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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可能会死，你知不知道！你以为你这样做会感动我吗？你这种愚蠢的行为只会让我恶心！」

我被吵醒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通，揉着眼睛，「我只是想跟你回医院。我和肖萧走散了，没法回去。」

「为什么不给他们打电话？」

「打了，太晚了他们都没接。」

「你就不能打车回去吗？」

「我没钱，我的包包太小了放不下钱包，钱包在肖萧那里。」

吴允行看了一眼堪堪够放下一个的迷你小挎包几乎无语凝咽。

「你可以用支付宝付款。」

「我刚回国，没有支付宝」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我刚要说，就被你打断了。后来你和那个美女来了酒店，我也不好打扰你们，就想等你忙完了总要回医院，我可以跟你顺风车回去」

吴允行已经气到没脾气了，「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的画外意思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

「我在巴黎的时候很独立的，我可以」

他一言不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我身上，「现在跟我回医院！」

「好嘞。」

车上，尴尬又寂静。

我为了缓和气氛，没话找话：「哈，真有趣，你看我俩像不像一起上班？你去做医生，我去做病人！」

吴允行白了我一眼，凶道：「闭嘴！」

显然他的气还没消。

我秒噤声。

车内又寂静一片。

「对不起，其实我不能对你发火。你的病需要保持稳定的情绪，不能太难过也不能太伤心，更不能被惊吓。以后，不要让别人对你发火。」

我被安全带绑得死死的，乖巧点点头。

「夜店也不能去了。你不能呆在吵杂的环境里，更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

我又点点头。

让闭嘴就闭嘴，我大气不敢出。

忽然，吴允行伸出右手背，贴在我额头上。

我吃了一惊。

「还好，没发烧。」

车停，吴允行替我解开安全带。

我身上还披着吴允行的外套。

「吴医生。」

「嗯。」

「你是个好医生。」

他知道我的意思，虽然他是个坏男人，却是个好医生。

他不置可否，推了推我脑袋让我进电梯。

十

我俩一起上楼。

看着并肩走进医院大门的我们，小柿激动地拉着秀秀的手腕，「我嗑的，成真了！」

快乐并没有维持很久，吴医生入了医院大厅就开始发飙：「昨晚谁值夜班？」

小柿兴奋道：「我！」

「那么大个病人溜出去，都不知道！这个月奖金扣了。」

小柿颓然坐到椅子上，「难道，这就是，所谓爱的代价。」

吴允行：「秀秀，带225去做全面检查。以后再有病人跑出去夜不归宿的情况，值班人员问责。」

我的脸凑到小柿面前，「对不起！我请你吃饭！」

小柿含泪悲切坚忍地微笑，摇摇头，「这些牺牲没什么，请我喝喜酒就好。」

自从有了「225心脏病人跑出去蹦迪」的事件，谭氏医院开始「戒严」。

我的住院生涯变得难过了起来。

本来还可以偶尔溜出去逛逛街，逛逛夜店，这下好了，从护士到保安，都防着这个跳脱的225病人。

「225，你去哪里？不能离开医院啊！」

这个「戒严」是专门针对她。

肖萧说：「你活该！哪有人越狱了找狱警带回来的？蠢死你算了。」

我觉得这样的人生太没劲了，没病死，先得无聊死了。

于是，我一早起来穿上了漂亮的裙子，照着网红教程给自己化了个妆。

吴医生仿佛得了应激反应，放下手中的记事本，「你不能离开医院！」

「我没有！我就是太久没化妆了，测试一下化妆品还能不能用！真的！我就溜达溜达，我不离开医院。」

吴医生质疑地上下扫描我。

「怎么，医院规定病人不能化妆啊？」

吴医生再次被同样的招数击败，度到护士值班室，对小柿：「你看着点225，她估计又要逃出去。」

小柿老母亲般欣慰地看着他，「吴医生，你放心，我用生命看着她！」

半小时后。

吴医生：「225呢？」

「刚才还在病房里呢！」

「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你怎么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我我就上了个洗手间」

「找。」

小柿满头大汗地问遍了医院上下。

在二楼牙科遇到了也在找225的吴医生。

「我问了门卫，看了监控，她没出医院啊！」

「这么大个活人，还能蒸发了？小柿，你」他想到了什么，随手推进牙科的门。

牙科孙医生正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往我张大的嘴里看，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暧昧四溢，温柔笑，「拔得挺好，其实我给你打了一针麻药。」

