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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今宜顿了一下才回答：“我也不清楚，她没有跟我说过。”

“我知道了。”

说罢晏墨尘便挂断了电话，看着大屏上温慕沅的脸。

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是那么遥远的距离。

他真的失去温慕沅了吗？

温慕沅从前跟在他的身后，跟着晏今宜一起叫他一声“小叔”。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温慕沅有别的想法呢？

也许是看着温慕沅日渐长大，内心的占有欲在作祟。

温慕沅出落得越发标志，追求者也不在少数。

也是从那时起，晏墨尘才发现自己想要私藏温慕沅的美好。

高中毕业后拍的那张红底证件照，让晏墨尘看破了温慕沅的小心思。

可是那一声声小叔时刻在提醒着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世俗的鸿沟。3

温慕沅可以不懂事，但是晏墨尘不能。

所以他一直以来强压下心中的那份情感，他不能成为温慕沅被人诟病的污点。

他的冷漠和一次次的拒绝，彻底推开了温慕沅。

这不是晏墨尘想要的结果。

即使不能如愿，他也希望温慕沅能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晏墨尘眸光一闪，刚准备动身去祁家找温慕沅。

却又是想到了他和温慕沅之间的关系，动作又停了下来。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见她一面。

祁家，天色入夜，点点星光点缀在夜幕上。

晏墨尘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撞上了跑完行程回来的祁言司。

祁言司摘下墨镜口罩，看见晏墨尘的那一刻愣了一下：“晏先生？你怎么来了，找父亲吗？他出差了。”

晏墨尘冷着脸：“不是，我是来找慕沅的。”

祁言司闻言心中知晓了他的来意：“找阿沅？是有什么事吗？”

晏墨尘微微抿唇，眉宇间的气息显露出危险的意味：“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告诉我慕沅在不在。”

祁言司低头一瞬，嘴角扬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很抱歉晏先生，阿沅不在我家。”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告。”

晏墨尘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攥住，指节微微泛白。

“没什么，只是她这次不告而别，我母亲很担心她。”

祁言司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长辈关心情有可原，晏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告诉阿沅的。”

“等有时间了，我和阿沅一起回去看看晏老太太。”

晏墨尘听着言司一口一个‘阿沅’的叫，心中顿时烦躁起来。

可他面上始终波澜不惊，没什么变化：“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祁言司轻轻地点了点头：“晏先生，慢走不送。”

晏墨尘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毫不拖泥带水地上了车。

祁言司回头看了眼晏墨尘的车子，眼神里藏着一些坚定。

“晏先生，是你自己放手的，可怪不得我。”

话落，他抬手扣上了帽子进了家门。

晏墨尘回到家里时，心上像是拴着一个千万斤重的砝码。

那重量压得他有些困倦，可他忍受了这么久已经习以为常。

他打开衣柜里保险柜的门，那一沓照片有些凌乱。

他拿出来一张张整理好，眼神里隐忍的爱意停留在每一张照片里的温慕沅身上。

哪怕分隔四年，温慕沅的演出他一场都没有落下。

他尽可能地想要在温慕沅的身边。

可他所做的一切，那些对温慕沅独特的偏爱。

都会被冠上一个疼爱小辈的标签。

渐渐地，晏墨尘也被困在了这种世俗的眼光里。

他将那份感情也深深的掩藏在心底深处。

晏墨尘将照片放回了保险柜，清脆的齿轮转动上锁的声音。

给他的心也上了锁。

第12章

晏墨尘在窗前坐了一整夜，眼底下的乌青深了几分。

恍若隔夜，下巴上冒出来一些小胡茬，平添了几分沧桑感。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是晏今宜的电话。

“小叔！快看我推给你的直播！”

她的声音有些激动，让晏墨尘不禁蹙了蹙眉。

挂断电话后晏墨尘还是点进去看了。

温慕沅出现的那一刻，他只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

“各位正在观看直播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钢琴手温慕沅。”

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出现，晏墨尘的眼神没有从屏幕上移开过一秒。

这是国内知名度最高的交响乐团，今天一早就官宣了温慕沅的加入和最新的演出安排。

晏墨尘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

心中的酸涩顿时从心底蔓延开来。

“听说慕沅好事将近，恭喜啊。”

