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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时琛拿起第二杯，再次一滴不剩。

　　只是他的胃就已经灼烧着痛了。

　　拿第三杯时，段宜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第三杯，我替我先生喝。”

第16章

　　段宜堇刚说完，关时琛、沈灵微和花臂男都向她看了过来。

　　“我替我先生喝第三杯，您不介意吧？”

　　花臂男怔怔点头。

　　段宜堇走到关时琛身侧，弯了弯唇：“别担心，一杯酒而已。”

　　说完，她端起第三杯深水炸弹一饮而尽。

　　辛烈直冲五脏六腑。

　　段宜堇忍不住咳了一声。

　　“宜堇，没事吧。”关时琛连忙扶住段宜堇手臂。

　　“我没事。”段宜堇反握住关时琛：“你还好吗？”

　　关时琛浅笑着摇了摇头。

　　段宜堇这才真正放心地微微笑起来。

　　“这位先生，既然我和我先生已经喝完了这三杯酒，您可以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了？”

　　段宜堇看向花臂男，又看向烂醉如泥的沈灵微。

　　不同于关时琛一直在内地，段宜堇时常出现在香港媒体镜头前，段氏集团的千金，花臂男还是眼熟的。

　　花臂男勉强点了点头：“哼，如果不是你们，我今天非让她长长见识！”

　　这时，一旁的沈灵微才如梦初醒。

　　她看都不看花臂男和段宜堇，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向关时琛：“时琛？我好想你……”

　　沈灵微张开双臂，想要抬手抱住关时琛。

　　“沈小姐，请你清醒一点。”段宜堇抢先一步站在关时琛面前，冷着脸挡住沈灵微。

　　沈灵微眉头一蹙，酒精上头：“你是谁，滚、滚开！”

　　段宜堇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

　　这时，关时琛抱住段宜堇一只手臂，和段宜堇并肩而立。

　　“沈小姐，今天的事已经到此为止了，你在香港人生地不熟，还是趁早回去吧。”

　　关时琛神情平静，语气淡得好似面对的是陌生人。

　　一句沈小姐让沈灵微恢复了一些神智。

　　她不由看向关时琛的脸。

　　脑子里却全是当初白纸上短短的那句：“沈小姐，我要回家结婚了。后会无期。”

　　当时的关时琛也是这么冷漠吗？

　　“时琛，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沈灵微语无伦次。

　　关时琛面不改色：“沈小姐，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他看一眼抿着唇，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的段宜堇：“我已经找到命中注定可以和我共度余生的人了，年轻的时候谁也不能避免犯错，错了就要及时修正。”

　　听到这话，段宜堇和沈灵微都是一怔。

　　“难道我在你的一生中只是个需要被修正的错误吗？”沈灵微不可置信地问。

　　而段宜堇只是握紧了关时琛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关时琛平静道：“是的。或许我在你的一生中也是。”

　　“时琛，我不信，九年啊，从高中到嘉永上市，九年，不是九天啊，你真的这么快放下了吗？”

　　沈灵微不死心。

　　“那你呢？”段宜堇蓦然开口。

　　“你背叛他，用出轨伤害他的时候想过你们在一起九年吗？”

　　若目光有实质，沈灵微肯定在段宜堇的眼中死了千百次。

　　段宜堇看着沈灵微的眼神都戴着冷意，像是为了关时琛抱不平。

　　“沈灵微，当你决定追求刺激，享受新鲜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失去了和他站在一起的资格，我不信你出轨的这段时间时琛没有给过你机会。”

　　段宜堇唇线抿直：“你不是错过了这些机会，你只是觉得时琛爱你，可以容忍你。”

　　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你配不上时琛，不值得他爱，浪费了他九年。”

第17章

　　说完，段宜堇牵着关时琛的手大步走向了出口。

　　福禄寿酒吧外。

　　“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段宜堇垂下眼睛，好似犯错的小孩。

　　“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你刚刚说什么了？”

　　关时琛仰着头，望着段宜堇的眼睛揶揄。

　　“我……”段宜堇说不出口。

　　关时琛张开双臂，轻轻环住段宜堇的腰腹。

　　“傻瓜。”

　　他听得见她清冽又夹杂着怒意的声音，听得见自己如死灰复σσψ燃般剧烈的心跳声。

　　人的心动总是这么奇怪。

　　不分任何时间场合。

　　“你没有说错话，你说的都是我想说的。”

　　闻着段宜堇身上浅淡的花香，关时琛认真地说。

　　段宜堇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不和乱七八糟的人厮混，她身上永远是干净好闻的味道。

　　段宜堇小心翼翼靠在关时琛怀里：“时琛，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她昂着头看向他的脸，眼神认真：“我不会伤害你，但我给你伤害我的权利。”

　　关时琛一怔。

　　“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但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你不爱到爱的期间，我给你伤害我的权利，你随时可以拒绝我，可以不对我心软，可以……”

　　还没说完，段宜堇的唇就被关时琛低头吻住。

　　好温柔的一个吻。

　　关时琛撬开段宜堇的牙关，好轻地纠缠。

　　气喘吁吁停下时，两个人都红了脸。

　　“我们已经结婚了，后天我们就会去领证，我会爱你，不会伤害你。”

　　关时琛轻轻勾住段宜堇的尾指，郑重许诺。

　　段宜堇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尾指，思绪飘远。

　　四五岁时，在段宅的花园喷泉下，曾经有一个小男孩也这么跟她勾过手指。

　　那时她奶声奶气地说：“时琛哥哥，我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宜堇？”关时琛伸手在段宜堇眼前挥了挥。

　　下一秒。

　　段宜堇用力抱住关时琛的腰身。

　　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和关时琛融进骨血，成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追出来的沈灵微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攥紧了拳头，却早已失去了上前一步的资格。

　　刚刚段宜堇说得没错，是她以爱之名，做尽了伤害关时琛的事。

　　可是九年，初恋，沈灵微怎么会甘心放弃关时琛？

　　哪怕关时琛已经成为段宜堇的丈夫，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看着两个人相拥的背影，沈灵微愈发割舍不下。

　　而这边。

　　由于两个人都喝了酒，车肯定是不能开了。

　　段宜堇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把姜沉送去四季酒店。

　　而后看向关时琛：“你这么久没回香港，想不想到处走一走？”

　　“好啊。”关时琛想都没想，立刻答应。

　　找了一个便利店换了一些零钱。

　　段宜堇牵着关时琛的手坐上了露天的环城巴士。

　　深秋的夜风徐徐吹过。

　　铜锣湾、中环、金钟、尖沙咀、旺角、海港城、星光大道……

　　最后，段宜堇带着关时琛坐缆车来到太平山顶。

　　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