这样我好害怕。”

闻念初冷着脸一开身子，程浩言一下没稳住差点摔倒。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有些崩溃和急切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0

“我就是吃醋了，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就是为了对他好，我吃醋了还不行吗？”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宋妄整天围着你转，又是烟花又是游乐园的，我怎么看得下去。”

闻念初打断他：“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忘记自己是谁了？”

程浩言像是被卡住了脖子，脸色有些难看：“就算是演戏，我也是你的未婚夫，我们是要结婚的，该有的面子你也要给我。”

闻念初冷声：“我就是给得太多了，让你忘记自己是我雇来的戏子，协议结婚的条款是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我让你演戏，没让你阳奉阴违干些龌龊事，生日宴上怎么回事，你清楚得很。”

这两天闻念初也不全然只找了宋妄，她抽出空查了一下生日宴当晚的事情，程浩言知道宋妄穿的衣服后特意花大价钱买了件高仿。

这件高仿是一些博主拿来吸引眼球的，被他买到了用去陷害宋妄。

用的还是闻念初给他的钱。

程浩言有些胆寒，闻念初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对自己从小养大的外甥都能下这么重的手，别说他一个棋子了。

他放轻语气乞求道：“我知道我做错了，就是一时情急才昏了头。”

“我和你说的话是真的，宋妄真的计划离开你，他们还在一起贬低你，要让你后悔，我气不过这才弄出这件事。”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

“我记得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宋妄会走，并且扯了别的理由骗我。”

闻念初的脸一半隐在阴翳里看上去很是危险。

程浩言摇头，“我的意思是他计划回宋宅，之前他不是当面提出过吗？”

闻念初轻笑一声：“哦？是吗？那你知不知道他确实是回宋家了。”

“你消息还挺准。”

程浩言不安地摇头，闻念初说的和他说的绝对不是一个意思。

闻念初的语气越发轻柔，也越发令他害怕。

“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

第15章

程浩言着急，抓住闻念初的衣袖，“你答应过会嫁给我，不能食言。”

闻念初扯出自己的手，“是你先越界。”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

程浩言见没有好好商量的余地，也不再讨好，“你别忘了，我们签了合同的，你违约是要佩服……”

“那就看看谁赔得起。”

闻念初好整以暇道：“你似乎忘了你的那些行为就是违约。”

“我给程家的一切也会收回。”

程浩言惊恐地睁大眼睛，“不，你不能这样，我帮你赶走了他，你不能过河拆桥。”

他的话不知刺中了闻念初的哪个薄弱点，一直保持着清醒的人突然发作。

闻念初一把揪住程浩言的衣领，“我从来没想赶走他，我要的只是他作为外甥陪在我身边。”

她眼睛通红，语气越发狠厉：“是你搞砸了这一切！”

程浩言有些难受，猛地攥住闻念初的手腕，他真的后悔和这个危险的人合作了，无异于与虎谋皮，一不小心就被吃得渣都不剩。

衣领处的钳制突然松懈，程浩言瘫倒在地上拼命咳嗽。

闻念初叫来保安把他拖走。

程浩言有些失控，愤怒的叫喊道：“你就是活该，喜欢谁都分不清，怪不得被我骗得团团转，我告诉你，就你做的那些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4

这两天见证太多修罗场的助理不敢说话，瞥了闻念初一眼就将门关上了。

闻念初坐在了宋妄之前最喜欢坐的榻榻米上。

按理来说她的办公室不会出现这种东西，但是宋妄喜欢，从小就愿意窝在这里看书。

榻榻米换了一个又一个，这个是五年前买的，宋妄再没来过，闻念初也再没换过。

她学着宋妄的姿势窝在里面，想着程浩言说的话。

她喜欢宋妄？

这一点都不好笑，小姨怎么能喜欢上外甥。

一定是最近休息得太少，脑子糊涂了。

程浩言的话怎么能当真，他一定是在报复她故意说的。

但是他有句话对了，她对宋妄做的那些事，他确实不会原谅她了。

闻念初过去，想着未来，在一片复杂的情绪里昏昏欲睡。

手机的震动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无力地接通电话将手机放到一边。

“小姐，有宋少爷定下来的保洁要清理他的房间。”

闻念初猛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别让他们动，我马上回来。”

闻念初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发现管家拉着四个人在喝茶。

她走过去套了话，又给每人付了三倍工资这事才作罢。

“你们放心走，我会和他商量的。”

闻念初上楼到了宋妄的房间，从发现他走了开始她就不敢进来。

宋妄20岁表白的时候说她占据了他整个人生，他又何尝不是占据了她生命的25年。

打开房门，房间内已经空了大半。

她太蠢了，之前宋妄说办生日会把东西大包小包拖走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怀疑。

房间里她给他买的东西都被留下了，只带走了他自己的。

她坐在宋妄的书桌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之前问保洁要来的，因为有售后联系，她们有宋妄的新号码。

拨通电话，闻念初忐忑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