主持人笑着看向温慕沅，晏墨尘瞬间心中一紧。

温慕沅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轻柔地开口：“谢谢。”

晏墨尘听着温慕沅的话，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温慕沅的目光忽然往镜头外看了下，眼中的笑意更加浓郁。

镜头一转，祁言司带着帽子站在场外。8

场内所有人都开始起哄，祁言司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看得人眼花缭乱。

晏墨尘见状手一滑，退出了直播间的界面。

可脑海里温慕沅和祁言司被起哄的画面久久挥之不去。

温慕沅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和羞涩的神情让晏墨尘有种难以舒缓的堵塞感。

鬼使神差之下，他就已经出现在剧场的地下停车场了。

他在暗处的角落里，晏墨尘坐在车里紧紧盯着出入口。

没过多久，温慕沅和祁言司就一同出现在晏墨尘的视野里。

在两人要上车的时候，晏墨尘压抑着想要下车叫住温慕沅的冲动。

眼睁睁地看着她和祁言司上了车。

他看着祁言司的车子离去，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他的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泛滥。

温慕沅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眼神往晏墨尘的方向一瞥。

她的身子一顿，认出来了晏墨尘的车。

她知道晏墨尘会找她，可没想到晏墨尘的动作会这么快。

温慕沅的心像是一颗蒙尘的珍珠一样。

祁言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真的不打算跟晏先生见一面？”

温慕沅轻叹了一口气：“不了，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祁言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温慕沅忽而又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一天，自此被晏墨尘拒绝的那一天。

她无法感同身受晏墨尘的身不由己，她只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晏墨尘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和疏离，让温慕沅没有勇气和理由再向前进了。

车内沉默着，温慕沅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一言不发。

祁言司见她这幅神情，漫不经心地说：“现在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温慕沅回过头，垂下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嫁给祁言司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祁言司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晏先生昨天晚上来我家找过你。”

“说是晏老太太担心你，他来看看。”

他的语气平淡，温慕沅闻言苦笑：“他就是个骗子。”

温慕沅抬眼对上他的眼睛，眸子里的情绪毫无波澜。

她给过晏墨尘最后一次机会，是他自己放弃的。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资格去选择重新再来。

这个主导的权利，现在是属于温慕沅的。

温慕沅再次看向车窗外，轻声开口。

“哪怕再痛，我也不会后悔。”

第13章

温慕沅加入新乐团的第一场演出。

祁言司特地推掉了一个杂志采访去给她捧场。

剧场外围堵了不少他的粉丝，言司只好选择走了后门。

晏墨尘是被晏今宜拉着来的。

原本买好的票被他锁进了保险柜，晏墨尘犹豫了不止一次。

可晏今宜不容他说出拒绝的话，直接带着他tຊ到了剧场。

晏墨尘想，晏今宜在的话他才能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温慕沅的身边。

乐团演出结束后，特地安排了一场温慕沅的独奏安可。

钢琴的声音在整个剧场回响，灯光只打在温慕沅一个人身上。

晏墨尘的眼神从来没有从温慕沅的身上移开过。

一曲奏完，温慕沅起身谢幕，整个人优雅而高贵。

在这让晏墨尘想起少时温慕沅刚学钢琴的时候，她幻想自己是公主一样行礼。

还稍显稚嫩的面庞，谢幕的姿态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那时候的温慕沅笑着对他说：“小叔，以后我一定会站在最厉害的音乐厅，弹我自己写的曲子。”

晏墨尘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温慕沅。

曾经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如今也成为了做自己理想中的样子。

他应该为温慕沅感到高兴。

可温慕沅长大的代价，是和晏墨尘渐行渐远。

她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在晏墨尘面前肆意妄为。

祁言司捧着一束鲜花上台，台下一阵骚动。

他笑着说：“恭喜，圆满落幕。”

“谢谢。”5

温慕沅接过他手里的花，温和地笑笑。

晏今宜就推着晏墨尘上台，怀里也捧着一束鲜花。

温慕沅的脸色沉了一瞬，台下也议论纷纷。

碍于晏家的颜面和晏今宜，温慕沅只好接过晏墨尘的花。

不等晏墨尘高兴一瞬，就听见温慕沅缓缓开口。

“谢谢大家的支持，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祁言司。”

“这一位是我的小叔，我也没想到今天他会来。”

祁言司脸上笑意不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