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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当年被拆下来,收在了荷包里面,福禄爬起来去拿,林兰池攥在手心里头,忽而感觉平静极了。
她一字一句道:“你出去回禀陛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生下他,先帝也从未后悔过用命换我回来。”
“只是我同先帝有约,要先行一步,请他善待福团儿。”
福禄哭着不肯起身,林兰池推他一把,后者才起身往外头去了。
林兰池握紧了荷包,缓缓闭上眼睛。远远的黑暗之中,有一道极明亮的光芒,照亮她脚下的路。
远处有人说话,“母亲....”
“母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叫太医!叫太医!”
然后这些声音变小了,只剩下近在眼前的刘弗章,一边生气一边道:“哭什么?不是说自己不怕的吗?”
“我来了,不哭。”
昭平四年,先康武帝与后合葬于南垂,有雅称,南垂有凤凰,徘徊不肯离。
-
是水——
林兰池猛地睁开眼睛,清晰看见小表妹崔汀嫣的表情,她甚至都已经忘记当时崔汀嫣到底说了什么话。
只本能的往水岸边游去。
中途有人追在后面,似乎想要捏住她的躯壳扶她起来,林兰池头也不回,自己扒着湿漉漉的岸边爬了出来。
后面一同冒出水来的谢自安露出惊愕的表情。
崔汀嫣哭哭啼啼的,说林兰池将她丢下水不成,自己跌下去了。
林兰池爬起来,指着在水中的谢自安道:“这位郎君作证,我真的推你了吗?崔汀嫣,若是我要推你,应当是——”
她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快步上前一低头将崔汀嫣一下子撞进了水池。
这下子总算是舒服多了。
这么多年,林兰池偶尔想起来崔家一家上下从她小时候的刻薄还是记忆犹新。
崔汀嫣在水里大哭,骂着林兰池,谢自安在水边愣愣的看着林兰池,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等崔家老祖母赶到时,已经被崔汀嫣哭得头都压发麻,根本来不及多想。
旁边的谢自安倒是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作证道:“崔家祖母,我亲眼看了,是这崔三小姐要推人...只是后来,是这表小姐...”
他说不出来了。
林兰池倒是跪的笔直,丝毫不怯色道:“祖母罚我便罚我,只是想问,您心里不清楚,到底是谁动的手吗?”
第265章重头再来
林兰池心性早不是当年在博陵养了十几年,什么都不知道的女郎了,博陵崔家同她玩阴的,她就明晃晃的扎对方的眼睛。
料这帮人也没有真胆子敢对她动死手。
再者说了,远处谢自安还扎在那里呢,崔家还真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自然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崔家老太太气得胸脯上下浮动,林兰池还真怕她死在这里,不过确实没被她气死,只是恨恨的看她一眼,干脆道:“都像什么样子!给我把她压进祠堂去——”
看吧,把崔汀嫣推下水还是这样的情况。
一样的结局,不过倒是出了一口爽利气。
林兰池站起来,谢自安仍看向她,随即突然咳喘起来,崔二郎忙上来同他问话,林兰池被压进祠堂,压根也听不见了。
她这次比上次被扣住的时间还要长久,不知道过了一天还是两天,总之滴水未进。但没人上来找晦气了,也没有上辈子据说的一场设计陷害。
林兰池就当苦修,只是仍不免思考当年刘弗章是何时清醒的,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要想刘弗章会不会来找她。
事情一想多了,就忍不住的有些难过。
第二日傍晚,崔汀嫣的母亲王善珍倒是登上祠堂门来,她趾高气扬看林兰池的样子,吩咐道:“你自写一封信给谢家二郎,澄清不是汀嫣推你下水,是你自己跌下去的。”
林兰池抬起头来,缺水的唇稍粘连在一起,“叫我写?总要给我些赏头吧?舅母?”
她喊舅母这两个字的时候不像从前那般怯生生的,反倒有些挑衅的意味,王善珍愣了一瞬,便恼羞成怒地呵斥她道:“叫你写就写,哪里来的这么多歪讲!”
林兰池认真道:“我不写,又能怎么样呢?不是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表妹没推我,又干嘛要我特意写这封信?”
王善珍的脸色变了又变,像是终于料到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只好割肉般让出些利益来,“你的月例,我会稍稍增些,从我的账上来。”
林兰池撑地借力站起来,好笑道:“舅母,何须这样说话?我母亲从林家回来,带来了林家的全副家当,又带回来了她自己的嫁妆,后来嫁去柳家,柳家也不是没给聘礼。”
“这些钱给我一分半毫,现在也不用舅母从账上割钱了。”
“你——”
林兰池以前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离博陵太远了,她也好奇,这些钱到底去了哪里?
现在看王善珍脸红眼青的样子,怕是被这一家子差点吃了绝户。
林兰池摇头道:“舅母,以前我是想过,要同咱们崔家同气连枝,受苦受难,总是家里给我一口饭吃。”
“现在命都保不住了,还提什么别的呢?”
她盈盈的落下两滴泪来,似乎真受了伤害一般,王善珍被软硬钉子一碰,全然拿捏不住这个孩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但丈夫的暴喝还在耳边,谢二郎到底搅进这件事里头,据说还亲眼看到林兰池是被推下去的。
为了女儿的名声,她得忍住面前这个小蹄子。
王善珍道:“你要多少银钱才肯罢休?”
林兰池弯起唇角,她这个舅母就是这样的个性,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
拿捏她这样人物,得有把柄,只可惜王善珍一上来就把把柄递给她了。
“也不对,还请舅母,将我林家的钱都给我就是,我写了书信,就自去京城寻我母亲,以后的事情,同家中再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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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章一睁眼来,从床上下来,张口欲称朕,迎上梁秉山的白净长脸,一下子反应过来已经不是自己当皇帝的时候了。
这时候还是先帝刘堪在位,只是那年那月,全然不记得了。
马场的侍从们还跪在外面,刘弗章看了一眼,从前的暴戾性子已经在漫长的病中磨淡了些,就当求个平安,将他们都放了回去。
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幕后的人是谁,刘弗章还是记得的。
只是这么多年了,已经忘记了刘弗泽的脸。
权利斗争的失败者,总是很难让人记得的。
往王帐走的路上,刘弗章回头来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梁秉山,又是一番新的感慨。
竟然要杀我啊。
他进了王帐,皇帝在同刘弗泽说话,刘弗章上前就是告罪,而后捏住自己的大腿,面无表情的开始哭。
“儿臣无能,竟然控不住那头御马,只是马场的仆从无辜,还请爹爹宽恕他们和弗泽。”
刘弗泽讶然道:“太子殿下,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又没有做错事情,如何谈到要宽恕弟弟我了?”
“什么——”刘弗章演的比他还要十足意外,吃惊道:“我亲眼看见那马场侍从接过你手中的匕首,而后走到了我的那匹马后面....”
刘弗章止住了话,在刘弗泽忍不住变黑的表情中朝皇帝拜下,慌张道:“错了,错了,刚才是儿子胡说的,不能做真,弟弟应当不是故意的。”
是的,我就是故意的。
刘堪的态度相当好被拿捏,很快便雷霆暴怒,下令彻查此事,免得兄弟互相攀咬,说起来一点都不像话。
实际上这还是有些偏私的话,但是刘弗章过了这么多年,根本也不在乎曾经的这点父爱了。
刘堪一辈子心都是偏的,所以最后才会被毒死。
因为他宁可和所有人交好,都不愿意可怜可怜他的太子。
刘弗章退出王帐,休息了不过半个时辰,便传召了暗卫。
卫七跪在他面前时候,刘弗章还有些恍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