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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刻,程水情忽然觉得世界只剩下天空,大地,绿叶和沈宁远。
“不会,永远不会。”沈宁远的声线很平稳,波澜不惊地回答道。
一片落花的花瓣,指甲大小不知从何处飘来,飞到程水情的头发上。
粉红色的,远处看会像个发卡。
只有沈宁远离得近,他才能看清,关于程水情的问题,沈宁远首先是感到诧异的。
用他的思维来想,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程水情的含义。
可是无论怎样,他不会厌恶程水情,一辈子都不会。
沈宁远摘去她头上的落花,和她说,“程水情,你只要不把我丢下,怎么样对我都行。”
他太害怕被丢下了,
害怕程水情也会招呼不打一声就离开。
他宁愿她的冷漠无情,任性,但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我们都是普通人,却妄想抓住一切。
沈宁远亦是如此。
记起最初双方介绍名字的时候,程水情问:“哪个宁?哪个远?”
“宁静的宁,远方的远。”
“你呢?”
“情丝三千弱水——程水情,怎么样,很好听吧,我妈妈取的。”
他们认识的前几年里,程水情才猛然地从梦里惊醒,
“沈宁远,以后如果和这个巷子一样,分叉口太多,我们必须分开呢?”
“不会,我会跟着你。”
说话一套一套的,程水情才不会被他牵着鼻子往前走。
她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推开沈宁远,独自往前走,“你可别跟着我。”
沈宁远笑了笑,跟上她的步子。
……
从医院走到纯白公馆,需要半小时路程。
程水情走不动了,便拖着步子,擦着地走,“还有多久啊?”
程水情感觉一眼望不到头,终于看见纯白公馆,陈姨脸色凝重地打开门。
程水情踏上台阶,“就到这儿吧,书包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她举起另一只手,摇了摇,接过书包,径直地朝里走。
沈宁远原地目送。等程水情进了屋,他才离开。
程水情站在玄关处换鞋,她询问了一下司机的事,陈姨回复道:
“老张,他辞职了。”
干了十几年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不太像张叔叔的做法,她接着要说什么,陈姨打断了她。
客厅里坐着两个陌生男人。
程水情走进客厅才看清楚,一个是程远旭身边的助理,另一个是自己的伯父。
她回头看了一眼陈姨,才慢慢坐到沙发上。
陈姨低下头,说了句,“我也辞职了。”
原来都辞职了,程水情应该能想到,陈姨和张叔的年纪大了,想回老家体验生活是理解的。
陈姨解下围裙叠好,程水情在她走前喊了句,
“陈姨,别忘记找我爸结工资,他记性不好。”
一阵关门声过后,助理有些面露难色地抿着嘴,这让程水情觉得一切不简单。
从小,不管谁来家里了,程水情都会先去泡上一杯茶,这次也不例外。
她端tຊ着茶到两个人面前,笑盈盈地,还没意识后面的事情有多严重。
程水情恭恭敬敬地站着,道,“你们喝。”
她又坐回一个单人沙发上。
程明旭木讷笑了笑,程水情慢慢陷进沙发窝里,还以为这次项目顺利推进,大家都回来了。
“不是说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吗?”她笑着,“老程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两人垂着头,程水情的嘴角收了一半,转了脸色,问,
“怎么都不说话啊,大伯。”
程水情还在想是不是又是项目不顺利,她乐观地对待道,“项目又出问题了?”
