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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澈握着门把手的手止不住发颤。
夏荔挂掉电话，脸上带着笑容。
那样的笑，言澈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了。
突然之间，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夏荔转头的那一个瞬间，言澈猛地伏下身子，将自己的身影掩藏在门板之后，躬着腰踉跄着跑开了。
等夏荔打开病房门时，走廊里空无一人。
言澈靠在楼梯的拐角处，大汗淋漓。
剧烈跑动的这一段路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但比烧伤的皮肉更痛的，是大手紧攥着的心脏。
他从未想过，他言澈，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
手机的震颤还在继续，他接起电话，那头是许岁岁发嗲的声音。
“哥，哥哥，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死不了。”言澈声音嘶哑。
许岁岁噎了一瞬，结结巴巴地开口。
“哥哥，我今晚庆功宴，碰到《风尚》的方主编了，我听到他打电话，他好像确实是和夏荔姐姐在一起了。
哥哥，我知道你在意夏荔姐姐，但是她已经”
言澈挂断了电话，猛地一把将手机砸在台上上，屏幕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四分五裂。
夏荔，好你个夏荔！
夏荔刚刚躺回到病床上，病房被人猛地一脚被人踹开。
“言澈？你怎么也在医”
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言澈直接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自上而下地瞪着她。
“你是不是和方凌在一起了？”
“这和你没关系。”夏荔低头，避开了他的眼神，却看到他腰间渗出的血迹。
“你受伤了？”
言澈不答，沉下腰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吻了上去。
“唔你，你干什么？”夏荔用劲推开了面前的人，手碰到他的伤口，惹得他眉头紧皱，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夏荔，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和方凌在一起了？”
夏荔不理解他哪来的立场质问自己，又想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强吻，心头涌上一波火气。
“是，我是和方凌在一起了，怎么了？你一不是我哥哥二不是我男朋友，你凭什么管我？
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和你没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言澈半倚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眼眶猩红，看起来痛苦极了。
他艰难地从椅子上起身，缓缓撑着病床的边缘蹲下，视线比夏荔更低。
“荔荔，我知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用钱和你交换，但我，我只是想找理由接近你。
荔荔，我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火场里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有多害怕。
我真的接受不了再一次失去你了，荔荔，你别和方凌在一起，好不好？
你跟他分手，好不好？”
一声又一声的荔荔，敲在夏荔的心上，让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言澈，卑微地蹲在她的面前，和她说对不起。
还有火场，是他把自己从火场里救出来的？方凌为什么没告诉自己？
夏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强迫自己不被言澈的情绪带着走。
过了许久，她伸手想要将言澈拉起来。
言澈以为她答应了自己的话，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顺着她的手支起身子，扑进了她的怀中。
夏荔怔愣片刻，想要推开他，又怕再次弄伤了他。
她深呼吸两口气，声线有些发颤。
“言澈，我，我不知道在火场中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但我已经和方凌在一起了，你还是松开我吧。”
言澈的手僵在她的背上，许久都没有动作。
察觉到他禁锢着自己的力气逐渐变小，夏荔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咬着唇，不敢去看言澈的眼神。
“言澈，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无论有没有方凌，我们都已经不可能了
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借给我钱，我会尽快想办法把钱还给你的，你走吧。”
言澈的眼神从难以置信，变成难过，最后一点一点变成愤怒。
他死死地锢住夏荔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问：
“你爱方凌吗？”
夏荔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