我：「医生，我不是说我不打麻药的吗？」

「对不起，不打麻药你叫得太惨了，我不忍心。你放心，这点麻药影响不了你的聪明才智。」

「另一颗牙我要什么时候来拔？」

「半个月吧。等你这边消肿了，再来，总要留一边牙齿吃饭啊。」

「我可以吃甜点吗？」

「可以。怎么？没甜点不行？」

「医院食堂的布朗尼特别好吃。」

「医院食堂有布朗尼？」

「对，限量供应的，估计你每天下班太晚了，没赶上。」

「怎么你经常吃我们医院的食堂？」

这时，孙医生总算察觉到了推门进来的吴医生和小柿。

「允行？你个心脑外科，跑到我们牙科来，有事啊？」

吴医生用下巴指了指我，「她是我病人，正在住院。」

十一

小柿跑上前，「月月，我们找了你半天！你怎么跑来拔牙了？」

孙医生扫一眼这个画着妆穿着连衣裙乐福鞋的我，还以为我是专门来看牙的，没想到却是已经住院的病人。

我：「医院有规定心脏病人不能拔牙吗？」

吴允行无奈地双手插进衣兜，答非所问：「看完牙就回去吧，还要吃药。」

「那我走了，过两天再来。孙医生，我请你吃饭，帮你买布朗尼！」

孙医生和煦地笑笑，「好啊。」

孙医生看着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夹着一个病人回病房的样子忍俊不禁，「像来抓熊孩子的。」

吴医生：「都得了心脏病居然还有心思整牙齿。」

「我又不是要死了，生活还得继续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是顺便嘛，等我出院了，心脏病好了，牙也好了，一举两得。」

「真厉害，在一家医院有两个主治医生。」

「不敢当，不敢当，您在可是一家医院里拥有两个前女友呢。」

因为限量布朗尼的原因，我和孙医生在食堂吃了整整一周的午饭。

所有人看在眼里，我妈对这个预备女婿也非常满意，「孙医生又温柔又细心，牙医好牙医稳定！」

吴医生不痛不痒地自言自语：「前段时间新闻，有牙医拔牙，拔到动脉血管，大出血，病人死了。」

小柿悲痛欲绝，眼看自己磕的要，听到吴医生似是而非的话，又振奋起来，「我又可以了！嗑到了嗑到了！一切除了吴医生以外的男人都是炮灰男二，我不慌！」

吴医生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是主治医生，但如果是因为拔牙而出的事故，可不归我负责。」

还没到中午，我就屁颠屁颠地到食堂排队买饭，一抬头，一堵白墙。

「吴医生？下班这么早啊？」

「昨晚值夜班，刚醒。又排队买布朗尼？」

「是啊！」

「就那么喜欢吃吗？」

「是啊！我的天，你没吃过吗？人间美味！简直了！外面卖的都没食堂的好吃，你不试一下，你都不知道你人生错过了什么！」

「不用，我不喜欢吃蛋糕。」

「吴医生，人生在于尝试！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好吃？」

吴允行瞟了一眼玻璃窗里最后剩下的两块布朗尼。

他知道我每天都会买两块，我一块，孙医生一块。

他点点头，「有道理，那我试一下。」

「阿姨，一块布朗尼」

我顺着阿姨的小夹子看过去，瞬间就后悔了怂恿吴允行点布朗尼的行为。

现在只剩下一块了！

自作孽不可活。

我看着餐盘里孤零零的一块布朗尼。

等来了孙医生。

「咿？今天怎么就只有一块蛋糕？」

我挤出笑容，「哦，我太馋了，我的那块已经先吃掉了！」

两人依旧有说有笑地吃完了午饭。

孙医生的布朗尼向来不在午饭时间吃，他喜欢当成下午茶，配红茶吃，照例把布朗尼带走了。

吴允行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心理嘲讽：死鸭子嘴硬吧。

他把蛋糕带走，却犯难，他不吃蛋糕。

十二

提着蛋糕在走廊漫无目的游走，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路过了多多的病房，小男孩大喊一声：「允行哥哥！」

他看到红扑扑的小脸笑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布朗尼，「你吃不吃蛋糕？」

我今天没吃成蛋糕，仿佛人生已经少了一块，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

孙医生突然对我冷淡了起来。

先是抗糖为由拒绝了布朗尼午餐邀请，拔左边牙齿的时候让我打了两针麻药，并强调这次的麻药费自理。

我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感到自己被推开了。

恋爱的小苗头被猝不及防孙雷不及掩耳盗铃扑灭了。

吴医生来给我量体温，我撇过一边脸去，死死盯着手上的书。

我这人非常记仇，尤其在吃的方面。

以至于过了大半个月还在生他的气。

最近我安静了下来，不是画画就是看书，也不上下乱窜了，也不想着跑出去了。

「最近怎么那么安分？」

「走一走就好累了，喘，只想歇着。」

吴允行沉下眼眸，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几天医院忽然紧张起来。

连清洁工都增加了工作频率，据说是因为心脑血管病房住进了大人物。

本来心脑血管方面，吴医生是首屈一指的专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