程明旭起身,把一袋文件拿了出来。
程远旭去世的消息太沉重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比程远旭去世更棘手的事,是下跌的股价与巨额欠债。
这也是为什么陈姨和张叔这么快辞职的原因。
看似完整的建筑,很早之前就成了一片废墟。
程水情半站起来,手却没底气地扶着沙发扶手,去拿过来这份文件。
她双手颤抖地打开封绳,拿出里面的证明。
上面的人名:
程远旭。
伯父与助理都不说话,程水情瘫倒在沙发上,
她有点激动,一把扔掉那张单子,“不可能,我不相信。”
不信也得信,留给程水情的时间不多了,她要赶到A市去,或许还能看上程远旭一眼。
那晚奔波到A市,是凌晨三点,程水情在初秋的微凉下,
真实的,至亲离开了。
第038章 是沈宁远
A市,馆外。
媒体与记者堵在门口,程水情被助理保镖簇拥起来才能顺利进入。
真正的看见程远旭了,宾客都已经离场。
只有在亲眼目睹的冲击下,程水情强装着的一路镇定全都被攻陷。
她跌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被人扶起,去看那副棺椁。
明明眼泪模糊了双眼,可就是能看清楚程远旭。
好像根本没离开。
只是吃了一顿饭。
程明旭让保镖将外面封闭起来,此刻程水情的伤心欲绝对他来讲不值一提。
许久,
工作人员对着程明旭说了一番话,一众人将棺椁推走。
看着程远旭离自己越来越远,
程水情想起前段日子程泽智的一反常态。
不接电话,和那一通诡异的电话,她应该去追问的。
都怪她,程水情责怪自己。
程远旭生前的助理是个年轻人,跟着程远旭五年时间里,却也在这几天变得沧桑。
程氏的分崩离析,让外面的记者想拿下头版,一连蹲了几天。
程明旭焦头烂额,且不说巨款事件,光是违约额,程氏就已经负担不起了。
程氏的亏损本想借着这次的工程翻身一把,可结果,却更加因为程远旭的骤然离世而止步于此。
商业里的波诡云谲,明争暗斗,程远旭的意外。
程水情浑然不知。
程明旭接程水情过来,也不单单只是让程水情见程远旭最后一眼,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一行股东在A市分公司的一栋大楼里集合。
会议室里。
程明旭与助理带着程水情打开玻璃门。
侄女也是程明旭从小看到大的,不说亲生,却也是胜似亲生,他年过半百,没有娶妻生子,程水情对他却也如亲生父亲。
程水情刚出生的时候,谁都哄不好,娇滴滴的女孩儿,只要程明旭抱。
每到逢年过节,小姑娘都会缠着她,学校里的人都不喜程水情,可程家人却将她视为珍宝。
程明旭体谅她,不愿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去面对这种情况。
他安抚程水情,道:“你就在外面等我处理好,先别进去。”
程明旭也知道,里面这群家伙,狠起来是谁都骂,更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程水情。
他刚一推门,里头的一个人怒气冲冲地率先开门。
男人气愤地看见程明旭与程水情堵在门口,程明旭与程水情都不是公司里的人,但是看见一旁的助理,他恶狠狠地瞪了程明旭和程水情。
转身毫不客气地一走了之。
这阵仗程水情是第一次见。
她木桩似地站着,有点能理解程远旭以前都在和谁打交道,和善的待人又是如何练就的。
只是这么一想,程水情难受的心就逼得眼泪打转。
程明旭深呼出一口气,程水情看了看他,他走进会议室。
吵闹声戛然而止,里面的状况无人知晓。
程水情站在原地。
助理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交给程水情,可程水情没有反应,整个人仿佛被抽离走了。
助理又说道:“小姐,有你的电话。”
无神的眼回过头,对上助理,他交出手机,程水情低头,接了过来。
来电显示李德军。
从天而降的祸事到了程水情头上,她一五一十告诉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向学校请了假,也不知道要请多久,事情很复杂。
程水情请了两周。
挂了电话,程水情站到一边,她不知道叔叔能不能对付得了。
程明旭是个旅游人,每年游山玩水见不到人,几乎只有过节才能见上几次,在公司里程远旭安排了一个闲职给他,定期资助他游玩。
程明旭更没有那个争夺公司的心,也是程远旭的骤然离世,他才火速从国外飞回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会议室外的门终于打开。
程水情赶忙上前,一群人各怀心思地离场。
有人笑,有人悲。
程水情问:“怎么样?”
“关于单方面的违约和一部分亏空资金,我们要在一个月里面筹齐。”程明旭轻轻地回答,没有任何神色可言。
“需要多少钱?”
她看见一双逃避的眼,和在家时一样,不说话。
可程水情也懂了。
“要很多钱么?”程水情将头低下去。
程明旭反而将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