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茵赵伯真(外室娇女)免费阅读_外室娇女小说免费阅读-笔趣阁
焉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怀文,怀民,你们可明白?”
怀民不服,还欲再辩,怀文向他重重摇头,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消停了,随即两人一同拱手称是。
老太太大概觉着乏了,命明月过来为她按揉肩膀,她自个儿不声不响地坐在上首,阖上双目受用,全然不顾底下人。
屋里落针可闻,无声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李氏羞窘得再也待不下,这便向老太太告辞:“老太太tຊ身子不便,赶紧回去歇着罢,这两个孽障我自领回去管教,”一面说一面拿眼睛斜了他们一眼。
老太太眼睛也没睁开,淡道:“光罚不顶用,要叫他们知道错。”
李氏应是,和怀文怀民逃也似地出了门……
她们一走,老太太便睁开了眼,她抬抬手示意明月退出去,随即自个儿坐直了身子,看向九思,“九思,我知道你的脾气,宁可自己受委屈,也要替兄弟们周全,但你替他们包瞒只是纵容了他们,并不是为他们好,往后再有类似的事,你定要报上来让我知道,我替你做主。”
这场闹剧从头至尾九思都面无波澜,此刻他才稍有动容,向上拱手称:“祖母,孙儿明白。”
“好了,祖母知道你的用心,都是为大局着想,今儿你无辜受累,陪他们站在这儿也站累了,回去办自己的事去罢!”老太太摆摆手。
九思再是一拱手,随即恭敬地却步退出去……
茵茵用眼角余光去瞟那月白色的身影,心“扑通扑通”跳个不住,她默默闭上双眼,告诫自己不能再看了,这个人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
接下来,翠微堂内便只剩下陆夫人和邱姨娘这几个。
陆夫人如坐针毡,以为事儿说完了,起身也要告退,老太太却严厉道:“你走什么?还有些事没说明白呢!”
陆夫人不得不又坐了回去。
茵茵纳罕,老太太留她们下来做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叫二房听见的,这事又同她什么相干?
心中忐忑不安,搜肠刮肚想了许多,茵茵想着自己唯一出格的事便是当日女扮男装随柳从心游秦淮河,此事府里也只有兰香知道,兰香又是她的忠仆,她不信老太太消息灵通至此。
此刻屋里没有奴婢伺候,老太太便使唤茵茵,“六姐儿,去外头把刘妈妈叫来。”
茵茵应是,她不知刘妈妈是谁,便走到檐下请明月把刘妈妈叫来,她再领了刘妈妈进去。
刘妈妈是看角门的,陆夫人甚至不大认得,她打量着刘妈妈,不知这又是闹哪出。
只有玉菁心头一凛,猛然想到头两回赵臻给她的书信是从后门递进来的,她知道府里到处是邱姨娘的眼线,因此后来的书信便都叫他送到自家的布帛庄子上,叫小喜去取。
玉菡心里亦有鬼,但知刘妈妈是邱姨娘的人,当下并不怎么怕惧。
只见刘妈妈战战兢兢上前,向陆夫人和玉菁脸上望了两眼,老太太立刻道:“有什么话尽管说,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刘妈妈这才道:“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奴婢就是怕自个儿看错了,扯出一桩冤案。”
“错不错我们自有分辨,你说。”
“奴婢在东南角门上当值,平日一些给府中小姐们的信笺都从奴婢这里过手,再送到小姐院里,上个月月末,有一封小札送到新桐斋,信笺上署‘景明敬上’,奴婢想着,平日给三小姐写信的都是王家小姐,裴家小姐,那里来的景明,且这名字看着像男人的名儿,用的信笺也不是平日小姐们爱用的粉笺彩笺,奴婢就留了心,后头又有一封同样的信递上来,奴婢再看,还是‘景明’敬上,奴婢虽认不得多少字,却也看得出这是男子的字迹,这一个多月来,奴婢日日想着此事,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不知该不该来报老太太,后头一想,此事事关三小姐的清白,奴婢吃着陆家的茶饭,自要报答主子们,不能为了自保便将此事当作没看见,所以报了来。”
听罢这番话,玉菁已吓得手脚僵硬,面无人色,若非奴婢们都已被遣退,她只怕当下便没脸得要晕过去。
第139章 算账(四)
自小到大,若问这府里最乖觉的孩子是哪个,非玉菁莫属,论读书写字,诗词文章,怀章拍马不及;论规矩方圆,闺仪典范,玉菡玉芙差她远甚;论脾气秉性,为人处世,无人不说她端稳持重,有大家风范。以至老太太都看重她,说可惜她不是个男儿,不然陆家振兴有望。
因此这府里谁与外男书信传情,她也不会与外男书信传情。
陆夫人更不信自己女儿会做出这等事,听了这番话,只想着是邱姨娘挑她们的错处挑不出来,故意栽赃陷害,于是笑道:
“刘妈妈想必真是看错了,又或有人叫你看错,便是看对了也没什么,”她望向老太太,:“景明,谁说这就是男儿的名字,譬如节度使王凝家的幺女,小字叫麒麟,再说,一个奴婢,字也识不得几个,哪里看得出字迹出自男子还是女子?”说着瞥了眼刘妈妈,心中大为不屑。
老太太其实也不大信,她趋身对玉菁道:“菁姐儿向来守礼,祖母就不派人去搜你的屋子了,你自个儿说罢!”
