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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抽出绿芽的新树,突然想起一件事,皇帝是不是活不了几天了?
怪不得殷瀛急着要回御林军。
天下要乱了,军队是最要紧的。
这一晚,严爻过来看ггИИщ我。
他自顾自地进门,坐到窗下的暖榻,拿过我的绣绷细看。
「这半月来,阿傲的家书比去年还多。」
据严爻说,盛国公年近古稀,野心不老,偏偏只生了王傲一个,还在王傲定亲前,暗中请过大师相面,说王傲有公主命。
严爻娶了王傲后,被西南王家架起来了。
我从他手里抽走绣绷:
「你若是还有很多话,就回去和她说,和我说有什么用呢?」
严爻手中空了,抬眸看我,站了起来:
「不必说了,我会断了她和盛国公的联系。」
我不置可否,送他出去。
到门口,他侧目看我:「近来可和赵温戚往来?」
我想了想:「他家怕是比王家更忙。」
严爻站在我身旁,低头轻笑出了声。
翌日,我去见王傲,她染了风寒,就没有见我。
三月初七,皇帝过寿,宫里的人让我也去,还要备礼。
我和王傲坐一辆马车,严爻另坐了一辆马车。
王傲盯着他走远,放下了车帘,声音失落:
「因我父亲的缘故,他看见我就烦。」
我不会安慰人:
「你也不是第一天有这个父亲。」
王傲怔愣地看我,眼圈泛红,伏到我肩上就哭,不知不觉哭到睡着了。
天子寿诞,不过半年光景,皇帝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
我见到了大姐和贤王。
前贤王妃于上月病逝,大姐与贤王感情和睦,已被抬为王妃了。
太子独自赴宴,听闻二姐病了,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只见太子招待几位武将家眷,席间还流露出太子纳妃的话头。
中途,我去殿后更衣,正巧碰到偏僻假山前,大姐和太子擦肩而过。
我提醒大姐:「太子心机颇深,你如今是贤王妃,生性纯善,和他来往只怕吃亏。」
「我数月未曾见过谷雨了,即便是去东宫,也总被人拦下……」
严白露反问我:「你要我独善其身?」
我隔着屏风看她半晌:
「你不独善其身?那当初你该叫她别选太子,最怕恶人长命。」
我扔下这句话,很快就归席,连她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见。
严爻正在站着等我,说是内侍官要我和他换到前面座席。
当日赐婚的贤王和太子本就在前席,赵温戚因四妹缘故,也设在前席,就差我和严爻了。
但如此一来,王傲就落单了。
「你留下陪阿傲吧。陛下要见的,不过是我。」
严爻却道:「到底是帝王庆寿,我们原是他赐婚,出双入对,更添喜头。」
正在这时,王傲不慎打翻碗,汤汁沿着手背浇在小臂上,发出嘈杂声响。
我把她拉到了怀里:「没事吧?」
严爻取出帕子递给她:「还好席面都是冷的。」
王傲低头不言,接过帕子去擦手,将手指捋得根根发红,又去褪蜜蜡黄的镯子。
「这镯子贵重,不能碰水。」
内侍官过来催促严爻。
严爻劝我和他先过去,之后他再回来陪王傲。
王傲站在那里褪镯子,却怎么也褪不下,像是在和谁较劲,急得脸色通红,额头沁出细汗。
我若有所思。
我让严爻先等等,握住阿傲的手腕,替她顺了下来。
她的脉象,很好。
我垂下眼,语气淡淡:「阿傲,你是不是丰盈了?」
王傲缓缓转身,看向严爻:
「我怀孕了。」
11
严爻愣住了。
王傲就这么看着他,叫住身旁的宫人,说自己身体不适,让去传太医。
严爻没来得及阻拦。
当夜,王傲有喜的消息,传遍六宫,传出了京城。
我独自去了前席入座。
没过多久,开始祝寿献礼。
太子送的是万民祝愿书,贤王送的是万寿围屏,严爻送的是前朝大家的字画,我送了一只通体血红的鹦哥。
到了赵温戚时,他送的是两匹汗血宝马,自北疆千里而来。
礼重,北疆军的忠心更重。
四妹送的是无名氏的舐犊情深图。
赵温戚严显是毫不知情。
全场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皇帝望着那图潸然泪下,太子跪行数十步,用衣袖替皇帝拭泪,诚恳认错,痛哭了好一会儿。
天家父子,重修旧好。
赵温戚见我独坐,来我席上敬酒:
「她又发的哪门子疯……无端献画,给太子送个人情。」
我抬手,与他碰杯:
「你的礼更好。我刚看到了,那两匹马可抵万金。汗血宝马本就世上难寻,又从北疆运到京城,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赵温戚闻言敛眸,喝尽杯中酒,另起了话头:
「等席散了,我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严爻和王傲回去得仓促,未必给我留了马车。
高台上,皇帝起身离席,刚走了两步,突然往后摔进椅子里,眼睛睁着,口不能言,似有中风之兆。
全场震惊慌乱。
太子抱起皇帝,匆匆离去,四妹也跟着离开。
宫城落锁。
殿门紧闭。
内宴的几十人,除了皇亲国戚,就是高官重臣,都被关在了殿内。
侍卫领着太医们进来,逐个查验食物,解衣散发搜身,折腾整夜,没一个人合眼,但搜查毫无所获。
次日正午,记下名字,按了手印,被放了出来。
宫门口挤满了各府的马车。
赵温戚将披风拢在我肩上,关切地揽着我,让我坐他的马车回去。
我正准备过去,却被人叫住:
「秋夫人。」
我和赵温戚都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严府下人对我的称谓。
严府的马车停得离宫门很近,应该是昨夜就留下的。
我转而上了严府的车。
本以为是空车,没想到严爻坐在里面,只他一人。
「大人,这是?」
严爻盯着我:「出来透透气。」
我坐在门边,一路无言。本就困得要命,却不得安眠。
皇帝一病不起,太子昼夜侍疾,朝政由贤王几个人支撑着,但也近乎停滞了。
天下将变。
就连严府的天也在变。
王傲有孕的消息,传到了西南。
盛国公秘密整军,筹备入京,反太子。
严爻每日要见许多人,王家、严家、陈家……但就是不去见王傲。
她怀着孩子,等在廊下半天,就被打发走了。
暮色时分,我在窗前喂鹦哥,严爻站在廊下门侧,不知观看了多久。
「这和你送礼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顿了顿:「红血鹦鹉,都是双生胎。不过鹦鹉养双是大忌,所以只送了一只进宫。」
严爻不甚在意:
「你家的相术,从未错过吗?」
看在王傲的面子上,我愿意指点下他:
「大人,听过我父亲断定城东失火的事吗?」
严爻:「有所耳闻。」
「预言一旦说出来,就成了因果的一环,人越是想逃避,反而越会着道。」我放下银勺,回头去看他,意味深长,「但最终只有人的本心,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严爻坐了下来,似在沉思:
「你是说,我什么都不管?如今朝中形势,一触即发,想当纯臣,也难免不会……」
「大人可以辞官,带着王傲母子回到西南,生下孩子送给盛国公,你和阿傲归隐田园。」
他坐在那里,沉默良久。
天渐渐黑了,院子里各处点起灯来,严爻却要留下来过夜:
「我去见阿傲,总是觉得心累。倒是在你这里,心绪安定几分。」
我默默地盯着他,扯了扯唇,心里只觉得好笑。
严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