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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汝可以很轻易地推开方疏忱，但是很难挣开他攥着她的那只手。

　　方疏忱这么多年，像是变了不少，又好像没变，秦汝在这个吻中窥见了他从未改变的贪欲和强势。

　　好像渡化期过去，少年恶龙只是更强大了，更懂得隐藏了，其他的一点都没变。

　　冷峻的皮囊下藏着的还是纵横的欲望和强势的占有，是流淌在血脉之中的，刻入骨髓之中的，无论过了多久，这个人还是这个人。

　　稍微一激，恶龙就会撕破伪装的皮囊，暴露真实的自己。

　　可这还不够。

　　秦汝并不着急，她没有安抚方疏忱，而是开口：“我也没做什么。”

　　嗯，除了把这藏书阁搞得乱了些，好像也没做什么。

　　她甚至还好心救了一把许淮。

　　她笑得漂亮，却让方疏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烦躁的要命。

　　心底有个声音，隐隐约约地回荡在耳边，告诉他，把人盘起来，带回魔渊。

　　秦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那只攥着她的手收得更紧了。

　　“许淮是秦山未来的尊主。”方疏忱开口道。

　　“我知道。”秦汝看着他：“可你不也是吗？”

　　秦汝似乎想到了其他的什么，又开口道：“方疏忱，你的徒弟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

　　这不是秦汝的错觉，神是能看到欲望和乞求的。

　　“你知道的，向我求东西，要付出代价。”秦汝懒散地靠在身后的书架上，眼尾漂亮，她开口道：“要不然你帮他付代价？”

第83章 犟什么

　　一片寂静。

　　方疏忱盯着秦汝的眼睛，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能付出的代价？他能给秦汝什么？

　　方疏忱的呼吸窒住了，身体都僵了一瞬，随后错开眼神：“他想要什么，为什么要我付出代价。”

　　又不是他所求。

　　“那就让他付吧。”秦汝轻飘飘地掰开方疏忱的手，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的眼睛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让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秦汝转身要走，方疏忱这次没有再拉她，但是视线却如影随形。

　　对于方疏忱来说，放出灵识确实不难。

　　恶龙虽然不愿意低头，但是却也怕她真的跟别人走了。

　　秦汝有些想笑，恍惚之间感觉自己真被恶龙守着了。

　　龙类是这样的，盘踞在自己想要的东西旁，像守着宝藏一样守着自己的心爱的人才会安心。

　　驯化是难事，调教却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秦汝走到了山间的小河边，她用清水洗了下手。

　　红绳沾染了灵气，小金莲被唤醒，懒懒地泡在哗哗流淌的河水之中，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秦汝。

　　“怎么？”秦汝对上她的视线，纤细的手指挠了一下她的下巴：“你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没有。”小金莲被她闹得咯咯的，小手拍了下水，溅起一片的水花。

　　小家伙专注地盯着秦汝，随后笑嘻嘻地开口：“就是感觉主人变了点。”

　　“嗯？”

　　“主人对那只恶龙心软了。”小金莲眨巴眨巴眼睛，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托着腮：“主人刚刚都没揍他。”

　　那恶龙强吻主人哎，这么以下犯上，主人居然没揍他！

　　“他是不是求欢求到主人心坎上了？”小金莲凑到秦汝旁边，好奇地问道：“要不然主人为什么对他这样？”

　　秦汝偏头望了她一眼：“求欢？”

　　方疏忱还真没求欢，他要是求欢了，秦汝基本上拒绝不了，也不会在这里晾着他了。

　　毕竟方疏忱的皮囊确实好，只要他愿意，很难有人拒绝他，而且恶龙确实很聪明，真要勾引人，那还真不比秦楼楚馆的小倌差。

　　但真说心软的原因，可能是青年的那一句弑佛吧。

　　很神奇的感觉，哪怕秦汝窥见了他所有的情绪和欲望，也很难理解这句话后面代表的含义。

　　这个人还不愿意低头，却已经愿意以性命相托了。

　　树荫打在秦汝的身上，她坐在草地上，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是啊是啊。”说到这里，小金莲都有些羡慕了：“他肯定是靠着他修炼的皮囊讨主人欢心的。”

　　小金莲咕哝道：“就是欺负我没有人形。”

　　小金莲还是孩子心性，而且确实对方疏忱这个意图抢她主人的恶龙心怀不满，毕竟方疏忱曾经很恶劣地把她提溜起来扔到了一边。

　　“等我修炼成功了，我也变得漂漂亮亮的，天天待在主人身边，把他挤走！”

　　不就是皮囊吗，哼，她早晚也会有的！

　　潺潺的河水倒映着岸边的巨树，郁郁葱葱的树叶在风中飒飒作响，白花零碎地点缀在绿茵茵的草地之上，灵气在这种地方充裕地流淌着。

　　秦汝失笑，毫不留情地戳破真相：“你打不过他。”

　　小金莲生气了，双手叉腰，不说话了。

　　秦汝把她放在河水之中吸收灵气，像是无意地开口：“你很讨厌他？”

　　“啊……”小金莲嘟嘟嘴，没说话。

　　是有点讨厌，但是也没有那么讨厌。

　　她在河水之中嬉戏，手中的凝出无数灵气的小莲花，莹莹的蓝色莲花只有半个手掌大，顺着河面漂浮，又在阳光下溃散，变成漂亮的晶蓝色光点。

　　“主人是想要驯化他吗？”小金莲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想什么鬼主意。

　　秦汝坐在河岸边，茭白的裙尾垂落在茵茵的绿草之上，她只伸出了一只手提溜着小家伙，以防她被水流冲走，阳光落在如玉的指尖上，可以透过白皙的皮肤照出青细的血管。

　　秦汝的美是那种凌厉又虚幻的美感，她的眼型偏狭长，眼尾很漂亮，皮肤很白，在有些时候甚至是不见天日的苍白，在阳光之下看着几乎不真实。

　　她去过很多地方，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给她不一样的评价，有的人觉得她凌厉狠辣，有的人觉得她妖艳可怕，也有人觉得她不染尘埃，觉得她安静漂亮。

　　千千万万人，千千万万相。

　　小金莲在未被炼化的时候，只是一片守护的功德，但她也见过很多很多的人。

　　如果真有一个人能配的上秦汝，小金莲觉得方疏忱确实很合适。

　　她是灵体，她能隐隐察觉到那条龙和主人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