玉菁脸色惨白如纸,愕着两眼望向老太太,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下首的茵茵也呆了,景明?景明是谁?她与玉菁走得还算近,并不知她同哪个叫景明的男子有过交集,要论起来,她应是对那赵臻有两分意思,赵臻的字是……
正思忖着,忽前头点她的名,“老太太,这几个月来,菁姐儿只出过一回府,便是同六姐儿去昭信校尉柳同知家,菁姐儿不说,问六姐儿不就都知道了么?”邱姨娘道。
茵茵猛然回神,再抬眼,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她,除了陆夫人,她此刻正呆呆望着玉菁。
茵茵脑子风车似的转,此刻不得不站出来,边想边说:“我……我是和三姐姐、九哥哥一同去的,那日除了我们,还有几个柳小姐的姐妹和……兄长,大家一同投了壶,用了午饭,闲谈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便各自回去了,之后再没有书信往来——哦!”茵茵福至心灵,立刻想到一个说辞,她望着玉菁道:“其中有一个姐妹姓文,就叫景明来着,那日同三姐姐聊诗词聊得很投契,想必给姐姐写信的就是她罢!”
话已递到嘴边了,玉菁只要应个是就没事儿,茵茵以为她定能接住。
可玉菁认死理儿,自小到大几乎没扯过谎,且她最怕陆夫人,教陆夫人用审犯人般的眼神望着,她心虚得连气都喘不上了,再加上老太太和邱姨娘逼人的目光,她吓得脸色煞白,支支吾吾:“我……我……”
邱姨娘笑着上来解围,“瞧瞧,咱们这样逼菁姐儿,都快把她吓坏了,依我看,不必问了,只把她那贴身丫鬟叫来审一审就是。”
“很是,”老太太道。
眼看就要去喊人,玉菁突然“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望着陆夫人,“母亲,我……我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只是看那赵公子言谈不俗,颇有才华,因此与他切磋诗词,并没有私相传递,我可叫知夏把他的信拿来,上头写的都是些寻常话,并没什么不规矩的言语。”
有这句话足够了,邱姨娘笑道:“我也觉着菁姐儿不是能做出这样事情来的,那就快把信拿来罢,若真是一场误会,刘妈妈,”她瞥了眼刘妈妈,“这都是你惹出来的,回头罚你半年月例,小惩大诫,”刘妈妈唯有应是。
一向冷静自持的陆夫人惊得说不出话,只直直盯着坐倒在地的玉菁,神色由惊讶渐渐转为失望,冷淡,仿佛眼前人不是自己女儿,而是她的污点。
老太太深深望了玉菁一眼,命茵茵,“六姐儿,你扶你姐姐起来,再命她那贴身丫鬟把她近三个月收到的信都拿过来。”
茵茵的替玉菁遮掩的话被拆穿,真恨不能把身子塞进地缝里好让大家都瞧不见她,幸而此刻众人眼里只有玉菁,没留心到她,老太太也只把她当奴婢使。
她这便低着头上前,搀起玉菁,扶着坐回椅子上,便快步退出去叫人了。
玉菁身子仍是软的,脑袋也低着,不敢看老太太,更不敢看陆夫人。
陆夫人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问:“那景明是谁,你们怎么认得的?”
玉菁只得抽噎着将当日公府喜宴上与他初识,后在柳家再见,因意趣相投结为朋友,书信往来的事儿说了。
唯有此人的身份,她不敢说,故意留待最后,正鼓起勇气要说时,知夏随茵茵进门,把赵臻传递给玉菁的六封书信递上来了。
陆夫人迫不及待一把夺过,手忙脚乱地拆开来看,只见那小札上写了一首咏荷的小诗,全诗只在言物,并不谈情,淡雅清新,文采斐然;再打开第二封信,上头大谈药理和易经,亦言之有物,见解不俗;再拆开第三封第四封,仍是如此,没有一封信上有丝毫暧昧。
可陆夫人了解自己女儿,她恪守礼仪,规行矩步,绝不